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小丽愕然看着我道：“胡总说在朝鲜投资制衣厂，原来是接手杨总的厂子。”老杨道：“谁接手我的制衣厂不重要，但朝鲜当局这么做有损国家信誉，最终打击外国商人赴朝投资的信心。”我点头附和道：“杨总言之有理。”

第198集

小丽愕然看着我道：“胡总说在朝鲜投资制衣厂，原来是接手杨总的厂子。”老杨道：“谁接手我的制衣厂不重要，但朝鲜当局这么做有损国家信誉，最终打击外国商人赴朝投资的信心。”我点头附和道：“杨总言之有理。”

老杨曾是华商会罗先分会会长，在罗先布局很多年，我在老杨公司工作时，多次到罗先开展业务。如果没有在老杨公司工作的经历，我也不会认识金社长，也不可能到罗先创业。说句心里话，在个人感情问题上，老杨确实给我造成了伤害。但在工作事业上，老杨是我的领路人。

老杨在罗先的资产被当局强制低价收回，华商会同胞透露他得罪了朝鲜大人物，后台垮了。至于老杨得罪了谁，我并不清楚。我看着老杨，不解地问道：“我听华商会的人说，你得罪了朝鲜某个大人物，才导致在朝资产被强制收回。”

老杨道：“这些都是借口，实际上是朝鲜当局提出很多不合理的要求，我拒绝接受，才导致这样的结果。”我惊讶地道：“原来是这样，还有人说你在朝鲜的后台倒了，所以……”

老杨沉声道：“我和朝鲜外务省干部确实有来往，胡总肯定和朝鲜干部也有来往。我们只是外国商人，朝鲜干部不会真当我们的后台，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在朝鲜当权者眼里，我们外国商人有利用价值，所以才给与必要的尊重。”

杨总说着，我不停点头，小丽也一脸认真地听着。老杨又补充道：“当我们没有利用价值，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时，收拾我们那是分分钟的事。他们不会给你留任何情面。千万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说句不好听的话，在朝鲜当权者眼中，我们这些外国商人屁都不是。”

老杨他对朝鲜当局意见很大，但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也不是全无道理。见我没有做声，老杨继续道：“朝鲜当局让你接手制衣厂，提了很多要求吧？”我点头道：“确实提了一些要求。”

老杨道：“在朝鲜投资机会大，风险也大，如果赚到了钱，能撤退尽快撤退。”我跟老杨道：“朝鲜法治不完善，华商的成员在朝鲜投资也有顾虑，不敢冒然加大在朝投资。”

老杨道：“你在我公司待过，我很了解你，你是个聪明的人，我没有抹黑他们，我说的是事实。听说你娶了个朝鲜老婆，将来想要撤出朝鲜，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如实跟老杨道：“他们批准我和朝鲜对象结婚，提出让我在朝鲜投资满五年的要求。”老杨道：“他们肯定会提要求，这是想把你养肥了再宰。”我尴尬地笑了，没有说话。老杨接着跟我讲到朝鲜的局势，说新将军上台以后，处理了不少亲华派干部，对中国商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我沉默听着，他说的有些是实话，有些言过其词了。朝鲜当局虽然存在不认合同的例子，但也会把握尺度，他们不可能把所有外商在朝投资都没收，那样设立罗先经济特区就毫无意义，没有哪个外商敢再赴朝投资。

当然了，朝鲜当局撕毁合同的情况肯定也存在。比如有的中国供货商，给朝鲜公社发货后，朝鲜相关部门拒付货款。和老马一起共事过的小力，去年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他们公司给朝鲜某公社发货后，迟迟收不到货款。小力因为被公司开除了，后来投奔了老马。

从安图县开车到长白县五个多小时，老杨开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在服务区休息半个小时，吃了点东西。老杨让我开车，我开了三个多小时，到达长白县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

一路上我没有再阴阳怪气调侃老杨，他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善。老杨知道因为小雪的事，我对他耿耿于怀。他跟我说幸好我没和小雪结婚，小雪花钱大手大脚，不适合过日子，就算我和她结婚，肯定也离婚。现在我娶了贤惠的朝鲜老婆，还要感谢他当年挖墙脚。

