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8, 高考落榜被全村嘲笑, 我反手靠臭水蛇震惊全县!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08-26 16:32 1

摘要:破旧的土坯房里,陈望洲猛地睁开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头顶是熏得发黑的房梁,挂着几串干瘪的辣椒和蒜头,鼻尖萦绕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柴火烟气混合的味道。

一九八八年,夏。

蝉鸣声像是一把钝锯,在灼热的空气里来回拉扯,搅得人心烦意乱。

破旧的土坯房里,陈望洲猛地睁开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头顶是熏得发黑的房梁,挂着几串干瘪的辣椒和蒜头,鼻尖萦绕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柴火烟气混合的味道。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年轻却布满薄茧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脸上还未褪去的青春痘,脑子里一片轰鸣。

【我……我回来了?】

这不是那个充斥着外卖、短视频和无尽内卷的2024年,而是他高考第二次落榜,被全村人当成反面教材的那个夏天。

十八岁的他,是村里有名的“书呆子”、“废物”,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结果书也没读出个名堂。父亲陈建国为了供他复读,把家里唯一的老黄牛都卖了,结果他还是以三分之差,再次与大学失之交臂。

“望洲,醒了?”

门帘被掀开,一个佝偻的身影端着一碗泛黄的玉米糊糊走了进来。是他的母亲,李秀兰。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脸上刻满了岁月和辛劳的皱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得多。

看到母亲的瞬间,陈望洲这个在后世商海浮沉二十年,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中年男人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上一世,他落榜后便心灰意冷,跟着村里人南下打工,却因为没学历没技术,处处碰壁。后来虽然靠着一股狠劲和时代的红利挣了些钱,但父母却因为常年劳累,早早地熬坏了身子,没等他真正衣锦还乡,就相继离世。

这成了他一辈子无法弥补的遗憾。

“妈……”他声音沙哑,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只化作一个字。

李秀兰把碗放在床沿的破木凳上,叹了口气,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退了就好。落榜就落榜了,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咱不去想了。你爸在外面给你寻摸活计呢,咱不读书,凭力气吃饭,饿不死。”

陈望洲知道,他是因为落榜后羞愤交加,又淋了场大雨,高烧了整整两天。

他接过那碗几乎能当镜子照的玉米糊糊,一口气喝了下去。胃里暖洋洋的,心里却沉甸甸的。

【不行,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

他清楚地记得,这个年代,遍地都是黄金。只要抓住一两个机会,就能彻底改变自己和家庭的命运。他脑子里装着未来三十年的发展脉络,这就是他最大的本钱。

“妈,我爸呢?”

“还能去哪,去你大伯家借钱了。”李秀兰说着,眼圈也红了,“你前两天发烧,家里实在没钱了,只能去跟你大伯张这个嘴。唉,又要看他家人的脸色了。”

陈望洲的大伯陈建业,靠着在镇上砖窑厂当个小组长,日子过得比村里大多数人都好,但也因此养成了眼高于顶的臭毛病。大伯母更是个尖酸刻薄的人,每次去借钱,都得被他们夫妻俩指桑骂槐地数落半天。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我就说吧,那小子就是个读书读傻了的废物!还想考大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尖利的男声响起,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李富贵。

紧接着,是父亲陈建国压抑着怒气的低吼:“李富贵,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家望洲碍着你什么事了?”

“哟,陈老蔫儿,你还敢横?你家儿子把你的老黄牛都读没了,现在连看病的钱都要去借,全村谁不知道?我说句实话怎么了?”李富贵的声音充满了幸灾乐祸。

陈望洲脸色一沉,放下碗就下了床。

他推开房门,只见父亲陈建国涨红着脸,攥紧了拳头,站在院子中央。他对面,李富贵吊儿郎当地站着,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闲汉。

李富贵看到陈望洲出来,笑得更张狂了:“哟,我们的大秀才醒了?怎么,烧糊涂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念念报纸,看看今年省状元考了多少分,让你清醒清醒?”

陈建国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给我滚出去!”

“滚?我偏不滚!”李富贵一挺脖子,“陈望洲,你就是个败家子!拖累你爹妈,丢全村人的脸!”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也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那种鄙夷和同情交织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陈望洲身上。

上一世,他就是被这些目光压垮,选择了逃离。

但现在,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李富贵,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他一步步走到李富贵面前。

李富贵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说:“怎……怎么,你还想动手?你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呆子……”

陈望洲没有说话,只是突然伸出手,快如闪电地抓住了李富贵的手腕。

李富贵只觉得手腕像是被一把铁钳夹住,剧痛传来,他“啊”地一声惨叫起来。

“你……”

陈望舟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声音却冷得像冰:“李富贵,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来多嘴。我爹妈心善,不跟你计较,但我不是。”

他手上微微用力,李富贵的脸瞬间就白了,冷汗涔涔而下。

“记住了,从今天起,别再让我听到你从嘴里说出半个关于我家的脏字。否则……”

陈望洲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废物’。”

说完,他猛地一甩。

李富贵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整个院子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陈望洲。这还是那个文弱内向,见人就脸红的书呆子吗?刚才那股子狠劲,那眼神,简直像换了个人!

