摘要:四丫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才又缓缓开口说道:“等富贵从爷爷屋里出来,奶奶就把我也喊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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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丫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才又缓缓开口说道:“等富贵从爷爷屋里出来,奶奶就把我也喊进去了……”
柱子娘紧紧握住四丫的手,凝神听着。
她也好像被四丫代入到了四丫的经历中,眼泪不自觉得糊了满脸。
一段悲惨的过往,又一次呈现在了柱子娘的面前:
四丫进屋后,奶奶没让她坐,直截了当地说:“你也清楚,咱们这一脉人丁单薄,到了富贵这一代,就他一个男丁。无论如何,得让他留下个后代。”
四丫低着头,一声不吭。
奶奶叹了口气,语气转为严厉:“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富贵八成还是没学会圆房,今晚这事你必须办成。要是办不成,明天有你好受的。”
说到最后一句,奶奶锐利的目光直直刺向四丫,四丫被那眼神慑住了,怯怯地应道:“知……知道了。”
奶奶叹了一声,语气稍稍缓和:“你也别怨奶奶心狠,实在是没法子。但凡有点退路,我们也不至于这么逼你。你还小,可富贵已经二十六了,等不起了啊!”
说完,她摆了摆手,“出去吧,记住我的话。”
她微微垂首,用拇指和食指揉着眉心。四丫轻手轻脚退出去时,仍能听见身后传来那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其实奶奶的无奈不是不能理解——要强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儿子不灵光,孙子更指望不上。女儿倒是精明,终究是别人家的人。
等四丫从屋里出来,富贵赶忙凑上前拉住她的手,眼巴巴地问:“奶奶跟你说啥啦?”
四丫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终究没作声。
富贵晃着她的胳膊,软声央求:“说嘛,说嘛!”
四丫抬起眼,目光里交织着难过与怜悯,低声道:“真没说什么。”
富贵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爷爷刚才又叫我亲你啦,还让我做羞羞的事……富贵都不好意思了!”
四丫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带着责备:“往后不准再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记住了没?”
富贵瘪着嘴,委委屈屈地应道:“记住啦。”
两人就这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日头已近正午。
午饭时分,四丫因上午的事心事重重,实在提不起胃口。
富贵娘见她食不知味的样子,连忙劝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这小小年纪,怎么对吃饭这么不上心?快多吃点!”说着,特意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四丫勉强笑了笑,轻声道:“谢谢娘,我正吃着呢。”
富贵娘笑容宽厚:“对嘛,好好吃饭才是好孩子!吃得饱,身子骨才结实,将来生孩子也健康。”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慌忙瞥向奶奶——果然看见她眉头微微一蹙。
健康、聪明这类字眼,一直是奶奶心头不愿触及的伤。
四丫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婆婆唱红脸,奶奶唱白脸,一软一硬,她夹在中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到了晚上,四丫忐忑地铺开被子,富贵还没回屋,大概又被爷爷叫去了。
不一会儿,门帘掀起,富贵娘领着富贵走了进来。
她瞧见床上铺开的被子,脸上顿时堆起笑来:“这就对啦!小夫妻只有同了房,才能一心一意过日子。”
她望着四丫,眼里满是欣慰。
四丫一下子窘得满脸通红,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
富贵娘见四丫这副模样,又笑呵呵地说:“哎呀,还害羞呢!谁家两口子不是这么过来的?不羞,不羞!”
富贵看见四丫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也咧嘴笑了:“媳妇儿也是个闷葫芦!看她急得都说不出话啦!”
富贵娘抬手轻拍了下富贵的后脑勺:“这孩子,尽瞎说话。”
她转头又看向四丫,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那你们忙着哈!我们就在那屋。”
四丫错愕地抬眼——这话里的意思,任谁都听得明白:他们就在隔壁听着呢,今晚必须圆房。四丫垂下眼帘,闷闷地“嗯”了一声,再没说话。
等富贵娘走后,富贵凑到四丫跟前,认真地说:“媳妇,爷爷说了,今天必须抱着你睡觉觉!”
