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封四被宁学祥骗走仅剩的四亩土地后，生活彻底陷入了绝境，一怒之下，他干脆投靠了鸡公岭的土匪杜大鼻子。

封四被宁学祥骗走仅剩的四亩土地后，生活彻底陷入了绝境，一怒之下，他干脆投靠了鸡公岭的土匪杜大鼻子。

一为泄愤，二为立功，他自告奋勇要回到天牛庙村帮忙踩点，便于和土匪里应外合，然后血洗天牛庙村，帮他干掉宁老财，土匪则把天牛庙村的财富洗劫一空。

谁料他低估了宁学祥儿子宁可金率领的青旗会的战斗力和天牛庙村村民防匪抗匪，一致对外的齐心协力，

他们搬来了农会的队伍当救兵，土匪溃败，落荒而逃，而封四也落得个阵前惨死的下场。

封四死不足惜，可他的老婆和两个儿子却成为他这骚操作的直接受害者。

小儿子没味还年幼，老婆也没地方可去，她让十六岁的大儿子腻味赶紧逃走，走得越远越好，她和小儿子则只能一死了之。

十几年后的一天，大脚领着绣绣和一双儿女刚给母亲上完坟从东山上下来，却从后边赶上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汉子向他问路，

这一瞧之下，大脚却傻了眼，以为来人是他那个死去多年的四叔。

来人却也觉察到他的神情异样，眼神再一往下扫就扫到了他那只独特的大脚，

“你是俺大脚哥吧？”大脚问：“你是谁？”

那人说：“俺是腻味呀！”大脚和绣绣几乎异口同声道：“还真是腻味哩！你这些年到哪里去啦？”

腻味说他“去了东南乡。”接着他告诉大脚一家人：

当年他爹封四出事的那天晚上，他一气跑到天明，在一个庄里要了点饭吃了又往东南跑，一直跑到青口西南的沙河。在那里先给人放牛，后又当觅汉，直到今天……

这次回来是因为他在别的地方看到地主们被纷纷打倒，并且已经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分地运动，他要从地主宁老财手里要回本属于他的那四亩好地。

天牛庙的土地改革是封铁头主持的，开始主打一个财主富农主动献地，然后干部先分的方案。

封铁头自认为很和谐很圆满，谁料村里出了封腻味这个刺头。

他搜集下村里土改不彻底的证据，然后直接跑到乡里和区上去反映天牛庙村土改中出现的问题，果然得到了上级部门的肯定和支持。

封腻味也摇身一变，成为了天牛庙土改复查指挥部的一把手。

也就是在封腻味的主持下，天牛庙村开展了针对宁学祥等地主的斗争大会，腻味更是亲自动手，结果了宁学祥的老命。

土地改革之后，最让腻味解恨的是扒了宁老财的祖坟，更让腻味心花怒放的是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得个老婆。

也就是说地主富农的女儿或者遗孀，在两厢情愿的前提下，可以尽着贫雇农中的单身汉优先选来做老婆，

而身为天牛庙村土改领导组成员的封腻味自然有优先选择权，他看上的是地主宁学礼的闺女金柳。

这金柳很痛快就跟了腻味，后来腻味才知道，这金柳十五岁上便被亲父宁学礼给糟蹋过，所以对其父那样的地主同样充满了憎恨和嫌恶。

这腻味也算是捡了个大漏。

腻味婚后和金柳生了三个女儿，因为母亲长得漂亮，所以他的三个女儿也都个顶个长得俊，尤其是二女儿小面和三女儿小米，更是皮肤白皙，面目姣好，是天牛庙村数一数二的美女。

宁可玉是地主宁学祥后来续弦的年轻妻子银子给生的小儿子。

宁学祥死时，宁可玉才十岁，被同父异母的姐姐绣绣藏着才没被和娘一起被打死。

由于腻味父亲封四是被宁老财逼得走投无路才当的马子送的命，所以即使宁老财已被腻味整死也没消掉他的心头之恨，这恨便波及到了宁学祥的小儿子宁可玉身上。

腻味后来一直担任天牛庙村的贫协主任，宁可玉这类成分不好的人都归他领导，在他这里，宁可玉得到了最多的言语羞辱和体力惩罚，一股怨怼之气一直集聚在胸中，多年都无处释放。

因为成分问题宁可玉一直娶不到老婆，腻味的二女儿小面那时年方十九，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

为了报复封腻味，身体欲望常年得不到释放的宁可玉甚至把坏念头打到了小面头上，后来是怕连累到姐姐绣绣的理智占了上风才没付诸行动。

到了80年代，宁可玉终于摆脱了成分的困扰，他爹宁学祥留给他的一大笔银元也终于派上了用场，他用这笔钱给自己修了天牛庙村最阔气的宅子，又买了当时还极为稀罕的电视机。

四十多岁的宁可玉这回把主意打到了腻味二十出头的小女儿小米身上，他就是要娶封腻味的女儿，狠狠打他的脸诛他的心。

虽然两人之间差了20多岁，如果宁可玉是个健全男人，他贪小米的年轻貌美，小米贪他的家底殷实，两人各取所需，这样的婚姻也未必不能牢固。

可坏就坏在这宁可玉不算个健全男人，早在60年代，宁可玉管不住自己作为男人的欲望，为了不给姐姐招惹是非，宁可玉竟然狠心斩断了自己的半截男根。

小米是瞒着老腻味两口子嫁给宁可玉的，等老腻味发现时，生米已被煮成熟饭，两人已经领了结婚证，成了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因为腻味接受不了这现实，他几年都不和小米两口子往来。

直到小米结婚几年以后，再多的钱也满足不了她心里的缺失，小米觉得了后悔才和娘家恢复了走动。

后来，小米和村里的爆破员宁二歪嘴有了奸情，宁可玉知道后怒不可遏，经常毒打小米。

可宁可玉打得越凶，小米便愈发不知收敛，腻味两口子看着小女儿小米遭的罪，除了在家里痛骂宁可玉，安抚小女儿小米外也别无它法可想。

毕竟在他们的观念里，女儿在外面偷汉子是怎么也摆不到桌面上的。

谁知事情的走向愈发失控，最后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丧心病狂的宁可玉竟然烧了滚油浇到了小米的下体内。

老腻味得知后知道这回再也不能息事宁人，他去找宁可玉算账时宁可玉正在村中央的井边晒棉花。

老腻味并不和他过多理论，拽着宁可玉便要往井里推他，宁可玉得知老丈人的意图后便紧紧抱住了腻味，这些年的屈辱和仇恨一并拥上心头，他不怕死，但老腻味也别想活，就这样，两人一起倒在了井中。

等捞上来时，两人仍然紧紧抱在一起，硬掰也掰不开……

两人之间半辈子结下的仇怨终于以如此惨烈的方式被强行画上句号。

如果封腻味当年不赶尽杀绝，让宁可玉在忍辱偷生的年月能有口气喘，给他一点最基本的人权和自尊，宁可玉也不会专门只针对他，铁了心地要把魔爪伸向他如花似玉的女儿。

如果宁可玉能放下心中积怨，不去算计年轻貌美的小米，而去找一个对他知根知底，接受他的残疾和不能生养，愿意和他相濡以沫共度余生的同龄妇女，也未必不能安稳度日，毕竟他不差钱。

可是没有如果，仇恨从来都是双刃剑，害了别人的同时更会伤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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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1975秋天的回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