陈建国和李秀兰也惊呆了。

陈望洲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环视了一圈那些看热闹的村民,目光所及之处,人们纷纷避开了他的视线。

“都散了吧。”他淡淡地说。

人群像是被施了魔法,立马作鸟兽散。

李富贵连滚带爬地跑了,临走前还撂下一句狠话:“陈望洲,你给我等着!”

陈望洲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一只只会叫的狗而已,现在没空搭理你。当务之急,是解决家里的困境。】

他转过身,看到父母担忧又陌生的眼神,心里一软,放缓了语气:“爸,妈,我没事。以后,这个家有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陈望洲,回来了。这一世,他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仰望他的存在!**

当晚,陈家的晚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

陈建国抽着旱烟,一口接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望洲,你今天……太冲动了。”他最终还是开口了,“那李富贵是村里的混人,你得罪了他,他以后肯定要找你麻烦。”

“爸,他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我还能忍?”陈望洲平静地说道,“放心吧,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只要你比他更横,他就怂了。】

李秀兰担忧地看着儿子:“可你大伯那边……钱没借到。你大伯母说,家里刚给你堂哥陈望北说了门亲事,彩礼钱都紧张,实在匀不出钱了。”

陈望洲心里冷笑一声。紧张?骗鬼呢。大伯家那点家底他清楚得很,别说几块钱的医药费,就是几十块,只要想拿,肯定拿得出来。无非就是不想借,怕他们家还不上罢了。

“妈,没事,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你?”陈建国和李秀兰异口同声,满脸不信。

“对,我。”陈望洲点点头,眼神坚定,“爸,妈,你们相信我一次。给我三天时间,我保证能挣到钱。”

看着儿子仿佛脱胎换骨般的样子,老两口虽然心里犯嘀咕,但还是选择了沉默。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望洲就悄悄起了床。他从墙角拿起一个破旧的鱼篓和一把自制的铁叉,又揣了两个冷掉的窝窝头,便走出了家门。

他要去的地方,是村子西边的黑龙潭。

黑龙潭水深且冷,水底暗流涌动,传说里面有水鬼,村里人一向视之为禁地,很少有人敢去那里。

但陈望洲知道,那里没有水鬼,却有宝贝。

一种通体黝黑,滑不溜秋的东西——野生河鳗。

在这个年代,村民们觉得这玩意儿又丑又腥,跟蛇一样,根本没人吃。可陈望洲却清楚地记得,再过一两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南方的粤菜馆会开到省城,这种河鳗经过大厨的烹饪,会成为一道名为“豉汁盘龙”的名菜,价格能卖到天上去。

现在,它们还只是黑龙潭里无人问津的“水蛇”而已。

山路崎岖,晨雾湿重。陈望洲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里走。重生回来的身体虽然年轻,但常年不干重活,还是有些虚,没走多久就气喘吁吁。

【看来得好好锻炼一下这副身体了。】

花了近一个小时,他才来到黑龙潭边。

潭水幽深,呈现出一种墨绿色,水面平静无波,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周围林木茂密,寂静无声,确实有几分瘆人。

陈望洲没有犹豫,他脱下鞋,挽起裤腿,小心翼翼地走进冰冷的潭水里。

他没有像普通人那样盲目地寻找,而是径直走向一处被水草和岩石覆盖的区域。根据后世一个钓鱼佬朋友的说法,河鳗喜欢待在阴暗、有遮蔽的石缝里。

他屏住呼吸,将铁叉缓缓探入水中,眼睛则像鹰一样紧紧盯着水下。

很快,他就在一块大石头下面,发现了一条正在蠕动的黑影。

就是它!

说时迟那时快,陈望洲看准时机,猛地将铁叉扎了下去!

嗤!

