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说句实在话,宫里头最怕的事不是雷霆大怒,而是忽然的安静。永琪和小燕子那一走,前朝后宫都像被按了静音键,人人都看皇上的脸色行事。三年,恰好够一个孩子学会一两个字,也够一个皇帝把心里的算盘细细拨好。结果一声不响,知画被打发去了蒙古。没有叱责,没有眼泪,像一块被悄悄
棉亿在历史上很悲剧,两岁的时候,永琪就被宣布死亡,母亲又被支走,乾隆死后,他的日子更悲催,被嘉庆帝派去守黄陵,守皇陵的皇子可以说是被皇宫抛弃的。
你说命运是不是爱拿孩子开玩笑?有的人一出生就站在珠帘后面,有的人却转身就被送去风口。棉亿就是那种被风吹着长大的孩子。
说句实在话,宫里头最怕的事不是雷霆大怒,而是忽然的安静。永琪和小燕子那一走,前朝后宫都像被按了静音键,人人都看皇上的脸色行事。三年,恰好够一个孩子学会一两个字,也够一个皇帝把心里的算盘细细拨好。结果一声不响,知画被打发去了蒙古。没有叱责,没有眼泪,像一块被悄悄搬走的石头,地上留一个冷坑,风从里面往外吹。
很多年后回头看,那一步太狠也太准。狠,是对一个母亲;准,是对一个皇帝的局。大家总爱把一团乱说成“命数”,可宫里哪有那么多命数,都是人手里的线。一头拴在永琪身上,一头拴在小燕子身上,中间缠的是知画,再往外一点,是个还不会好好说话的小棉亿。
先说乾隆那点心思。他喜欢热闹,但更信规矩。小燕子是热闹,是风,是一阵笑和一阵泪;知画是规矩,是笔直的宫墙,是冬夜里那盏不灭的灯。他原先想得挺周全:一位做宠,一位做主。小燕子留在宫里,夸夸其谈、逗得众人开心就好;知画稳稳当当管家,方圆之内步步有序。至于永琪,这儿子文武双全,拿来做继承人的胚子,谁看了不欢喜?
可人心就是这点麻烦,摆在棋盘上是子,拿在手里是火。知画不是只要名分的人,她要的是“只此一家”的安心。名分到手后,她看谁都像威胁,尤其是小燕子。于是暗地里一句话,明面上一撇嘴,事事都要扳回一城。小燕子那样的性子,经不起这磨。她本来就是风,一进宫就给关成了风筝,线还总被人攥着,往南往北都不由自己,这样日子久了,谁受得住?永琪左右为难,皇上看在眼里,心里早不高兴了。
说句掏心窝的话,最终把永琪逼走的,不止情爱,也不止理智,是被摸乱的那盘棋。知画一步、一步,把皇上原先的算盘全磨花了。永琪一甩衣袖,跟着小燕子走了。后面是什么?是空房,是耳语,是一个祖父的丢脸。皇帝丢脸,代价从来不是他自己出。
所以,三年后,知画被送去蒙古部。理由可以讲很多:联姻、赏赐、抚慰……说什么都行。可熟悉皇上的人都知道,这里有报复的成分。他要知画离开,要她离开那个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句话太重了——“你走,孩子留下。”她握着袖口,指尖是凉的。她不敢争,争就是不懂事,就是不识抬举。宫里就是这样,伤人的话,不需要拔刀。
有人问:乾隆不疼棉亿吗?疼啊。正因为疼,才这么做。他怕的不是知画的眼泪,是她在孩子耳朵边说话。你想,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一个天天在锦帛中却夜夜睡不牢的母亲,她在讲什么?“你爹负我”“那丫头害我”“我们苦都是某某的错”。仇恨比乳汁还容易喂给孩子。棉亿如果从小就把恨写进骨头里,长到有把握那支玉笔那天,他先要找的,可能不是治天下的章奏,而是清算的名单。
