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华妃的宫女把滚烫茶盏递到她指尖,她接了,一声没吭,手背红了一下午。
宫里人偷偷传一句话:果郡王其实没死,只是被皇上藏起来了。
乍听像八卦,可细想,这八卦里埋着一把钝刀子。
那年甄嬛刚进宫,没学会低头,先学会了躲。
华妃的宫女把滚烫茶盏递到她指尖,她接了,一声没吭,手背红了一下午。
果郡王恰好在假山后头看折子,顺手丢过去一瓶凉膏。
她愣住,问:“您哪位?
”他笑:“路过。
”
后来才知,这“路过”的人,是皇帝最忌惮的弟弟。
皇上赏他诗酒风流,也赏他暗处的眼线。
果郡王把纨绔演得比戏子还真,连斗鸡都挑最聒噪的那只,就为让人忽略他案头那摞兵书。
甄嬛的出现像一把小剪子,戳破了他给自己缝的壳。
她流产那天,雪下得没声。
果郡王跪在佛堂外头,雪盖住靴子,没人敢劝。
甄嬛隔着门缝看见,心里骂了句“傻子”。
骂完又哭,哭完继续抄佛经。
第二天,她主动去找皇后下棋,借皇后之手把华妃的哥哥年羹尧的折子递到御前。
她说:“臣妾不懂朝政,只懂心疼皇上。
”一句话,把刀递了出去。
再后来,果郡王被派去江南查盐税。
船在江心遇浪,消息传回京:人没了。
甄嬛听完,把手里棋子捏碎,掌心渗血。
她回宫,穿回旧日衣裳,喝最烈的酒,跳最软的舞。
皇帝以为她想开了,其实她在数日子,数到年羹尧被贬,数到华妃撞柱,数到她自己成了太后。
可没人知道,果郡王那晚根本没上船。
他在码头买醉,被渔民捞回家,养了半年伤。
再回京,城墙高得陌生。
他托人给甄嬛带了一方帕子,绣着早春的桃花。
帕子送到时,甄嬛正在给新帝选妃,手指一抖,针扎了指尖。
她把帕子烧了,灰埋进花盆,第二年那盆枯了的绿梅居然开了花。
她后来常想,如果那天雪没下那么大,如果年羹尧晚倒台一个月,如果……可宫里没如果。
她站在城楼上看雪,忽然懂了:果郡王爱的,是那年杏花疏影里敢抬头看他的小姑娘;她爱的,是那个肯为她跪雪夜的少年。
他们爱的是彼此的影子,影子停在了最好的时候,没机会变脏。
最后,甄嬛让人在御花园修了座小佛堂,供着一艘小木船。
船头刻俩字:渡己。
宫女问这是给谁,她答:“给没活下来的那部分自己。
”
至于果郡王?
有人说他在江南教书,娶了卖酒娘子;有人说他出家了,法号“忘机”。
真真假假,宫里不在乎。
只是每年腊月,总有一坛未署名的青梅酒送到宫门口,酒封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桃花。
甄嬛不喝,让宫女倒进梅树下。
树一年比一年瘦,酒却年年有。
故事讲到这儿,其实没答案。
权力和爱情,就像冬天和蝉,同一片天空,永不见面。
来源:繁花映水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