铁叉精准地命中了那条黑影的七寸之处。水花四溅,那条河鳗疯狂地扭动起来,搅得水下一片浑浊。

陈望洲手臂肌肉绷紧,死死地控制住铁叉,和水下的东西角力。这河鳗的力气极大,滑溜溜的身体缠绕着铁叉,好几次都险些挣脱。

足足僵持了五六分钟,水下的动静才渐渐小了下去。

陈望洲把它拖出水面,好家伙,这条河鳗足有成人手臂粗细,一米多长,起码有三四斤重。

他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把它从铁叉上取下来,放进鱼篓里。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他信心大增。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又陆续在其他几个石缝里捕获了四条大小不一的河鳗。直到鱼篓快装不下了,他才收手。

拎着沉甸甸的鱼篓,陈望舟虽然累得够呛,但心里却无比踏实。

【这些东西,就是我们家翻身的第一桶金!】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挑着担子,走了二十多里山路,直奔县城。

这些河鳗在村里一文不值,但在县城,总有识货的人。

县城的菜市场人声鼎沸,充满了各种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陈望洲找了个角落,把鱼篓里的河鳗倒进一个木盆里。

那几条黑乎乎、滑溜溜的东西一出现,立刻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这是啥玩意儿?蛇吗?”

“看着怪恶心的,能吃?”

“小伙子,你这东西怎么卖啊?”一个大婶好奇地问。

陈望洲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我这不是蛇,这叫河鳗,学名鳗鲡,是水里的人参!大补的好东西!红烧、清蒸、煲汤,味道一绝!”

他这套说辞,自然是从后世听来的。

可这个年代的人哪里听过这些,都觉得他是吹牛,纷纷摇头散去。

李富贵那种村里的混混是小麻烦,真正的困难,是怎么把东西卖出去。

一连半个多小时,问的人多,买的一个没有。陈望洲也不着急,他知道,目标客户还没出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衫、中山裤,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在一个年轻厨师模样的跟班的陪同下,路过了他的摊位。

中年男人原本只是随意一瞥,但当他看到盆里的河鳗时,眼睛瞬间就亮了。

“小同志,你这个……是野生的河鳗?”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蹲下身子,仔细端详起来。

陈望洲心中一动,【正主来了。】

“老板好眼力,这可是黑龙潭里出来的正宗野生河鳗,不是那些养殖货色能比的。”他不动声色地说道。

中年男人点点头,又捏了捏其中一条河鳗,感受着那结实的肉质,眼里的欣赏之色更浓了。

他叫林建业,是县城最大的饭店“迎宾楼”的老板,早年曾在广州学过厨,自然识货。

“小同志,你这河鳗怎么卖?”

陈望洲伸出两个手指头:“两块钱一斤。”

“什么?两块钱一斤?”旁边那个年轻厨师立刻叫了起来,“你怎么不去抢!菜市场的黄鱼才卖八毛钱一斤!”

周围的人也纷纷咋舌,觉得陈望洲是想钱想疯了。

陈望洲却看都不看那厨师一眼,只是盯着林建业,微笑道:“老板,我的货,就值这个价。您是懂行的人,应该知道,这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错过了我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充满了自信。

林建业深深地看了陈望洲一眼,【这年轻人,不简单。】

他沉吟片刻,说道:“两块太贵了。一块五,你这几条我全要了。”

陈望洲摇了摇头:“老板,一口价,两块。您要是诚心要,我把这几条的分量给您抹个零头。”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步。越是让步,对方越觉得你的东西不值钱。

两人对视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终,还是林建业先笑了起来:“好!好个年轻人!有胆色!行,两块就两块!”

他站起身,对身后的年轻厨师说:“小吴,称一下,付钱。”

年轻厨师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一共十六斤半,陈望洲大方地只收了十六斤的钱。

三十二块钱!

当那三张十块和两张一块的“大团结”递到陈望洲手里时,他的心都在砰砰直跳。

三十二块钱,在这个工人月平均工资只有四五十块的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够他家大半年的开销了!

他紧紧攥着那叠还有些温热的钞票,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这不是普通的钱,这是希望,是尊严,是改变命运的开始。

林建业收了货,又递给陈望舟一张名片:“小同志,我叫林建业,是迎宾楼的老板。以后要是还有这种好货,直接送到我店里来,我全收!价格好商量!”

“一定!”陈望洲郑重地接过名片。

他知道,他已经搭上了第一条线。

回家的路上,陈望洲脚步轻快,山路仿佛都变得平坦了。

路过镇上的供销社时,他破天荒地走进去,割了二斤猪肉,又买了一瓶镇上最好的白酒。

当他拎着东西回到家时,陈建国和李秀兰正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看到他手里的猪肉和酒,陈建国脸一黑,站起来骂道:“你这个败家子!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是不是又去借了?”

