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剧中人的五味七情,也就是酸甜苦辣咸,喜怒哀乐爱恶惧,都带着属于他们阶级身份的特征,而且随着情节的发展,身份地位的变化没有一成不变,这就不是资产阶级文人们所倡导的“永久不变的人性”,而是鲁迅先生在《文学与出汗》中写到的,做苦力的人出的是臭汗,小姐贵妇出的是香汗,
关于人的本质,马克思是这样定义的:“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阶级性是人的本质属性。”
电视剧《生万物》中,每个人物的出现都呈现于复杂的家庭关系与社会关系当中,每个人物都能找到他所属阶级的烙印,其个性及形象也符合他的阶级特点。
剧中人的五味七情,也就是酸甜苦辣咸,喜怒哀乐爱恶惧,都带着属于他们阶级身份的特征,而且随着情节的发展,身份地位的变化没有一成不变,这就不是资产阶级文人们所倡导的“永久不变的人性”,而是鲁迅先生在《文学与出汗》中写到的,做苦力的人出的是臭汗,小姐贵妇出的是香汗,意在说明人是有阶级属性的,没有一成不变,也不能一概而论。
剧中的费文典是一个刻画得很细致又富有变化的人物。最初是没有脱净地主家儿子的软弱,虽然有些新思想,有些冲动,关键时刻却不敢行动。不像封大脚这样的农民,敢做敢为有担当。在面对革命事业的大是大非面前,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也带有费文典的这种性格。
费文典离开家,进城参加农会的革命运动,带着启发农民的任务回到本乡本土,但工作方法非常教条,很书生气,工作效果还不如佃农铁头。这段描写也是非常客观的。
费文典是成长变化的,随着参加革命的时间变长,费文典经历了许多磨砺与考验,成为坚强的革命者。剧中的苏秀秀也发现了费文典变得“爷们儿”了。
费文典因为参与抢粮放粮,被警察局抓捕,施以酷刑,但仍然保持了革命者的气节,最后被宁可金花重金救出来。
费文典在战斗中牺牲,牺牲前还给嫂子费左氏写了封信,意在鼓励开导她从封建礼教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费文典已经在斗争中成长起来,不仅参加了经济斗争、政治斗争、军事斗争,还意识到封建礼教的落后与危害。
作品对费文典的刻画是饱满的立体的,富有变化的。
这部作品没有详述费文典在革命中的蜕变过程。如果把费文典单拿出来,拍一部剧都是可能的。在中国出生于地主家庭却参加革命的青年也有很多。《生万物》的刻画主角是宁秀秀、封大脚、宁学祥、费左氏、封二,侧重于人们对土地的感情,所以费文典的戏份就不多。
这里只举了费文典一个例子,其他人物也同样可以进行这类分析。
封大脚的身份不是贫农,而是中农。中农因为恋着自家的几亩薄田,对工农革命虽然支持,但参与的热情不像贫农那么高。作品中的封大脚恰恰是体现了这一点。长期独立经营自家的田产,学会了当家作主的经营智慧,遇事冷静,独立思考,能权衡利害得失。
宁学祥是重点刻画的地主形象,为了获得土地不择手段,就差明抢。女儿被土匪绑架,也舍不得卖地救人。这不是守财奴的形象,而是“守地奴”,把地主对土地的贪恋描画得淋漓尽致。有人认真作品美化了地主,宁学祥美吗?只能说比明着抢劫的地主稍好一些罢了。对宁学祥的描写一点儿都没有偏离他的地主阶级属性,充其量是加入了“虎毒不食子”的人情味,这是正常的,总不能把地主写得连人都不是。
除了阶级特性,每个剧中人的家庭属性也极明显。宁学祥冷酷又爱算计,老婆宁郭氏则善良识大体,维护老头子的威信和正面形象。两个人是恩威并施,很好地配合,才成了牛庙村最大的地主。女儿受母亲影响较大,性格温和,心地善良。儿子宁可金受宁学祥后影响更大一些。
封大脚是继承了娘的善良宽厚,继承了封二的勤劳坚韧。两辈人的思想和性格有内在联系。铁头和他娘,封腻味和封四都符合自家的文化传承和性格遗传。
现代文学中,出现一股描写人性的歪风邪气,与鲁迅先生的《文学与出汗》是背道而驰的,大肆描写本能冲动的片段,贯穿作品主线的不是人的情感,而是本能粗暴的冲动,写“人性”几乎成了写“性交”,满书嗅不到人情味,而是腥臊之气。这才是需要批判的风气。而《生万物》中,并没有出现这种气象。
封大脚用花轿接回了宁绣绣,在形式上是明媒正娶。但是,封大脚并没有违背绣绣的意愿而强迫她,还在炕上拉了一个布帘将两个人分开,直到秀秀在内心接受大脚,才算真正的圆房。这段描述符合中国人的情感发展线路图,把尊重人的情感和意愿放在首位。与民间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近似。如果换成莫言和贾平凹,他们会怎么样写?可以展示联想!
从官方表态和原创作者访谈中,还没有出现“描写人性”的说辞,更多的是谈人与人的感情,人与土地的感情。
《生万物》中描述了处于各种关系中的人情世故,笔法细腻。称得上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把《生万物》的作者赵德发与莫言和贾平凹等人混为一谈是缺乏专业常识的,他们是两码事,不是一个套路。赵德发在写情,莫言和贾平凹在写性。
早在鲁迅的年代,就有过“文学中永久不变的人性”的争论。当时的“人性”还算文雅,指的是“爱、恨、嫉妒”等情感是永久不变的人性,文学就是要把这个表达出来,而且是永久不变的。鲁迅先生用《文学与出汗》对这一论调进行了辛辣的讽刺,可以说是一文定乾坤,整个左联作家都唯鲁迅先生马首是瞻。现今出现在文学中的“人性描写”其恶劣浅薄比鲁迅的年代升级了,直接变成了“性描写”,连人物的“荣辱、爱、恨、嫉妒”情感都淡化了,人类特有的细腻的心理描写少了,动物般的本能冲动的描写多起来,人不像人,更像畜牲。这是何等荒唐!
有许多人认为这部剧是为地主洗白。我倒觉得这部剧给地主和资本家的后代指出了一条明路。地主的儿子费文典和宁可金都加入了革命队伍,这是给资本家和地主的后代树立了榜样,要听党的话跟党走。这种觉悟,值得任何人学习,对中国今天的富二代也有启发教育意义。诚心诚意加入革命队伍的富二代越多越好,而不能把他们视为混入队伍的阶级敌人。
为地主洗白翻案是莫须有的罪名。古希腊的埃斯库罗斯创作了《被缚的普罗米修斯》,普罗米修斯能为了人类的幸福而背叛神界,难道作者是通过塑造普罗米修斯为整个天神界洗白?
来源:田边的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