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天前,庄景元把北境密信塞进慕容曜手里,信上只有六个字:登基日,取他命。
凤随歌还没穿上龙袍,就有人想扒他皮。
三天前,庄景元把北境密信塞进慕容曜手里,信上只有六个字:登基日,取他命。
今天,凤随歌在御书房听完付一笑的耳语,顺手把密信丢进火盆,火苗舔上来,映得他眼角发红——像笑,也像哭。
没人想到庄家那个只会低头绣花的姑娘,敢把凤平城的棺材板当跳板。
她爹庄慎被老皇帝一刀一刀剐成政治标本,她哥庄景珩连尸骨都没捞着,她倒好,转身就把自己卖给杀父仇人的儿子,再转身又把新仇旧恨打包卖给慕容曜。
理由简单:凤家男人拿她当摆设,她就让凤家江山当祭品。
慕容曜更绝。
西北风刮得人脸生疼,他蹲在军营里数银子,一箱一箱往校尉怀里塞,嘴里念叨的不是忠君,是“我爹流放路上冻掉的十根脚趾”。
小时候他亲眼看着父亲被凤平城一句“发配”踢出京城,母亲当夜用腰带把自己挂房梁,现在他要把整座皇城挂上去,才算回本。
付一笑把这两人的底细拍在凤随歌桌上时,凤随歌正在给老皇帝擦身。
老皇帝瘦成一把干柴,还死死攥住他手腕:别心软。
凤随歌点头,转头就吩咐御膳房:登基大典那天的酒,换最烈的,敬完天地,再敬叛徒。
庄景元以为她藏得深。
她每天傍晚去冷宫送饭,顺手把北境地图折成纸鹤,塞进宫女袖中。
她不知道,那宫女是付一笑的同乡,纸鹤转个弯就飞回御书房,翅膀上还多了一行朱砂:东门守军已换北境人。
慕容曜以为他兵强马壮。
三千铁骑藏在城外三十里,口令是“雪落凤头”。
他没想到,凤随歌把京城雪扫得干干净净,连片雪花都不给他留。
更绝的是,凤随歌让守城将军天天在城门口熬羊汤,香味飘出十里,饿疯了的北境兵排着队来喝,喝完就留,三天后,三千人只剩三百,还全在羊汤棚里醉得抱头痛哭。
登基日天亮,庄景元换上素白丧服,袖里藏刀,一步一步往金銮殿走。
慕容曜铠甲贴身,心跳声撞得胸腔生疼。
凤随歌站在高阶,先冲庄景元伸手,像要扶她,又像要掐她脖子。
庄景元抬眼,看见他袖口绣着一只小小的纸鹤,翅膀被血染红——那是她亲手折的,原来早被烧成灰,又被他缝进龙袍。
鼓声三响,慕容曜拔刀,刀刚出鞘,脚下一空,地板裂开,整个人连人带马掉进暗坑。
坑底是凤平城生前养的狼,饿了三天,眼睛绿得发慌。
庄景元听见惨叫,手一抖,刀尖对准凤随歌胸口,却怎么也扎不下去。
凤随歌凑近,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爹死前,也这样抖过。
刀当啷落地。
庄景元跪下去,不是跪皇帝,是跪自己——她终于把庄家最后一点血脉,亲手交回凤家。
凤随歌没看她,抬手让御林军把坑填了,羊汤棚拆了,纸鹤烧了。
他转身走向龙椅,背影像极了老皇帝,却比老皇帝多了一层孤独。
大典结束,京城雪落。
凤随歌站在城楼上,手里捏着半张没烧完的北境地图,轻轻一松,雪片盖住“凤头”两个字。
他忽然明白,父亲留给他的不是江山,是狼窝,也是羊汤棚——想坐稳,就得先学会喂饱饿狼,再学会请它们喝汤。
庄家完了,慕容家完了,北境铁骑散了。
凤随歌的龙袍下,还缝着那只染血的纸鹤,像一道永远好不了的疤。
他赢了,却也把半个自己埋进坑底,陪慕容曜一起喂了狼。
来源:dd88的小甜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