陈望洲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攥了一路,都快被汗浸湿的钱,放到了桌子上。

“爸,妈,这是我今天挣的。”

老两口看着桌子上那叠钱,眼睛都直了。

“这……这……望洲,你……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没去干什么坏事吧?”李秀兰的声音都颤抖了。

陈望洲便把去黑龙潭捕河鳗,再到县城卖给饭店老板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听完后,陈建国拿起桌上的钱,翻来覆去地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老天爷……那玩意儿真能卖钱?”

李秀兰则是一把抓住陈望洲的手,眼泪掉了下来:“你这孩子,黑龙潭多危险啊,以后可不许再去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怎么活啊!”

陈望洲笑着给母亲擦去眼泪:“妈,我心里有数。放心吧,以后咱们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当天晚上,陈家的饭桌上,破天荒地出现了油光锃亮的红烧肉。陈建国喝着酒,几十年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吃着饭,陈望洲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村里小学是不是缺老师?”

李秀兰点点头:“是啊,原来的王老师嫁到外地去了,一直没找到人来。现在就剩一个宋老师,又要教语文又要教数学,都快忙不过来了。”

陈望洲口中的宋老师,全名宋青瑶,是三年前从省城下来支教的女知青。大部分知青返城后,她却因为热爱这份事业,留了下来。

宋青瑶是村里独一无二的风景。她人长得漂亮,皮肤白净,说话温声细语,带着一股子书卷气,和村里的姑娘们完全不一样。

村里不少年轻小伙子都对她有意思,李富贵就是其中最殷勤的一个,但宋青瑶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

上一世,陈望洲对她只有仰望和自卑,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但现在,他知道,像宋青瑶这样的女人,绝不会甘心一辈子留在这个小山村。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带她看到更广阔世界的人。

【而这个人,只能是我。】

第二天一早,陈望洲没再去黑龙潭,而是换上了一身最干净的衣服,去了村小学。

村小学就三间破瓦房,操场是片黄土地,风一吹,尘土飞扬。

他到的时候,孩子们正在早读,朗朗的读书声从窗户里传出来,给这个贫瘠的小山村带来了一丝生气。

陈望洲站在一棵老槐树下,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下课铃响了,一个穿着白底蓝花衬衫,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年轻姑娘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她就是宋青瑶。

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她的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发光,眉眼清秀,气质如兰。

宋青瑶也看到了树下的陈望洲,她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对于这个刚刚落榜的“名人”,她自然是有印象的。

“陈望洲同学,你有什么事吗?”她主动开口问道,声音清脆悦耳,像山泉水一样。

陈望洲从树后走出来,迎着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宋老师,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孩子们的。”

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布袋。

他昨天从县城回来时,特意买了一袋铅笔和几个崭新的作业本。

他把东西递过去:“听说学校缺文具,这些给孩子们用吧。”

宋青瑶看着那些崭新的文具,又看了看陈望洲,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探究。她听说陈家很穷,他哪来的钱买这些?

“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摇了摇头。

“不贵重。”陈望洲把布袋塞到她手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宋老师,你一个人撑着这个学校,辛苦了。”

他的眼神很坦然,没有丝毫杂念,也没有其他男人看她时那种赤裸裸的欲望。

这让宋青瑶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

“那……我代孩子们谢谢你。”她收下了东西,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像春风拂过湖面。

陈望洲没有多待,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急不得。】

他走后,宋青瑶看着手里的文具,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他好像……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陈望洲没有再去打扰宋青瑶,而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他的“捕鳗大业”中。

他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了才回来,鱼篓一次比一次满。然后每隔两天,就去县城送一次货。

他的名声,很快就在县城几个大饭店之间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有个从山里来的年轻人,手上有最顶级的野生河鳗。

陈望洲的口袋,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短短半个月,他就挣了三百多块钱。

这笔钱,他没有乱花。一部分用来改善家里的生活,给父母添置了新衣;另一部分,他则悄悄地存了起来,准备干一票大的。

家里的变化,村里人都看在眼里。

陈家开始顿顿能见到油腥了,陈建国和李秀兰的脸上也有了笑容,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村民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陈望洲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听说他去县城倒腾东西,发财了!”

“就他那个书呆子?能干啥?”

“这可说不准,人陈家现在天天吃肉呢!”

