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人说,每当一个时代的风雨自天而落,总有几个人的命运,像浪头上一叶小舟,看似偶然,实则早已被推着往前走。你看,《群星闪耀时》的开头就挺有意思,一阵画外音,咔嚓把人带回了1936年,南京新街口,砖红的城墙、沉沉的钟声、骑着自行车的巡警……主角华桢嘴里还咕哝着,“
有人说,每当一个时代的风雨自天而落,总有几个人的命运,像浪头上一叶小舟,看似偶然,实则早已被推着往前走。你看,《群星闪耀时》的开头就挺有意思,一阵画外音,咔嚓把人带回了1936年,南京新街口,砖红的城墙、沉沉的钟声、骑着自行车的巡警……主角华桢嘴里还咕哝着,“南京人不紧不慢的过日子”,可谁都知道,门外的风雨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国家命运、个人归宿,很少像那年那地,这么拧到了一块。简简单单一句,“即使风雨如晦,南京的时间还是不慌不忙”,就把历史的巨大气流吹进了每个人的生活里,包括你我普通人家的厨房,也许也正冒着一锅白气。
再说远点,1936,外面的世界其实很躁。日军刚在东北扎下根不足五年,东北人带着家人南逃,有人睡火车站月台,有人挤进南京郊区的棚屋。北方那些城镇里,传单、标语一夜贴上墙:抗日救国,停止内战。那时候的空气,能闻出来一种紧紧的,像打湿的棉袄挂在肩头。你要是在华桢那个年纪,生在他们家——他爸华卓钦,南京国民政府掌军政要职,蒋介石身边信得过的大员——你每天从被窝钻出来,都知道“仗着爹娘不愁吃穿”只是热闹底下的表象。华家,连厨房里的佣人小吴都能踮脚咬耳朵骄傲一句:“咱们少爷可跟校长老头子(指蒋)通电话哩。”可正由于这一层背景,华桢的压力跟旁人不是一个档次。
华家的故事,乍一看仿佛是天津大户人家拍年画,光鲜体面,可每个人走路都得横着胆子。大哥华梁,挂职在侍从室,表面是听文件、写报告,本质却是在高压锅里盯人盯己。那些年南京政坛的风向像澡堂热气,说变就变。家里逢年过节聚餐,聊到政治气候,桌子下面有人用脚踢一踢,告诫少说两句。华桢最初的生活轨迹,本该跟大哥学学,偶尔念个诗、考公务员、摸进中央编制,再不济,也能开个律所。但他偏偏骨头里撞进了“要干点大事”的执拗,不愿在写字间喝茶看报,哪怕家里面子上勉强接受,也是三言两语不肯表态。
说书的常拿“黄埔军校”当传奇,可华桢选的这家“江阴电雷学校”,在当年水兵眼里,几乎是一块镀金踏板。有个船匠曾悄悄对我说,进了电雷学校,半年就能摸到新式鱼雷的铜把手,这辈子少奋斗二十年。像华桢这种背景的年轻人,原本上船之后,极有可能追随海军去南洋实习,回来就是风生水起的中尉,大概率轮不到第一线拼刺刀。按正常剧本写,这少年想怎样荣耀,怎么都绕不开太子党的影子——可偏偏,历史不喜欢走抄近路。
有意思的是,《群星闪耀时》里,华桢突然被搅进地下浪潮,竟源自一桩“没多大”的托书小事。如果你觉得这太电视剧了,其实那年头,送本书也能掉脑袋。现实中,许多革命青年被逮,都是因为带着一点“不该有的纸张”。咱们不说华桢,正经八百地提个别的同龄人,其实杨虎城的儿子杨拯民,在西安事变前夜也干过差不多的事——他因和进步人士来往,被秘密寄送过路条,差点全家受牵连。历史轮回,就是这意思。
话说回来,华桢替人送的可不是一般书,而是那本让一代人心里生起星火的《人类群星闪耀时》。剧里委托他的是邓铭远,身份很干净——上海地下党小组头子、身兼工程师。若换个历史例证,远的也有,比如陆定一,化名卖书,在苏区和大后方流转,为传递情报绕遍半个中国。那年头儿地下人碰头,可以是交换一本德文小说,也可以是张药方、一个印花手帕,明里暗里全是命。
