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岳雨婷踩着那双磨掉漆的绣花鞋,从《长街长》的LED环幕里走出来,脸上还挂着虚拟雪花——导演喊“过”的瞬间,她先低头检查手机:328天,去年打卡的剧组数又刷新一条。
横店凌晨三点的路灯,比大多数城市的写字楼还亮。
岳雨婷踩着那双磨掉漆的绣花鞋,从《长街长》的LED环幕里走出来,脸上还挂着虚拟雪花——导演喊“过”的瞬间,她先低头检查手机:328天,去年打卡的剧组数又刷新一条。
数字冷冰冰,却像短剧里的爽点,一秒上头。
很多人第一次记住她,是因为《折腰》里那个把男主按在城墙亲的镜头,十秒,播放量破亿。
业内朋友私下聊起来,说她是“短剧界的瑞幸”,出品快、口味重、回甘短,但没人离得开。
可这回《长街长》开机,她主动把片酬降了三分之一,条件是挂“剧本策划”名。
制片主任老周喝酒时嘟囔:这姑娘傻了吧,古装短剧谁看烟火气?
她闷一口冰啤,回一句:“观众总会饿,我想给他们熬碗粥。
”
数据女工们算得精:她主演的短剧累计分账1.2亿,平台算法爱她,十五秒一个反转,三十秒一个亲吻,完播率稳得吓人。
可算法算不到,她会在收工后把剧组剩下的盒饭分给隔壁横漂的老人;也算不到,她听说韩国要买《半夏》版权,连夜写八页A4纸,全是“不要魔改女主职业”的叮嘱。
KT Studio的韩方代表在视频里鞠躬,她反而不好意思,挠头说:“别拍成霸总爱上灰姑娘就行,咱中国巷子里多的是老板娘。
”
新技术更吓人。
LED环幕一围,风雪、长街、灯笼实时生成,演员站在原地就能“走”完一条长安。
开机那天,她盯着屏幕里自己的影子,忽然想起三年前拍第一部短剧,租不到轨道,摄影师扛着机器跑,画面抖成筛子。
现在稳了,她却故意在走位时留一点晃,说太完美像AI,观众会出戏。
导演笑她“犯轴”,她耸肩:“真人演戏,要的就是那点喘气的毛病。
”
最离谱的是日程表。
横店影视城Q1备案刚公布,她的名字又出现在三部待开机名单里。
粉丝在微博求她“别卷了”,她回了个狗头表情包,转头在评论区甩链接——中国网络视听大会的白皮书,案例页里写着“年度最具商业价值短剧演员:岳雨婷”。
别人当奖状,她当请假条,截图发给老板:“看,官方认证我值钱了,放我两天假行不行?
”老板甩回一个红包,备注:杀青再说。
可“杀青”两个字,在她字典里快成了传说。
去年腊月二十八,她拖着箱子回成都,爸妈把火锅底料都炒好了,剧组临时改剧本,大年初二她又飞回横店。
飞机起飞那刻,她发了条仅自己可见的朋友圈:“以后要是火了,就把年三十的机票全买下来,让横店的夜空安静一次。
”结果真火了,机票却更贵,她舍不得买,还是挤红眼航班。
有人说短剧是快餐,她偏要把快餐做出锅气。
新剧本里,她给卖豆腐的女主加了一场戏:收摊后数零钱,一毛一毛捋平,再对着路灯照水印。
编剧嫌啰嗦,她坚持:“观众可以二倍速,但角色得一分一秒地活。
”剪完片,那场戏被弹幕刷屏——“我妈也这样数钱”“看哭了”。
她把截图存进相册,命名:慢动作赢了。
眼看四月要杀青,她又开始“作妖”。
晚上十点,把美术组叫到一起,买三十杯冰美式,让大家在LED环幕里“画”出一条真正的长街:墙角的牛皮癣小广告、被雨水泡烂的戏单、修鞋大爷贴歪的价目表。
技术总监心疼算力,她递过去一颗糖:“虚拟世界也得有胶水味,不然观众凭什么相信爱情?
”
走到今天,她依旧住在横店老小区,没电梯,六楼。
夜里收工,她数着楼梯往上爬,声控灯一层一层亮,像短剧里自动播放的下集预告。
门口贴着去年粉丝送的春联,边角卷翘,她没换,说“留点旧才像家”。
进屋第一件事是打开冰箱,把剧组发的盒饭冻起来,上面用马克笔写日期:如果三个月还没吃,就扔掉。
其实常常放过期,她舍不得扔,最后喂了楼下流浪猫。
猫长得越来越胖,她微博晒图,配文:“短剧女王投喂记,更新至第327天。
”
没人知道她能跑多久。
算法、平台、资本,全在身后追。
她倒想得开:真跑不动了,就回成都开家串串店,把LED环幕拆下来当招牌,循环播放她数零钱的慢动作。
客人要是认出来,她就送一份豆腐,顺便问一句:“我演的像不像你邻居?
”
反正今晚,她还得回到虚拟的长街,在十分钟的篇幅里爱一场、哭一场、再成长一场。
灯一亮,雪花落进她眼里,像把横店凌晨的疲惫也拍成了戏。
导演喊“过”,她抹了把脸,冲工作人员笑:“这条要是过了,明天给大家加鸡腿。
”人群欢呼,她悄悄低头,在剧本空白处写了一行小字:
“让观众相信,十分钟的梦也能炖出肉味。
”
来源:晓华视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