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看《生万物》(和原著《缱绻和决绝》)时,宁绣绣临终前含糊不清地说 "俺没被糟蹋",问大脚信不信,真像一根刺扎进观众心里。
看《生万物》(和原著《缱绻和决绝》)时,宁绣绣临终前含糊不清地说 "俺没被糟蹋",问大脚信不信,真像一根刺扎进观众心里。
这个苦了一辈子的女人,在老年痴呆多年后,突然对守在床边的封大脚说出这句话,让人忍不住追问:当年被马子绑架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弄明白这事,得从马子绑票的规矩说起。
原著《缱绻与决绝》里写得清楚,这伙马子专挑绣绣出嫁前动手,明摆着是想敲笔大赎金。
他们甚至放话:午夜前拿五千大洋来,保证姑娘完璧归赵;过了点,就别怪他们不客气。更关键的是,绑走绣绣的是两个女人,按道上规矩,没拿到钱之前总会保全人质清白。毕竟坏了名声,下次谁还肯赎人?
可绣绣爹宁学祥的选择,彻底把女儿推向了火坑。
这个抱着地契盒子比命还重的地主,宁可让二女儿苏苏替嫁,也不肯拿出赎金。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精:费家彩礼里有十五亩肥田,那是宁家的 "地脉",哪能为个女儿就断了根基?更糟的是,绣绣哥哥还咋咋呼呼要带人打上山,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这就难怪绣绣回来后,会对费文典说马子把她关在小屋里,门吱溜一响进来一个人,再一响,又进来一个,一连响了三天三夜...
按当时的情形,马子拿不到钱又被激怒,漂亮的准新娘确实难有幸免的道理。
但细想之下,这事还有蹊跷。费文典的反应太耐人寻味了。绣绣会不会是看透了费文典的自私?
她知道妹妹已经过门,就算自己回去,苏苏后半辈子也难做人。索性编个谎话,既成全了妹妹,也彻底看清了费文典的真面目。
事实证明,他果然经不住考验。
最让人揪心的是封大脚的态度。
书里写他一开始根本瞧不上绣绣,差不多跟村里人一样认为她是 "烂狗肉",要不是实在娶不上老婆,才不会要她。
即便后来成了亲,几十年里也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媳妇不清白、自己没娶上黄花闺女的遗憾。
可绣绣从没辩解过,只是默默承受着这份愁闷。直到临终前失了智,才终于吐出那句藏了一辈子的话。
这五十年的沉默,或许藏着比真相更残酷的现实。在那个 "女人在马子窝过夜就不清白" 的年代,解释根本没用。
儿媳妇吵架时都能拿 "马崽子" 这种话骂她儿子,可见这污名早已刻进了骨头里。
其实不管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绣绣都是最无辜的受害者,更是最硬气的女人。
被父亲抛弃后,她从没伸过手要过好处:宁学祥后来看着女儿住漏风的土坯房,想送两匹布给她补屋顶,她让封大脚原封不动扛回去,说 "当初您选地不选俺,现在俺的日子俺自己扛"。
家里揭不开锅时,宁可去山里挖野菜,也绝不踏宁家大门半步。嫁给封大脚后,她更没闲着,跟着丈夫在山脚下刨石头、开荒地,硬是把没人要的环形坡地改成了能种玉米、豆子的 "圆环地"。
每天天不亮就挎着篮子去地里除草,傍晚蹲在灶房揉面,双手磨出了厚茧,却让一家人的日子慢慢有了起色。
可生活偏不饶她,生了七个孩子却只活下来两个,五个孩子不是病死就是意外夭折。
即便这样,她也没抱怨过一句,只是把眼泪咽进肚子里,第二天照样早起下地。
在封建礼教的枷锁下,她像株野草般顽强生长,对丈夫忠诚,对生活隐忍,更用一双手挣出了自己的尊严。比起那些算计她、抛弃她的男人,她的善良、坚韧和骨气,才是最珍贵的品质。
赵德发在原著里写得明白:绣绣的悲剧根本不是个人对错,而是那个 "人不如地值钱" 的时代造成的。
宁学祥为了土地牺牲女儿,费文典为了利益放弃爱情,封大脚一辈子介意妻子的名声,这些才是对绣绣最大的伤害。
所以与其纠结绣绣是否被糟蹋,不如看看这些细节:当马子窝里的郭二哥偷偷放她走时,当她和封大脚在 "圆环地" 里收获第一筐玉米时,当她拒绝父亲接济时,人性的微光其实从未熄灭。
正如有网友指出的,绣绣临终那句呓语,更像是对命运的最后反抗。不管你们怎么看,俺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更是靠自己活下来的。
这个在泥沼里挣扎了一辈子的女人,用她的善良、忠诚和硬气证明:真正的纯洁从不在身体上,而在骨子里;真正的体面,也从不是靠别人施舍,而是靠自己挣来的。那些伤害她的人、侮辱她的规矩,才该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来源:陈想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