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开机就是七十年末的破厂房、墙上还挂着“大干快上”的红标语,紧接着转到八十年歌舞厅的霓虹球,一下又闪到新世纪初的商品房。
把年代剧拍成“穿越片”是一种什么体验?
一开机就是七十年末的破厂房、墙上还挂着“大干快上”的红标语,紧接着转到八十年歌舞厅的霓虹球,一下又闪到新世纪初的商品房。
镜头里没一句“我们改革啦”,却能让爸妈那代人眼眶先湿:这不是电视剧,是家庭相册突然动了起来。
庄先进和苏小曼这对“半路夫妻”挺尴尬。
两人各拖俩娃,“新婚夜”就是五张嘴围着煤球炉抢红薯,谁洗碗都能吵半小时。
吵完还得一起去厂里开会——领导宣布“大锅饭散伙了”。
一边是机器要拆,一边是家里锅碗瓢盆还缺个盖,日子直接逼成了夹心饼干。
大女儿庄好好最早在电车上撕车票。
早高峰人挤人,她嗓子喊哑了才能换一只搪瓷缸回家当奖杯。
后来去歌舞厅驻唱,台下掌声一响,她先把眼泪憋回去,那感觉像坐矿车——前半段黑不见底,咣当一下就到光里。
庄先进和田雨以前的“贫嘴”形象不沾边,这次说话带铁锈味。
厂里机器停了,他拿着扳手蹲在院子修自行车,嘴里嘟囔“能转的就不能扔”,像在骂机器,也像给自己壮胆。
那年代的男人不会谈情,只会在修理声里把疼爱塞进去。
梅婷的苏小曼更狠。
她是歌舞团跳《红绸舞》的台柱子,转着转着就被通知“团解散了”。
回家对着镜子剪了长发,第二天照样五点做早饭。
剪头发那场没哭戏,镜头对着她粗糙的手往面盆里倒水,水面飘几根落发——比哭更疼。
整部剧最不体面的是钱。
分房要排队、学费要攒、电视机票得求人。
李雪琴蹦出来成邻居叶爱花,抱着白菜来串门,一张口“哎呀姐妹你可别愁,我家还有一缸酸菜”就把人从悬崖边拽回来。
笑点和泪点在同一秒爆发,让人一下忘了这是电视剧,以为在听我妈讲隔壁婶子真事。
服化道更像考古。
红砖楼梯间的绿油漆半掉不掉,墙皮一块一块像地图。
厂办小卖部玻璃罐装着花花绿绿水果糖,旁边贴着“拆”字;宿舍门口晾着喇叭裤和花衬衫,风一吹像九十年代提前打招呼。
最绝的是墙上的搪瓷缸,印着铁臂阿童木,跟我舅当年喝水那只一毛一样。
音乐像开盲盒。
上一秒《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下一秒就是《同桌的你》。
庄好好站在歌舞厅舞台上唱“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字幕没打年代,却一秒把人拉回磁带转得发烫的夏夜。
爸妈那一代的青春被浓缩进前奏两小节,谁听谁沉默。
剧到最后,五个孩子像五颗不同颜色的玻璃弹珠。
有的挤进北上广写字楼,有的留在老厂开奶茶店,也有的远走他乡杳无音讯。
镜头拉远看昆明老街拆迁,新楼长出来,旧楼的影子落在阳光里——没人说输赢,只留一阵尘土味,那味道叫“好好活着”。
不用宏大口号,也不用刻意煽情,它把三十年塞进了厨房的一块蜂窝煤:火一点,烟呛得人流泪,可饭菜香跟着冒出来,日子就这么继续。
来源:胖六影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