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天后，夏元被田同道摘了乌纱，康二妞的包袱里只剩半瓶日本香水。

康二妞爬上夏元的床那一刻，小孙三年攒的三十块大洋全打了水漂。

褚家布行门口，夏元亲手把银票塞进康二妞袖口。

她没回头，小孙还攥着那包桂花糕，站在雨里等收摊。

三天后，夏元被田同道摘了乌纱，康二妞的包袱里只剩半瓶日本香水。

她赌的是太太梦，却连丫鬟身份都保不住。

周燕更狠。

她先装可怜住进褚家柴房，半夜把假账塞进陈二顺的抽屉。

褚韶华被巡捕房带走那天，她站在二楼擦栏杆，指甲缝里都是血。

她赌的是自由，结果宋萍一句实话，把她从千金小姐打成街角乞丐。

现在她睡在城隍庙，碗底写着“好心人给口饭”。

褚韶中替妹妹顶罪，签字画押前，他把家印塞进韶华手里。

“哥背锅，你守铺子。”

一句话，褚家布行没倒，他得坐七年牢。

狱卒说，他每晚把布样画在墙上，怕忘了纹路。

夏元不是第一个倒的。

1935年，上海滩七个买办给日本人送棉纱，六个被锄奸队敲了闷棍。

夏元学他们，以为留条洋装后路，结果田同道先下手，家产充公，老婆跳江。

他最后见的，是康二妞抱着包袱挤上开往汉口的船，连船票都是他的手表换的。

康二妞没走远。

汉口码头，她拿那瓶日本香水换了一担英国纱头。

三个月后，她在武昌开起袜子铺，招牌写“二妞牌”。

小孙收到信，邮包里是一双厚棉袜，附了五个字：别再送糕点。

褚韶华没哭。

她先把布价降一成，再把花型改成牡丹。

半年，褚家布行账上多了八万。

她给狱中的哥哥送去的，不是银元，是一本新布样册。

封面写着：哥，纹路我都记得。

周燕的碗裂了。

一个雪夜，她冻在庙门口，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糕。

有人把糕掰开，里面夹着一张船票，去南洋。

她抬头，只看见背影，像宋萍，又像她自己。

再赌感情，下一个空包袱的就是你。

来源：优雅枫叶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