四丫看也不看他,手指向后炕,语气坚决:“不行,你还睡那边。”
富贵的大眼睛望了望后炕,委屈地应了声:“好吧。”
随即爬上炕,脱了衣服钻进自己被窝。四丫这才稍感安心,和衣躺下。
谁知她刚躺下没多久,富贵猛地起身,整个儿压了上来。四丫惊恐地叫道:“你要干嘛!”
富贵死死压住她:“爷爷说了,我今天必须压在媳妇身上睡觉,要亲亲,不然明天就要打手板,我不想挨打!”
四丫害怕极了,手脚并用地踢打挣扎,哭着哀求:“富贵,富贵,求求你,别这样好吗?”
富贵一心只怕挨打,哪里听得进去。
四丫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姑娘,哪敌得过他的力气。
挣扎间,她突然感到脸上一阵湿热,紧接着是嘴唇——四丫发出惊恐的尖叫,也顾不得对方疼不疼,用手狠狠捶打他的头,拼命拽着他的头发想把他拉开。
富贵被扯痛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两人的动静惊动了院里的人。
富贵爹娘和爷爷奶奶都跑了过来。
四丫毫无防备,屋门就被猛地推开。
富贵娘看见儿子头发凌乱、放声大哭的样子,急忙问:“这是怎么了?”
富贵抽泣着告状:“媳妇不让亲亲,还打我,揪我头发,富贵疼!”
福贵娘立刻厉声喝道:“四丫,你这像话吗?”
富贵爷爷气得胡子直抖:“太不成体统了!太不成体统了!”
富贵爹则一脸责备地指着儿子:“看你那怂样!”
四丫被这阵势吓得失了魂,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屈膝蜷缩在墙角,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泪水无声地流淌。
富贵奶奶气得浑身发抖:“一点妇德都没有,还敢打自家男人!现在就去柴房里跪着反省!”
说完便喊来刘妈,让她拉着惊惧失措的四丫往柴房去。
寒冬,四丫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被拽出了屋子。幸而她昨夜和衣而卧,否则只怕真要冻死在这院中。
寒气如针般刺入肌骨,她浑身一颤,骤然清醒过来,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那哭声凄切,听得刘妈心里一阵酸楚——同为女人,她怎会不懂四丫心中的苦与痛?可她终究只是个下人,又能做什么呢?
她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既然不愿意,当初何必嫁过来呢?”
四丫也在心底问过自己无数次:“我不愿意,怎么就嫁过来了呢?”
她木然地想着,没有回答,任由刘妈搀着,像个提线木偶般走进了柴房。
借着清冷的月光,刘妈看着四丫凄惨的模样,又叹了口气:“等着,我去给你拿条棉被。这么冷的天,要是没有被子,怕是熬不到明天。”说完便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她抱来一条旧棉被,轻轻放在四丫身边:“是条旧被子,别嫌弃,披在身上好歹能挡挡寒气。”
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柴房四壁透风,门关不严,窗纸破烂,北风呜呜地灌进来,在屋内打着转,发出如泣如诉的哀鸣,仿佛连风都看不下去四丫的处境,又或者,风自有灵性,早已预见了她未来的结局。
四丫脑海中全是母亲还在时的温馨画面。
她望着面前漆黑的墙壁,恍惚间,母亲和姐姐的脸庞竟隐约映现其上。
四丫喃喃低唤:“娘,娘……”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慈祥的笑脸。可还没碰到,墙上的影子就微笑着,渐渐淡去了。
四丫猛地站起来想要挽留,冷风瞬间灌入她的胸膛,让本就冰凉的身体雪上加霜。
她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这刺骨的寒冷反而让她的神志彻底清醒,她感觉血液都快要被冻僵了。
但正是这彻骨的冰冷,让四丫的心变得更加坚韧——她要活下去!这是此刻她心中唯一的念头。
四丫蹲下身,在柴堆里掏出一个能容身的洞,将刘妈给的被子紧紧裹在身上,整个人蜷缩进柴洞里。
有了这些遮蔽,虽然依旧寒冷,但身体终于不再颤抖了。这一夜,四丫被冻醒了好几次,但终究,她活着熬到了天明。
来源:爱讲故事的微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