流言蜚语中,最不爽的人,莫过于李富贵。

那天被陈望洲当众羞辱后,他一直怀恨在心。现在看到陈家日子越过越好,他更是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陈望洲,你个废物肯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这天,李富贵悄悄地尾随在出了门的陈望洲身后,想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跟着陈望洲一路进了山,眼看着他走进了那片传说有鬼的黑龙潭区域,李富贵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他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亲眼看到陈望洲脱了鞋下水,没过多久,就从水里叉上来一条黑乎乎的大“水蛇”。

李富贵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原来他是靠抓这玩意儿挣钱!】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心里迅速成形。

等陈望洲捕了满满一篓,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李富贵才从石头后面溜了出来。他看着幽深的潭水,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你不是能抓吗?老子让你一条都抓不着!】

当天下午,陈望洲像往常一样,挑着担子去了县城迎宾楼。

林建业一见他,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望洲老弟,你可算来了!我这儿的客人都等着你的河鳗下锅呢!”

经过几次交易,两人的关系已经很熟络了。

可当陈望洲把鱼篓打开,林建业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

只见鱼篓里的河鳗,全都翻着白肚,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林建业大惊失色。

陈望洲也是脸色一变。他俯下身子,捞起一条河鳗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农药味钻入鼻孔。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是有人故意下毒!】

他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李富贵!

“林老板,实在对不起,今天的货出了问题。”陈望洲歉意地说道。

林建业摆摆手:“不怪你。望洲老弟,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手段,太阴损了。”

“我知道是谁。”陈望洲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林老板,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明天,我保证给你送来新鲜的货。”

说完,他把死掉的河鳗全部倒掉,挑着空担子,面沉如水地回了村。

回到村里,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径直走向了李富贵的家。

此时,李富贵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院子里喝酒吃花生,吹嘘着自己的“英雄事迹”。

“……我跟你们说,那陈望洲以后别想再抓到一条活的!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院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了。

陈望洲像一尊煞神一样,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把砍柴的斧子。

院子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李富贵看到陈望洲,特别是他手里的斧子,酒瞬间就醒了大半。

“陈……陈望洲,你……你想干什么?”他色厉内荏地吼道。

陈望洲没有说话,只是拎着斧子,一步步朝他走去。

那几个狐朋狗友早就吓得躲到了一边。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杀人是犯法的!”李富贵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陈望洲走到他面前,猛地举起了斧子。

李富贵吓得“啊”地一声尖叫,闭上了眼睛,裤裆里瞬间传来一阵骚臭味。

他竟然吓尿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他悄悄睁开一条缝,只见那把锋利的斧子,砍在了他身旁的桌子上,整个斧刃都陷了进去。

桌子上的酒菜,碎了一地。

陈望洲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的李富贵,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李富贵,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李富贵的心上,“黑龙潭里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不……不是我……”李富贵还在嘴硬。

陈望洲冷笑一声,缓缓地把斧子从桌子里拔了出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举起斧子,对准了李富贵的腿。

“我说!我说!是我干的!是我干的!”李富贵彻底崩溃了,哭喊着求饶,“望洲……不,洲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陈望洲这才放下了斧子。

“把你下的药,全部捞出来。还有,赔我今天的损失。”

“多少钱?”

“五十块。”

“五……五十?”李富贵脸都绿了,这可是他大半年的积蓄。

“不愿意?”陈望洲又掂了掂手里的斧子。

“愿意!我愿意!”李富贵哭丧着脸,连滚带爬地进屋拿钱去了。

拿了钱,陈望洲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李富贵,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这把斧子,砍的可就不是桌子了。”**

说完,他大步离去,留下院子里一群被吓傻的人和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富贵。

这件事,像一阵风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背后议论陈望洲半句不是,更没人敢去招惹他。

大家都看出来了,陈家这个昔日的“书呆子”,已经不是谁都能捏的软柿子了。

解决了李富贵的麻烦,陈望洲的事业又回到了正轨。

他不仅继续在黑龙潭捕捞河鳗,还利用自己超越时代的知识,开始尝试进行人工养殖。他在自家后院挖了个大水塘,模拟黑龙潭的环境,把捕捞到的小鳗鱼苗放进去饲养。

这在村民看来,又是件不可思议的奇闻。

但陈望洲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知道,靠山吃山,山总有被吃空的一天。只有掌握了核心技术,才能把生意做大做强。

与此同时,他和宋青瑶的关系,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他没有像李富贵那样,天天跑去献殷勤,而是采取了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

他会隔三差五地给学校送去一些文具和体育用品。

他会在下雨天,默默地帮学校修好漏雨的屋顶。

他还会把自己从县城买来的新书,悄悄地放在宋青瑶的窗台上。

他做的这一切,都没有当着宋青瑶的面,但宋青瑶心里都清楚。

她好几次想当面感谢他,可陈望洲总是能巧妙地避开,仿佛他做的这些,都只是举手之劳。

这种不求回报的付出,和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宋青瑶对陈望洲越来越好奇。

这天,宋青瑶正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外面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看着窗外哗哗的雨幕,不禁皱起了眉头。学校回村里的路,有一段是土路,一下雨就变得泥泞不堪,非常难走。

【这下麻烦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宋老师,还没走?”

