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卢先生一句“点到为止”,王厅长隔天就横尸码头,褚韶华连子弹壳都没摸,报纸头版已替她写好“除害”通稿。
卢先生一句“点到为止”,王厅长隔天就横尸码头,褚韶华连子弹壳都没摸,报纸头版已替她写好“除害”通稿。
这不是戏,是民国上海滩的日常。
褚韶华敢把赌局当跳板,是因为她算准卢先生要的不是钱,是“干净的手”。
卢先生替人挡枪多年,缺一个能替他站到台前、又不抢戏的影子。
褚韶华出身低,没根基,正好当这块白布,染成什么色全看他怎么泼墨水。
王厅长死得突然,却死得合逻辑。
他手里攥着港口鸦片走私密档,卢先生想收,南京也想收,王厅长两头开价,把“死”字写在脸上。
褚韶华放出风声,把档案复印件塞进三家报馆,王厅长还没开口辩解,租界巡捕房已收到“匿名线报”,时间地点写得比他自己记得都清楚。
卢先生没动手,他让南京动手,让租界动手,让舆论动手,自己只坐在茶楼里听评弹。
褚韶华看得明白,卢先生要的是“谁也查不到我”的安全感,她把枪口对准王厅长,就是把投名状递到卢先生手里,换一张通往上流舞会的门票。
档案里夹着一张轮船提货单,日期是王厅长死前三天,收货人空白。
褚韶华把单子影印放大,登在《申报》广告版,版面位置正对百货公司减价消息,老太太买袜子也能看见。
她算准南京最怕“鸦片”二字当众发酵,果然,广告出街当天下午,王厅长就被“爱国锄奸”的名义当街击毙,子弹从后脑进去,从右眼出来,法医报告写得像教科书。
卢先生当晚在礼查饭店请褚韶华跳舞,第一支曲子结束,他递给她一张新护照,出生地写成马赛,姓改成卢。
褚韶华没收,她只拿走王厅长原先控制的纱厂股票,三成股份,白纸黑字。
她清楚,卢先生想让她当“卢家人”,从此替他背锅,她偏要保留“褚”这个姓,让上海滩知道,除掉王厅长的不是卢家,是褚韶华。
闻知秋骂她“吃人血馒头”,褚韶华把纱厂账本甩给他看:王厅长欠工人七个月工资,厂子再不开工,两千名女工就要去窑子报到。
她给工人补发薪水,钱从王厅长的遗产里扣,巡捕房签字同意,法院盖公章,流程走得比南京报税还快。
闻知秋没话,只能看着她把“杀人”洗成“救命”。
夏元想复制她的路,拿卢先生当跳板,约他在老闸桥茶社谈“合作”。
卢先生喝了两口茶,说“年轻人别急”,转头让司机送夏元去码头“冷静”。
夏元至今下落不明,租界档案写“失踪”,褚韶华知道,那壶茶里放的是和王厅长一样的子弹,只是这次没人登报。
褚韶华没学夏元,她从不亲自握枪,只负责把子弹的轨迹画在报纸上。
她明白卢先生最想要的是“不脏手的替死鬼”,她偏要把脏水引到自己脚下,再让公众看见她怎么洗干净。
洗得越白,卢先生越舍不得扔,她就越安全。
南京后来派特派员调查鸦片案,查到卢先生门口就停步,调查报告写“证据不足”。
褚韶华把那份报告放大贴在纱厂门口,旁边加一行红字:此地无银三百两。
卢先生看见,只笑一笑,转头请她去南京路新开的俄菜馆吃牛排,刀叉摆得比审讯室还整齐。
她没动那盘牛排,只问卢先生:“下一只要死的羊是谁?”卢先生切肉的手没停,说:“上海滩最不缺的就是羊,缺的是会数羊的人。”褚韶华听懂,他的意思是:该她上场数羊,也随时可能被当成羊数掉。
褚韶华回厂路上让司机绕到四马路,下车给路边卖香烟的小女孩两块大洋,让小女孩以后每天把报摊上的头条用粉笔抄在地面。
她要知道整条街的人都在聊什么,比卢先生早一步,比子弹更快。
卢先生以为她想要钱,想要名,想要卢太太的位子;褚韶华只想要一张自己写的船票,哪天上海滩容不下,她能立刻上船,把“卢”这个姓扔进黄浦江。
王厅长的血早被雨水冲干净,纱厂的机器声却一天比一天响。
褚韶华站在车间二楼,看女工把棉花塞进机器,像把旧上海塞进新齿轮。
她知道卢先生还在数羊,她也在数,数的是机器转一圈,自己离码头近几步。
上海滩的赌局从没散场,只是筹码从法币换成股票再换成人命。
褚韶华把筹码捏在手里,不押大也不押小,押的是“下一声枪响之前,我已经在船上”。
结尾
卢先生以为他在玩褚韶华,到底谁在数羊,谁又是羊?
来源:知情达理风铃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