这也解释了另一个细思极恐的角度:把知画支走,还等于把小燕子护住了。别笑,这听着像讲情爱,其实就是帝王术。乾隆要的是一个稳稳的继承人,而不是一把火。他知道小燕子撞进这场风波,从来都不是“皇后”的料——不是侮辱,是事实。她直来直去,宫里的弯弯绕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可她对永琪是动了真心的,皇上也不是瞎子。既然如此,不如把混在一起的三股线硬生生分开:永琪走了,知画走了,小燕子……在风里,别再回来。
棉亿呢?他还小,他什么都没选。被选的都是他身边的人。他在宫学里练字,写得扁扁的“永”字,老师在身后咳一声,他手臂一抖,最后那一捺老是拖得太长。有人夸他聪明,有人说他像极了父亲。夸的人多了,嫉的人也就多了。别忘了,宫里另有一个少年在长个头,十五阿哥,是令妃所出。嘉庆那时已经不算年轻人了,父皇的喜怒,他看了几十年,他的心思也不可能是空白。一个祖父越捧某个孙子,这个孙子头上就越亮——亮得刺眼。
我们常说,家里大人闹得最狠,苦的都是孩子。棉亿被举得太高,站得太显眼,背后自然就有冷箭。乾隆年纪大了,越发爱从孩子身上找希望。身边人纷纷劝,他听也听,可一转身,还是要把棉亿叫过来,摸摸头,问问书。他这样,反倒把棉亿往火堆上推——谁愿意让一个“可能的继承人”长成树?不是谁都愿意的,至少十五阿哥那边的人就不愿意。
再把镜头拉远一点。永琪和小燕子走了,紫薇与尔康还留在宫里。别看他们外头柔柔当当,关系可不简单。令妃是尔康的小姨,血脉牵着,站队就有了理由。更何况,永琪和他们曾经共过生死,他们既然敢挥手放两人走,心里就有把握,让他们在天涯也能落脚。宫里的局,从来不是一个人能推翻的,是一圈圈人互相搭着肩,迈出一步又一步。
等到乾隆驾崩,这一串串珠子全掉在地上,声音很脆,但不响了。新帝是嘉庆,不是棉亿。他第一道大手笔就把棉亿派去守黄陵。听起来是“尊荣之任”,其实谁都懂,那是冷的地方,冷得很,连说话都会带回声。把人一放在那里,他就变成了“祖宗旁边那位”,与权力无关,与风月无关。棉亿再不可能成为谁的威胁,尤其不是小燕子的。
我总想,如果乾隆肯软一点,会不会不一样?可这话在宫里是笑话。帝王最怕的就是“软”。他把知画送走,是狠,也是护;他把棉亿捧高,是爱,也是害。他当然知道这些矛盾,但他是皇帝,他只要结果。一个平静的继承,一个稳定的天下。至于一个孩子的夜里会不会醒来哭,谁管?
知画呢?她去蒙古前最后看棉亿一眼没有?没有人说清楚。她若看了,会说什么?说“听话”?说“别学你爹”?还是一句“娘等你”?她那些年在宫里,心思细如针尖,往往见血不见痕。可转身一辆车,咯噔一下,她变成远方人。一个人一生最怕的不是苦,而是没人看见你的苦。知画这一局,算计得多,输得也干脆。
小燕子就别提了,她是风。风回不来,回来了也不是原来的风。她和永琪终究是离开了那个世界,一叠叠的规矩、一层层的礼法把他们推进了传奇。传奇好听,可代价是现实里总要有人替你收烂摊子。棉亿,某种意义上就是那个收摊的人。
我不想给这个故事一个正经的结论。宫墙里走出的每个人都带着影子,长短不一。棉亿的影子很长,从皇城根拖到黄土堆。他看守的是祖宗,其实也看守的是别人的故事。夜风吹过,他可能会想起父亲,也会想起那个名字像笑一样的女人。他会恨吗?会。他会忘吗?也许。忘与不忘,关他什么事呢,他从来就没有选择权。
只是偶尔我会想,那些被拿来当棋子的孩子,长大后会不会学着不下棋?会不会有一天,他站在黄陵前,忽然放下心里那口旧气,回身对着风笑一笑,说:算了吧。可谁知道呢。风过长陵,谁的话都听不清。
来源:梅轩观梅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