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是煽情,是真事——褚韶华把三岁的萱萱放进土坑那天,天还下着黄梅雨,泥水混着血,她连哭都省了。
“亲手埋了女儿,再把自己埋进上海。
”
刷到这句话时,我愣了半分钟。
不是煽情,是真事——褚韶华把三岁的萱萱放进土坑那天,天还下着黄梅雨,泥水混着血,她连哭都省了。
第二天,她揣着一块发霉的干粮,跳上了去上海的煤车。
没人告诉她,上海不是天堂,是更大的坑。
纱厂机器一响,她就知道自己完了:棉絮飞进肺里,咳出来的痰带黑丝。
领班拿秒表掐着上厕所的时间,女工们把月经带缝在裤腰里,怕耽误一分钟。
可褚韶华偏不低头,她带头把机器停了,嗓子喊哑:“再扣工钱,咱们一起跳黄浦江!
”罢工那天,她站在最前面,背后是一群脸色蜡黄的姑娘,像一排快枯死的芦苇。
后来?
后来真涨了三分钱。
够买半块肥皂,够给程辉擦擦脸。
程辉是她在垃圾桥边捡的男孩,瘦得肋骨一根根,却会把偷来的面包掰一半塞给她。
两个人挤在阁楼,老鼠比人胖。
褚韶华白天卖百货,晚上去夜校学算盘,手指磨出茧子,算盘珠子却越打越亮。
她第一次领到薪水那天,给程辉买了双胶鞋,男孩穿着大两码的鞋,在弄堂里跑了一圈,笑得像过年。
百货公司的玻璃柜台比纱厂干净,可刀子更锋利。
同事周燕笑里藏刀,偷改账本栽赃她,差点让她滚回街头。
褚韶华没哭,她直接把账本摔在经理脸上:“要么查到底,要么我报警。
”结果周燕被开除,她升了领班。
那天回家,程辉煮了一锅面疙瘩,没油,但放了葱花。
再后来,二妞来了。
当年一起罢工的姐妹,如今成了戏班子的小明星,脸上涂着厚厚的铅粉,一笑就掉渣。
两人在后台重逢,二妞塞给她一张票:“姐,你来看,我唱《苏三起解》,唱给你听。
”褚韶华坐在台下,看着二妞甩着水袖,忽然想起纱厂那群姑娘——原来她们都没死,只是换了个活法。
至于男人?
陈大顺教她认字,夏初带她跳舞,闻知秋陪她看外滩的灯火。
可最后留在身边的,只有程辉。
不是爱情,是命。
闻知秋送她的金戒指,她当了给程辉交学费;夏初写的诗,她垫了桌脚。
程辉长大那天,穿着新长衫给她鞠躬:“妈,以后我养你。
”她笑出了眼泪,想起萱萱的小坟头,草已经三米高了。
现在?
褚韶华开了家小布庄,门口挂块木牌:女工半价。
她坐在柜台后打算盘,程辉在里间裁布,二妞偶尔来串门,带着戏班子的瓜子。
周燕后来嫁了人,听说被家暴,她托人送了袋米,没留名。
有人问:“你恨过吗?
”
她拨着算盘答:“恨谁?
恨机器?
恨人?
不如恨自己没早一天站起来。
”
故事讲完了。
如果你也在坑里,记住:先站起来,再哭。
来源:单纯山雀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