宋青瑶抬头一看,只见陈望洲撑着一把大黑伞,站在门口,裤腿上沾满了泥点。

“陈望洲?”宋青瑶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看下雨了,猜你没带伞,就过来看看。”陈望洲说着,把手里的另一把新买的碎花小伞递了过去,“给,这个你用。”

宋青瑶看着那把精致的小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你。”她接过伞,低声说道。

“跟我还客气什么。”陈望洲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雨中。

雨点敲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踩在水坑里的声音。

气氛,有些微妙的暧昧。

为了打破沉默,宋青瑶主动开口问道:“陈望洲,我听村里人说,你在自己家养起了河鳗?”

“嗯,算是做个试验吧。”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宋青瑶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明明读了那么多书,为什么不去复读,再考一次大学呢?”

在她看来,陈望洲这样的人,应该属于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窝在这个小山村里,和鱼啊虾啊打交道。

陈望洲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雨幕中,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清晰,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和惋惜。

他笑了笑,说道:“宋老师,读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走出大山,过上好日子,对吗?”

宋青瑶点了点头。

“那如果,我留在山里,也能过上好日子,还能带着全村人一起过上好日子,这算不算实现了读书的价值呢?”

他的这番话,让宋青瑶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她过去的认知里,成功就是考上大学,留在大城市,找一份体面的工作。

可陈望洲,却给了她另一个答案。

“我……”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陈望洲看着她迷茫的样子,继续说道:“条条大路通罗马。考大学是路,但不是唯一的路。对我来说,能让我的家人,能让我身边的人过得更好,就是最大的成功。”

他的目光深邃而真诚,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

宋青瑶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她避开了他的目光,低着头,轻声说:“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想得很远。”

陈望洲笑了。

【何止是远,我比你们多看了三十年。】

两人走到村口,雨也渐渐小了。

陈望洲把宋青瑶送到她住的知青小院门口,便准备离开。

“陈望洲!”宋青瑶突然叫住了他。

“嗯?”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道:“你……你以后送东西,能不能……当面给我?”

陈望洲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好。”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宋青瑶站在门口,看着手里的碎花小伞,脸上不知不觉地,也染上了一抹笑意。

她知道,自己的心湖,被这个叫陈望洲的男人,投下了一颗石子,荡起了圈圈涟漪。

秋去冬来,时间过得飞快。

陈望洲的河鳗养殖事业,在经历了初期的摸索后,终于取得了成功。他后院池塘里的河鳗,长势喜人,个头甚至比野生的还要大。

这意味着,他有了一棵源源不断的摇钱树。

靠着卖河鳗,到年底的时候,陈望洲已经攒下了近三千块钱的巨款。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的土坯房推倒,盖起了全村第一栋,也是唯一一栋二层小洋楼。

新房上梁那天,陈家大摆宴席,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看着那气派的红砖楼房,闻着那满院的酒肉香气,村民们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敬畏。

谁能想到,半年前还是全村笑柄的陈望舟,如今竟成了村里最风光的人物。

陈望洲的大伯陈建业和大伯母也来了。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切,肠子都悔青了。要是当初肯借那几块钱,跟陈望洲一家搞好关系,现在说不定也能跟着沾点光。

可现在,他们只能腆着脸,混在人群里,连跟陈望洲主动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李富贵也来了,他如今在陈望洲面前,乖得像只猫。陈望洲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没办法,他爹妈现在都在陈望洲的“养殖场”里帮忙,一个月能拿三十块钱工资呢!

这就是势能的反转,身份的碾压。

**当你弱的时候,坏人最多。当你强的时候,身边都是好人。**

宴席上,陈望洲端着酒杯,一桌一桌地敬酒。他没有丝毫的骄傲自满,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

可越是这样,大家反而越是敬重他。

敬到村长那一桌时,村长老张头拉着他的手,感慨万千:“望洲啊,你真是我们村的能人!给我们村长脸了!”

陈望洲笑道:“张叔,我一个人富,不算富。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商量。”

“哦?你说!”

“我想成立一个河鳗养殖合作社。我出技术,出鱼苗,出销路。愿意干的村民,可以出人力,也可以出钱入股。挣了钱,大家按比例分红。您看怎么样?”

村长听完,激动得一拍大腿:“这是大好事啊!望洲,你放心,我全力支持你!我明天就开全村大会,把这个事儿给大家伙儿说说!”

