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民国时期深秋的上海码头,海风裹着阵阵潮气,闻氏大药房的那批价值两万大洋的药材,此时正被淞沪警察厅的厅长王国栋牢牢扣住。不仅如此,王厅长还放出狠话,要么褚韶华点头做他的八姨太,要么这批货就永远烂在码头。
民国时期深秋的上海码头,海风裹着阵阵潮气,闻氏大药房的那批价值两万大洋的药材,此时正被淞沪警察厅的厅长王国栋牢牢扣住。不仅如此,王厅长还放出狠话,要么褚韶华点头做他的八姨太,要么这批货就永远烂在码头。
此时的褚韶华已然走进绝境,前有田氏药方的商业打压,后有王厅长的权势逼迫,几乎没有了退路。而就在这个时候,守元药庄的老板夏元却不请自来,对褚韶华轻描淡写的提了句上海有能对付王厅长的人,还为她引荐了军阀之子卢公子。
夏元这次突然伸出的援手,看着是商界前辈对后辈的关照,但暗地里却藏着多年未说破的心事。要说清他的这次特殊关照,还要从那年春天的一桩往事说起。
夏元的亲弟弟夏初,和褚韶华曾经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两人也早就私定终身,褚韶华至今还贴身拿着夏初送的铜哨子,这是两人当年约定等夏初从法兰西回来就结婚的信物。
但事与愿违,夏初参与的爱国活动触怒了租界的权势人物,对方以查抄整个夏家为要挟,逼着夏家的掌权人夏元做决定。最终,夏初在和褚韶华新婚前夜意外身亡,而造成这一结局的,正是夏元自己。
这段只能藏在心里的往事,也成了夏元对褚韶华态度的转变的核心原因。他内心愧疚,想补偿,却又不能明说,只能在一次次的商业往来中悄悄施以援手。
褚韶华刚来上海时,夏元就多次提出想要合作,却屡遭拒绝。但他却没像其他竞争对手一样对褚韶华进行打压,只是留下一句守元药号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足见他的诚意。
之前褚韶华在祁州做生意时,曾垄断过紫菀这种药材,用高价的方式卖给了守元药庄,夏元明知这是褚韶华的商业打压,却还是乖乖高价收了货,没有计较。
后面褚韶华和闻知秋一起经营的闻氏药房遇到了资金周转难题,夏元又以入股的名头注入资金,并且还特意许诺闻氏可以用八成的低价从自己的药庄进货。这些反常举动,和他在北方药市上寸土不让的商业强人比起来,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但夏元又从不是一个只讲情分的人,他的帮忙里,也有自己的一份野心。当时上海的药市非常混乱,稳坐第一把交椅的田氏药房,靠的根本不是正经的药材生意,而是私下的烟土买卖,就这一项,每年都能敛财两千多万大洋。而淞沪警察厅的王厅长,正是田氏药房的保护伞。
夏元想进军上海市场,田氏无疑是最大的阻碍,他内心也早就盼望着把田氏拉下马,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而这次褚韶华和王厅长的冲突,实际上也就是和褚韶华和田氏药房之间的竞争,正好给了他借刀杀人的机会。
在这场利益的较量中,有一个人非常关键,那就是军阀公子卢公子。夏元早就摸清了卢公子的目的,原来他一直都在觊觎王厅长的烟土生意。但夏元没有把这层关系和褚韶华说透,只含糊的说卢公子缺少个对付王厅长的机会。
不仅如此,这些事所有的一切都离不开夏元的操控。他一直在暗中推波助澜,先是故意在政商圈子里抬高褚韶华,夸赞她的能干和美貌,让王厅长留意到这个女子。
而后等到王厅长被褚韶华折服采用逼婚的计划时,在向褚韶华抛出卢公子这根救命稻草。把夏元这份利用之心摆到明面上的,是他让褚韶华去拿王厅长的账本,明知必须冒生命危险,还是让褚韶华硬上,只是在事后象征性的帮着疏通了一下关系。
夏元这是把愧疚补偿和自己的商业扩张结合在一起,让褚韶华成了最前面的棋子,不得不说夏元真的太精明。既借了卢公子的手扳倒了田氏药房及其保护伞,又以帮褚韶华脱困的名义,弥补了自己对弟弟夏初的亏欠,而且全程自己都不用下场,没有一点风险。
经过夏元的一系列操作,事情也很准确的按照他的预想发展。褚韶华在冒着生命危险拿到王厅长和田氏的账本后,卢公子也很及时出手,不仅王厅长垮了台,田氏药房也跟着倒了霉。
夏元则趁机拿下了市场空白,让自己的守元药庄在上海站稳了脚跟。褚韶华也摆脱了逼婚危机,扣押的货物顺利收回。这种表面上的双赢,只有夏元知道,自己藏了多少私心。
夏元这个人也非常矛盾,令人琢磨不透。他会在褚韶华入狱后跑前跑后的找证据,陪着她等到翻案。转头又会在褚韶华和闻知秋的合作蒸蒸日上时,突然横插一脚,暗中扶持其他小药铺分流他们的客源。他又激化过弟弟夏初和褚韶华的感情,最后间接导致了褚韶华儿女萱萱的惨死。
这种一边补偿,一边伤害的做法,恰恰暴露了他的内心,愧疚感让他忍不住去帮褚韶华,但商人的本能又让他害怕看到褚韶华的强大,会威胁到自己的利益。
其实仔细想想,夏元的选择也并无对错,当时的上海,烟馆比饭馆还要多,烟土生意的利润巨大,连租界当局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田氏能做到今天,也只是用了乱世生存法则的方式,商人想活下去,想往上走,在那样的时局下,几乎没人能完全干净。夏元只不过用自己的方式,既保住了家族和生意,又试图还一份说不清债。
来源:历史互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