老杨说的虽然有几分道理，但我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总觉得被他绿过很不是滋味。老杨提出一起吃饭，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当电灯泡，带他们到了一家旅馆后，自己就回家了。

回来之前我没提前通知父母。所以当我到家时，父母不在。我跟母亲打去电话，她在别人家打麻将。我问他爸在哪里，她说和朋友钓鱼去了。母亲让我等她一会儿，她马上就回来。我在家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母亲拎着菜回来了。

她笑眯眯看着我道：“回家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知道你今天回来，我就不去打麻将了。”我跟母亲道：“我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嘛！”母亲边开门边问道：“我儿媳妇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笑道：“罗先那边的事儿很多，她这次没一起回来。”母亲跟我道：“下次回来一定把她带回来。”我拉着母亲的胳膊道：“没问题，我现在肚子饿了，您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母亲道：“都是你喜欢吃的，赶紧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快回来，我这就去给你做饭。”母亲说完，去厨房忙碌。我躺在沙发上，给老爸打去电话，问他钓鱼战果如何。老爸说战果不错，钓了几条胖头鱼。和母亲一样，老爸也关心儿媳妇回来没有。

当我说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埋怨我不该把孝珠一个人丢在罗先。二十多分钟后，老爸拎着桶回来了。桶里确实有好几条胖头鱼，母亲就地取材，除了做炒菜外，又给我们做胖头鱼火锅。我则下楼去买酒，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必须陪老爸喝两杯。

吃饭的时候，母亲不停地给我夹菜，催我赶紧给胡家传宗接代。当我告诉她孝珠怀孕了，她高兴得合不拢嘴，当即包了个大红白塞给我，要我带到朝鲜给孝珠。我拒绝要红包，母亲生气地说不是给我的，是给儿媳买营养品的。母亲还叮嘱我早点回朝鲜，说孝珠怀孕了，得快点回去照顾她。

我拿出手机给孝珠打去电话，才聊两句，母亲就抢过手机，给孝珠讲如何养胎的科学知识，母亲的普通话方言味很浓，也不知道孝珠听懂没有。最后老爸也接过电话，跟孝珠讲了几句，让她有时间就来中国玩，建议她来中国生孩子，说中国医疗条件更好。

吃完饭，我洗了个热水澡，美美睡了一觉，在罗先住的房子虽然很大，但睡觉没这么踏实。第二天，我和还在县里的老同学联系，约他们吃饭。本来只联系了三个要好的同学，结果来了七八个。他们听说我在朝鲜做生意，还娶了朝鲜老婆，平时不怎么联系的同学都过来了。

当我告诉他们朝鲜老婆没回国时，他们有些失望。酒过三巡后，大家都开始吹牛逼。我本来想叙叙旧，联络一下感情。结果来了这么多人，叙旧变成吹牛，这顿饭吃得不开心。聚餐结束后，和我关系最好的同学跟我道歉，说我给他打电话喊他吃饭时，那些人就在他旁边，非得跟着过来一起蹭吃，他也没办法。

我也没责怪他，跟他们寒暄几句后就回家了。熊兴母亲七十大寿还有几天举行，我已经提前订了机票。我在家待了三天，见了一些老朋友，走了几家亲戚后，准备去沈阳一趟。

期间我跟雷老三联系过，他就在沈阳。雷老三好奇我怎么有他的联系方式，雷老三进去后，我们其实断了联系，他曾经的手机号停了。我没有告诉他是朝鲜干部金正旭把他的资料泄露给我的，只说很久没见，想他和见面叙旧。

出发去沈阳之前，我给小丽打了个电话。他和老杨的长白山之旅结束了，刚好也要去沈阳，顺道带我一起过去。老杨答应带我一同前往沈阳，主要是开车太辛苦。从长白县开车到沈阳七八个小时，他年纪大了，有点受不了。

带我一起的话，我可以帮他开车。当天中午，我们一起在长白县吃了午饭就出发了。途中老杨问我去沈阳干什么。我说去沈阳见老朋友。老杨又笑着问我是不是去见小雪。

我跟老杨说我早和小雪断了联系。老杨告诉我他在沈阳给小雪买房定居了，离婚的时候还给了她一笔钱。对此我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有小丽两眼放光，刨根问底，追问老杨给了多少钱？

来源：朝鲜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