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彩凤前脚进门,后脚就听见柜台后面有人嘀咕:“窑姐窝藏窑姐,天经地义。
松林镇又打起来了,这回不是枪炮声吓人,是人心先崩。
汤德远刚把老婆孩子塞进大阔枝的客栈,川野的眼线就跟到门口。
彩凤前脚进门,后脚就听见柜台后面有人嘀咕:“窑姐窝藏窑姐,天经地义。
”一句话把旧疤撕得血淋淋——谁还记得她们当年在江边窑子排号,彩凤排老五,大阔枝排老四,小红枣排老三。
如今老四开客栈,老五嫁抗联,老三在台上唱戏,唱的还是同一出《送情郎》,只是台下坐的是鬼子。
田小贵撸起袖子端菜,手腕上的烙痕亮得晃眼。
老山东眯眼一看,心里咯噔:这哪是端盘子的手,分明是坐过老虎凳的。
汤德远没吭声,只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留人,也留命。
刘万春更绝,白天跟踪高云虎,夜里直接拍门:“自己人,教导旅的。
”老山东连夜摇电台,回电只有四个字:“照单全收。
”于是战场从牡丹江缩回松林镇,密码本藏在客栈房梁上,川野的命也拴在那根梁上。
最绝的是孩子。
彩凤抱着娃往灶台里添柴,火光照出孩子耳后的朱砂痣。
老山东蹲下来摸了一把,叹气:“像,太像了。
”像谁?
像花儿渡江那年漂在冰上的弃婴。
彩凤没生过,汤德远咳血咳到肺都快出来,更不可能。
可娃管汤德远叫爹,叫得比亲生的还脆。
小红枣的戏台子搭在客栈后院,唱到“郎去不回”时,川野刚好踏进门槛。
戏词还没落地,枪栓先响。
川野倒下的瞬间,彩凤把娃搂进怀里,娃的哭声混着枪声,像给这场戏收了尾。
老山东最后清点人数,汤德远押着肖铁林归队,大阔枝把账本往火盆里一扔:“旧账烧完,新账再算。
”彩凤没哭,只把娃的棉袄又裹紧一层——那棉袄是当年窑子姐妹凑的碎布缝的,针脚里藏着五个人的命。
松林镇的天快亮了,可谁都知道,天亮之后,还得有人接着唱戏。
来源:晓勇影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