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海滩的舞会正热闹,水晶灯晃得人眼晕,突然有个记者扯着嗓子开口,一句话让满场安静:“白冰心小姐,您在京城临芳楼做‘露凝香’接客那阵儿,咋不跟大伙聊聊?”
上海滩的舞会正热闹,水晶灯晃得人眼晕,突然有个记者扯着嗓子开口,一句话让满场安静:“白冰心小姐,您在京城临芳楼做‘露凝香’接客那阵儿,咋不跟大伙聊聊?”
这话像颗炸雷,刚才还围着“白冰心”说好听话的太太们、先生们,脸立马变了色。有人往后挪了挪脚,有人凑在一起咬耳朵,还有人眼神里透着看热闹的劲儿。谁能想到,几小时前还被周议员捧在手心里、让田二少送祖传戒指的社交红人,眨眼就成了没人愿沾的风尘女子。
康二妞攥着裙子,慌慌张张跑回酒店房间,“咔嗒”锁上门,就瘫在窗户边。窗外的上海滩多热闹啊,外滩的灯亮得能照见人影,黄浦江的轮船“呜呜”地叫,可这么大的地方,再也没她能待的地儿了。她从包里摸出一瓶药片,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手背上,嘴里念叨着:“十二年了,折腾到最后还是啥都没有”——这话她之前跟褚韶华说过,那会儿还盼着在上海能活出个样,现在倒成了真。
要不是褚韶华赶得快,撬开门抢下那瓶药,康二妞当晚就没了。可活下来的日子更难熬,走在街上,总有人指着她后背说闲话,那些议论声跟小刀子似的,扎得人心疼。她跟褚韶华苦笑着说:“这上海滩就是这样,今天让你当名媛,明天就能让你成笑话。”
其实康二妞跟褚韶华一样,都是改了名字来上海闯的。褚韶华原来叫朱沙,她原本就是乡下的康二妞,俩人当初说好要跟过去彻底了断,在大上海挣口气。可上海这地方,哪是那么好混的?
褚韶华脑子灵,懂药材生意,还有闻知秋这样的贵人拉她进闻氏药铺;康二妞没这本事,她唯一能靠的,就是一张漂亮脸蛋,还有在京城楼里学的那点跟人打交道的门道。之前她还劝褚韶华:“今晚这舞会,上海滩有钱有势的男人都来,咱俩去了就是机会,你啥也不用带,打扮漂亮点就行。”在她看来,这是最快能找上靠山的路子。
康二妞在这方面确实有能耐。周议员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开口就要到五十大洋;田二少更是被她迷得晕头转向,连家里祖传的戒指都送了,还跟原来的相好倪香影闹掰了。就连见多识广的卢小嘉,都忍不住多打量她几眼。
可康二妞心里清楚,这日子跟搭在沙子上的房子似的,风一吹就塌。她跟褚韶华说过真心话:“你有本事,能靠自己吃饭,我呢?除了跟这些男人周旋,我啥也不会。”更要命的是,她有个不能说的过去——在京城当“露凝香”的日子,像块疤一样刻在身上,擦不掉。
上海滩这么大,总有人认识她。之前周议员就差点认出她,多亏褚韶华在旁边打圆场,才糊弄过去。后来她名气越来越大,盯着她的人也越来越多——那些被她抢了风头的名媛,被她耍过的男人,都等着看她栽跟头。
这次记者把她的老底掀出来,算是彻底把她逼到了绝路。上海滩能容得下投机取巧,能容得下攀龙附凤,可就是容不下一个风尘女子装成名媛混进上流社会。一夜之间,康二妞成了全城的笑柄,朋友躲着她,能走的门路全断了,只剩褚韶华还肯陪在她身边。
她当初来上海,是觉得这地方大,能藏住人,能让她重新活一次。可现在才明白,不管是小地方还是大上海,对女人的苛刻都一个样——只要你有过不光彩的过去,就别想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褚韶华劝她:“你还有我呢,以后咱俩一起扛。”可康二妞知道,褚韶华自己也不容易。褚韶华刚在百货公司站稳脚,就被倪香影处处刁难,倪香影还拿假的钢笔价格单坑她,想让她被开除。后来沈部长让她俩比业绩,谁做得好谁留下,可经理明显偏着倪香影——毕竟倪香影背后有田二少,田家还是百货公司的股东,没人敢得罪。
这上海滩,从来都是看关系、看背景的地方。像褚韶华、康二妞这样从底层爬上来的女人,每走一步都比别人难。褚韶华靠脑子和硬气撑着,康二妞只能靠男人,可这靠男人的日子,本就虚得很,一戳就破。
康二妞当初想自杀,不只是因为名声没了,更是因为看不到一点希望。她跟这个社会抗争过,也努力过,可最后还是被打回了原形,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到底,康二妞的悲剧,不光是她一个人的悲剧,更是那个年代无数女人的缩影。她们没家产可继承,没书可读,连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只能靠着别人活。一旦没了靠山,或者身上有了污点,就像被扔进了无底洞,怎么爬都爬不出来。
褚韶华救了康二妞的命,可要让康二妞真正走出来,还得等。只是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想擦掉过去的痕迹,重新站起来,光有勇气不够,还得有社会给的机会——可那样的机会,太少太少了。
咱们常说“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可在那个对底层女性不宽容的年代,有些女人再努力,也抵不过命运的刁难。这故事也告诉咱们,一个社会好不好,不光看能让多少人成功,更要看能给多少人重新开始的机会。毕竟,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谁都该有被原谅、被接纳的权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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