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天,李桂姐摊上事了,惹了大麻烦。起因是一个叫王三官的公子哥儿,他老婆是东京六黄太尉的侄女,背景硬得很。这王三官年前去东京拜年,得了不少赏钱。可他是个浪荡子,在妓院胡混,被孙寡嘴(孙天化)、祝麻子(祝实念)、小张闲这伙帮闲领着,在妓院花天酒地。他们不仅在齐香儿
李桂姐是丽春院的妓女,在西门庆家里认了正房吴月娘做干娘。她平时在西门府走动,嘴甜会来事,和西门庆也有一腿。这女人在风月场里混得开,和各路人物都有牵扯。
这天,李桂姐摊上事了,惹了大麻烦。起因是一个叫王三官的公子哥儿,他老婆是东京六黄太尉的侄女,背景硬得很。这王三官年前去东京拜年,得了不少赏钱。可他是个浪荡子,在妓院胡混,被孙寡嘴(孙天化)、祝麻子(祝实念)、小张闲这伙帮闲领着,在妓院花天酒地。他们不仅在齐香儿(也是妓女)那里梳笼(破身)了她,还常去李桂姐家。王三官玩得昏了头,连老婆的首饰都偷出来当了,气得他老婆回了东京娘家告状。
他老婆回去一哭诉,六黄太尉火了。这老太监过生日时,直接把这几个人的名字递给了更有权势的朱太尉。朱太尉一道命令下来,让东平府拿人。结果,官差在李桂姐家里把孙寡嘴、祝麻子、小张闲都抓走了,王三官自己机灵,脚底抹油溜了。李桂姐吓得够呛,当时就躲到隔壁朱毛头家藏了一夜,才逃过一劫。可事情没完,第二天一大早,县里的衙役拿着传票又上门了,点名要李桂姐本人去东京回话!这下李桂姐和她妈(丽春院老鸨)都吓傻了,老鸨吓得要寻死。
李桂姐没别的招了,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靠山西门庆求救。她不敢打扮了,穿着件茶色衣裳,脸上也不抹粉,头发乱糟糟的,拿条白汗巾包着头,哭丧着脸跑到西门庆家后院,见了西门庆就跪下磕头,哭得稀里哗啦。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说根本不认识王三官,是孙寡嘴、祝麻子他们硬带着人来喝茶的,她本来不想招惹,可她那老鸨妈糊涂,非得开门。她赌咒发誓,说要是拿过王三官一个铜板,眼睛就瞎掉;要是跟他沾过身子,浑身长满毒疮(天疱疮)!她还特意点出,齐香儿才是被王三官梳笼的人,躲到王皇亲家去了。
吴月娘看她哭得可怜,又发那么毒的誓,就在旁边帮腔,让西门庆替她说句话。西门庆问清楚票上确实有齐香儿和李桂姐的名字,琢磨了一下。他问李桂姐打算怎么办,李桂姐说现在指名道姓要她去东京,她只能求西门庆可怜她,救救她。西门庆心里有数了,就让她先在自己家住下,然后叫书童写帖子去县衙找李知县说情。
书童跑去县衙,见了李知县,把西门庆的意思说了,想免提李桂姐。李知县挺客气,但表示这事是东京上司直接压下来的批文,他只能宽限两天,真要免提,得去东京上头活动才行。书童回来一禀报,西门庆有点犯愁。恰好他原本计划二十号派来保、韩道国、崔本三人去扬州支盐(做盐引生意)。现在李桂姐这事急,西门庆就改了主意,决定让韩道国和崔本按原计划先去扬州,把来保留下来,专门跑一趟东京,替李桂姐疏通关系。
李桂姐一听有门,喜出望外,赶紧给来保行礼,还拿出五两银子给来保当路费。西门庆好面子,不肯要她的钱,让吴月娘拿了五两银子给来保。李桂姐过意不去,西门庆大手一挥,说:“你笑话我没这五两银子盘缠了,要你的银子!” 桂姐这才把钱收回去,对着来保千恩万谢,催他明天一早就动身。来保拍胸脯保证,天不亮就出发。
西门庆亲自写了一封信,让来保带上去找他在东京的靠山翟管家。信里除了感谢翟管家之前帮忙处理巡按御史的事,还塞了二十两银子当节礼,请翟管家务必想办法,让管事的衙门(卫里)免了李桂姐这桩麻烦。来保领了书信和差事,不敢怠慢,又去韩道国家通知行程变动的事。
韩道国的老婆王六儿正在家缝衣服,看见来保来了很客气。来保说明情况,自己暂时去不了扬州,得先去东京替李桂姐办事。王六儿听说西门庆派来保专门去东京跑关系,觉得李桂姐面子真大。她还托来保带点东西给她在东京的女儿(韩爱姐)。来保在她家喝了点酒,便匆匆回家收拾行李去了。
李桂姐在西门府住下,一颗心暂时放回了肚子里。危机还没解除,但西门庆出手了,希望就在眼前。她不用再哭哭啼啼了,恢复了点精神。晚上吴月娘房里摆酒,大家伙儿都在,包括请来的尼姑薛姑子和王姑子。郁大姐弹唱了一回“张生游宝塔”。孟玉楼给郁大姐递酒菜,潘金莲还恶作剧,夹了块肉放在郁大姐鼻子上耍着玩。
这时,李桂姐主动要过琵琶,说要唱个曲儿给姑奶奶(杨姑娘)和大妗子(吴大妗子)听。吴月娘还劝她,心里有事就别唱了。桂姐说没事,爹娘都替她活动去了,她不焦心了。孟玉楼笑着打趣,说到底是院里出来的姑娘,脸色变得快,刚来时愁得茶都喝不下,现在又说又笑了。李桂姐就大大方方地弹唱起来。
正唱着,西门庆的贴身小厮玳安回来了。原来巡按宋御史也派人送了礼到西门府。月娘一时不知怎么处理,玳安骑马飞跑去夏提刑家找西门庆请示。西门庆看了礼帖,吩咐用官衔手本回礼,赏门子三两银子、两方手帕,抬盒的每人五钱银子。玳安回来找书童写回帖,书童却和陈敬济溜出去玩了,半天才回来,被玳安一顿臭骂。书童还嘴硬,两人差点打起来,最后玳安吐了他一口唾沫,气呼呼地去接西门庆了。
后边月娘那边,打发尼姑们吃了茶点,听她们讲佛法。潘金莲坐不住,拉着李瓶儿溜了出来,跑到前边。正好撞见西门庆的女婿陈敬济和他老婆西门大姐在厢房里拌嘴。原来陈敬济出门替西门庆办事,西门大姐让他顺便买条销金汗巾,结果他丢了银子没买成。回家大姐就骂他是不是拿钱养女人去了。正吵着,丫头扫地捡到了银子。大姐收了银子,还让陈敬济明天必须买来。潘金莲和李瓶儿听说了,也凑热闹,让陈敬济明天给她们带几条好汗巾。李瓶儿当场掏银子,把潘金莲那份也付了。潘金莲又起哄,让陈敬济和大姐用那找回的三钱银子玩纸牌(斗叶子)赌东道,谁输了明天请吃烧鸭子和白酒。两口子就玩上了,潘金莲还在旁边指点,让大姐赢了几把。正玩着,西门庆回来了。
西门庆喝了点酒,听说徐四家的银子还得拖两天,骂了几句,直接去了潘金莲房里过夜。李桂姐暂时在西门府安顿下来,等着东京那边的消息。她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暂时靠西门庆的权势按下了暂停键。至于东京那头来保能不能跑成,就看他如何活动了。
来源:开心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