陈望洲要的,就是村长的这句话。

他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想要把事业做大,就必须把整个村子都带动起来。

他要做的,不是万元户,而是要当那个带领全村人致富的领头羊!

宴席的角落里,宋青瑶静静地坐着,看着那个在人群中游刃有余,侃侃而谈的身影,眼神里异彩连连。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能把一切不可能,都变成可能。

宴席散后,陈望洲找到了宋青瑶。

“宋老师,吃好了吗?”

“嗯。”宋青瑶点点头,脸上带着一抹红晕。

“我带你去个地方。”

陈望洲带着她,爬上了村子后面的一座小山坡。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村子的夜景。

远处,他家的新楼灯火通明,像一座灯塔。

“你看,那是我家。”陈望洲指着楼房,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自豪。

“很漂亮。”宋青瑶由衷地赞叹道。

“以后,整个村子都会亮起来。”陈望洲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宋老师,不,青瑶。我今天跟你说的合作社,只是我的第一步。”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让宋青瑶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我的计划是,用三到五年时间,把我们村建成一个集养殖、加工、销售于一体的现代化新农村。到时候,我们会有自己的加工厂,自己的运输车队,自己的品牌。村里会有新学校,新医院,新马路……”

他描绘着一幅宏伟的蓝图,眼睛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宋青瑶听得痴了。

她从未见过有哪个男人,能有如此远大的抱负和如此清晰的规划。

“那你呢?”她下意识地问道,“你为自己想过什么?”

陈望洲深深地看着她,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温柔。

他缓缓开口:“我想过。我想盖一所全县最好的学校,让你来当校长。我想建一个最大的图书馆,里面装满你喜欢看的书。我想……”

他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微微有些颤抖。

“青瑶,我想让你留下来,不是作为这里的支教老师,而是作为这里的女主人。你,愿意吗?”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像一颗炸弹,在宋青瑶的心里轰然炸开。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和他灼热的目光。

她没有回答,只是反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陈望洲笑了,他把她轻轻地拥入怀中。

远处的村庄,灯火点点。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

一切,都刚刚开始。

第二年春天,在村长和陈望洲的共同推动下,“红旗村河鳗养殖合作社”正式挂牌成立了。

陈望洲以技术和鱼苗入股,占了四成股份,剩下的六成,由村民们自由认购。

起初,大部分村民还处于观望状态,毕竟要把辛辛苦苦攒下的血汗钱投进去,不是谁都有这个魄力的。

第一批响应的,除了那些在陈望洲家打过工,亲眼见证他成功的村民外,就是陈望洲的大伯陈建业。

他几乎是砸锅卖铁,凑了五百块钱,第一个交到了陈望洲手里,还拍着胸脯说:“望洲,大伯相信你!”

陈望洲看着他那张谄媚的脸,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也没点破。他知道,大伯这种人虽然势利,但只要利益捆绑在一起,他就会成为最忠实的拥护者。

合作社成立后,陈望洲立刻开始了大规模的建设。

他在村西那片荒地上,一口气挖了十几个大池塘,又从县城请来了技术员,指导村民们科学养殖。

一时间,整个红旗村都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

陈望洲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白天在工地上指挥,晚上还要给村民们上课,讲解养殖技术。

宋青瑶也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她发挥自己文化水平高的优势,帮忙整理资料,记录账目,把合作社的后勤工作打理得井井有条。

两人一起工作的身影,成了村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当然,也并非一帆风顺。

随着合作社的规模越来越大,资金开始出现缺口。光是买饲料和建设基础设施,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陈望洲把自己的积蓄全都投了进去,还是不够。

他想到了去县里的信用社贷款。

可当他把申请递上去后,却被主任一句话就给驳了回来。

“养殖业风险太大,万一赔了,你们拿什么还?我们不能把国家的钱拿去给你们打水漂。”主任说得冠冕堂皇。

陈望洲知道,这都是借口。说白了,就是人家看不起他们这群泥腿子,不相信他们能干成事。

从信用社出来,陈望洲心里憋着一股火。

【狗眼看人低!等我的合作社做起来,你们求着我来贷款都来不及!】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迎宾楼的林建业找到了他。

“望洲老弟,我听说你遇到困难了?”

陈望舟苦笑一声:“林大哥,让你见笑了。”

“嗨,谁创业还没个磕磕绊绊的。”林建业拍了拍他的肩膀,“钱的事,你别愁。我这儿还有点闲钱,你先拿去用,就当是我提前预付的货款了。”

说着,他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布包。

陈望洲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沓“大团结”,少说也有一万块!

