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黄浦江捞上来的空车,把“闻知秋已死”四个字钉进报纸头条,也把韶华的眼泪逼到临界点,可谁注意到车门锁扣是从里面被扳断的,这一扳,扳出的是一整套地下脱壳剧本。
黄浦江捞上来的空车,把“闻知秋已死”四个字钉进报纸头条,也把韶华的眼泪逼到临界点,可谁注意到车门锁扣是从里面被扳断的,这一扳,扳出的是一整套地下脱壳剧本。
1936年冬天,日本宪兵队刚在上海北站设卡,专门核对离沪人员指纹,组织要送一名掌握药品路线的情报员去香港,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让他“死”在敌人眼前,死得让特务连尸体都不想看第二眼。
车沉江的位置选得准:十六铺码头下游两百米,水深十二米,退潮时暗流急,捞上来也只剩一团废铁,谁还会翻后备箱去数那几块被江水冲散的碎骨。
二妞被夏元一枪打在眉心,子弹穿过颅骨卡在戏院后台的木柱上,法医记录写的是“近距离射杀”,可子弹壳却被夏元手下顺手揣走,这是青帮处理“自己人”时的老规矩:不留弹壳,不留把柄。
二妞死前手里攥着一张被血浸透的“秘方”,其实只是一页撕下来的《良友》画报刊登的香水广告,广告上印着“双妹”牌雪花膏,真正的药品配方早被二妞抄在旗袍内衬,夏元拿到假秘方,还以为自己能向日本陆军医院邀功,结果三天后他也被“”在法租界一间空屋,房门从里面反锁,枪却握在右手,子弹从左边太阳穴进去——一个右撇子,用左手开枪,巡捕房笔录里连“疑点”两个字都没写,因为夏元上级已经用钱把问号涂成句号。
韶华坐船去香港那天,船票上写的是“林氏绸缎庄少东”,身份文件却盖着“广东省出入境证”钢印,这种钢印1937年1月才启用,可船期是1936年12月31日,时间差说明证件是提前在九龙印好再带回上海,能提前拿到省级钢印的只有一条线:中共香港交通站。
船到维多利亚港,码头查验的华籍警察只看了一眼照片就放人,因为前一天晚上,警察宿舍的门缝里塞进一只信封,里面装着二十块港币和一张字条:勿为难林小姐。
二十块港币相当于警察三个月饷,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闻知秋在香港出现的地点也精准:皇后大道中167号“远安药房”,这家药房1935年起就帮八路军广州办事处采购西药,柜台下的暗格能放两百支奎宁。
韶华推门进去那天,药房刚收到一批“椰子油”,木箱里垫的却是干冰,干冰上面摆着一支体温计,刻度停在37.2℃,这是交通员报平安的暗号:货已到手,人员安全。
闻知秋站在柜台后,头发剪成西式平头,鼻梁上架着圆框眼镜,镜片度数比原来浅五十度,说明他不再需要长时间盯图纸,任务性质从“绘图”变成“护送”,级别降了,命却保住了。
整出戏最值钱的信息藏在药房的账本上:1937年2月3日,卖出“德国拜耳阿司匹林”一瓶,价格一元三角,比市价低七成,买家签名栏写着“Wen”,笔画瘦长,最后一钩往左上挑,跟上海警察局档案里“闻知秋”三个字的笔迹一模一样。
药瓶里装的也不是阿司匹林,是磨成粉的黄金,一元三角只是掩人耳目的数字,真正要运出去的是那一克值三十块大洋的细金粉,靠它买通下一道关卡。
故事讲到这儿,观众哭的是生离死别,内行看的是每一步都算准了钞票、枪口和潮水的节奏。
牺牲不是浪漫,是算账:一条人命换一张通行证,一滴眼泪换一瓶奎宁,乱世里的爱情不过是账本背面随手写下的备注。
要是换你,你愿意让爱人亲手把你的登报,还是宁可真被一枪打进黄浦江?
来源:星火数码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