在南京,邓铭远落入黑衣特务手里,临行前把《群星闪耀时》塞给华桢,说是一定要送到“孟先生”手上。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街头贴的通缉令换得比修鞋铺还勤,谁踩错一步都是深渊。现实的孟先生,其实也借鉴了不少解放前地下党烈士的影子。比方李白,在上海秘密潜伏十年,可惜最后被叛徒出卖,骨肉分离。小孩的命运,大人没有道理问心无愧。
对华桢来说,这次托付像一根绣花针扎在脚背,很久不敢拔。扉页上一句德文诗句,和家里的书法对联不同,是属于另一个时代的理想主义。估计那会儿,他更是在想,自己究竟走哪一条路——等着按部就班报到上舰?还是就这样跳进漩涡,不回头?和他相似的青年不少,比如后来名噪一时的郑复他,家里杂货铺,偏要考进中央航校当飞行员,几个月后随第八大队出征,却身死天山。他们的抉择,没人能预知答案。
剧里讲华桢绕道上海,要把书送出去,等见到孟先生时,发现对方夫妇已惨死家中,只剩个八岁的女娃。其实这桥段里,生活气味挺浓。你想啊,一个二十来岁的官家子弟,背后传着父亲和哥哥的催促,前途一片明朗。突然间扛上个小女孩,还插手命案调查,就算普通人家,也会被亲戚骂“多管闲事”。别说,真有点像孙挚那个轶事,他做县长时为了一户被灭门的邻家孤儿,顶着县府的压力四下奔走,好几年都给人戳脊梁骨。
华桢最后选择“借东风”,换名字混进警察所查案。现在的人总问,这种人生拐点到底怎么来的?其实并没有倾盆大雨、电影配乐,往往是某一天,你心软了一次,迈错了一步,剩下的全是数不清的新麻烦。你看,华桢走进警察局,遇到骆珉敏。家境、背景、想法,两人都像失速陀螺,撞到一起。
骆珉敏身上的普通人色彩更真实。她出身平常,最大的奢望就是警署的铁饭碗。不像华桢可以随时飙车溜弯,她巴不得父亲的照相馆生意顺利,不被恶霸欺负。故事发展到这儿,气氛陡然压紧。你想1937年已一步步逼近,白天是南宋旧都的烟火气,夜里却有无数陌生士兵的脚步、黑色的卡车在苏州河畔缓慢推进。中国许多家庭,也都在这种“眼前芝麻,身后洪水”的情绪里把日子混下去,谁不是只求心安理得、好好活着?
故事最令人踟蹰的,是这种日常里的巨大时代张力。你本可以回家,装聋作哑,继续吃蒸烧麦、打理父亲交办的份内事,但一场风暴却让你不得不站出来。哪怕出身官宦,哪怕父亲大人不许“惹事生非”,哪怕一屋子亲戚都皱眉头,你还是选择潜进警署、混入暗流。这份转变由不得你慢慢适应。
看多了历史,总觉得那些光耀千古的大人物,都是天生多一份胆气。可仔细一琢磨,还真不是。20世纪三十年代,像华桢、骆珉敏这样“原本普通、却擅自跨出一步”的青年比比皆是。比如广东潮洲的曾生,家道中落后考进武汉,读了几本进步书,转身投身抗战,最后参与秘密情报。再有女游击队长赵一曼,北方小户出身,还不是扛起旗帜,舍命相拼。
有时候想,究竟是不是那本书的缘故?书名叫《人类群星闪耀时》,但或许更多,是时代把一张单薄纸扔进火堆,于是纸成了灰,也许也会有火星迸溅照亮别人。每个人最终都是天幕里不起眼的光点,要在最不顺眼的时刻,站在漆黑一角发一点光。时代洪流里,我们总会问:如果是我,敢不敢迈出那一步?敢不敢在风暴将至时,从日常的锅碗瓢盆里跳出来,哪怕一身狼狈。你要问我,这才是历史最打动人的部分。
想来想去,结局留个问号吧。电视剧还在继续,人生如戏,戏有终场,我们的选择却没有定论。有些人是星辰,有些人是萤火,也有些人,既不会发光,也想好了,这次不再沉默。
来源:娱乐娱乐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