“林大哥,这……这怎么行!”陈望洲连忙推辞。

“有什么不行的!我林建业是生意人,但我更看重你这个人!我相信你的能力,我这是投资!”林建业把布包硬塞到他怀里,“等你挣钱了,再还我也不迟。”

陈望洲拿着那包钱,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

“林大哥,这份情,我陈望洲记下了!”

他没有多说废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辜负这份信任。

有了林建业的资金支持,合作社的危机迎刃而解。

到了秋天,第一批河鳗终于到了可以上市的时候。

看着池塘里那些活蹦乱跳,膘肥体壮的河鳗,所有社员的脸上都乐开了花。

陈望洲没有急着卖,而是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决定。

他在县城最繁华的街道,租下了一个门面,开了一家名为“望江楼”的河鳗全宴餐厅。

他要把养殖、销售、餐饮,做成一个完整的产业链!

这个想法,在当时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连林建业都劝他:“望洲老弟,步子是不是迈得太大了?这开饭店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望洲却信心十足:“林大哥,你放心。我有我的打算。”

他从迎宾楼高薪挖来了几个大厨,又让宋青瑶帮忙设计了古色古香的菜单和装修风格。

开业那天,“望江楼”搞了一个盛大的酬宾活动:开业前三天,所有菜品半价。

一时间,整个县城都轰动了。

人们抱着占便宜的心态,蜂拥而至。

可当他们品尝到那一道道用河鳗制作的菜肴后,所有人都被那极致的美味征服了。

红烧盘龙、豉汁盘龙、白灼鳗鱼、鳗鱼汤……

三天酬宾期一过,“望江楼”的生意不仅没有变差,反而更加火爆,每天都座无虚席。

“望江楼”彻底火了!

年底,合作社分红。

当一沓沓崭新的钞票发到村民们手里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去年投了五百块钱的陈建业,今年直接分到了一千五!他拿着钱,手都在抖,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当初没入股的村民,则是个个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陈望洲,成了全村人心中神一样的存在。

这一年春节,陈望洲和宋青瑶订婚了。

订婚宴就摆在“望江楼”里,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其中,就包括当初拒绝给他贷款的那个信用社主任。

他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凑到陈望洲面前:“陈总,恭喜恭喜啊!我们信用社最近推出了新的扶持政策,专门针对您这样优秀的乡镇企业家。您看,您这边还有没有资金需求?利息好说,利息好说!”

陈望洲看着他那副嘴脸,只是淡淡一笑,举杯示意了一下,一句话也没说。

有些人的脸,不用亲手去打。

现实,会替你狠狠地扇上去。

**他的真实身份,早已不是那个需要看人脸色的农村小子,而是整个县都炙手可可的新贵,陈总!**

又过了两年。

陈望洲的商业版图,已经远远超出了红旗村。

他的“望江楼”在省城开了分店,他的“红旗”牌河鳗罐头,远销海内外。

红旗村,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

泥泞的土路,变成了宽阔平坦的水泥路。破旧的土坯房,被一栋栋漂亮的小洋楼取代。

村里建起了崭新的学校、卫生所,还有全县最大的敬老院。

村民们不再需要外出打工,在家门口的工厂上班,就能拿到比城里人还高的工资。家家户户都买了电视机、洗衣机,有的甚至还买了摩托车。

红旗村,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文明村。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陈望洲,却越来越低调。

他把合作社和公司的日常管理,交给了培养起来的职业经理人,自己则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了家人和宋青瑶。

他和宋青瑶已经结婚了,他们的婚礼,办得简单而温馨。

宋青瑶没有去县里当校长,她依然选择留在村里的小学。只不过,这所小学,已经是他捐资兴建的,拥有全县最好的教学设施和师资力量。

她喜欢听着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喜欢看着这个被她和爱人亲手改变的村庄。

这天,陈望洲陪着怀有身孕的宋青瑶,再次登上了村后的那个小山坡。

山坡下,是他们共同奋斗出的锦绣江山。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望洲,你说,我们算不算成功了?”宋青瑶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道。

“算,也不算。”陈望洲抚摸着她隆起的腹部,眼神温柔。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他笑着说,眼里闪烁着和多年前那个夜晚同样的光芒。

宋青瑶也笑了,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那份独有的温暖和安心。

她知道,只要有这个男人在,未来的每一天,都将充满希望和光明。

远处,炊烟袅袅升起,饭菜的香气随风飘来。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嬉戏,大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个时代正在远去,另一个时代正在开启。

而陈望洲的故事,也成为了这个时代最动人的注脚,被永远地流传下去。

来源:海边城安静看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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