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田小贵蹲在十米外的树后,手里攥着还热乎的日军步话机,嘴角抖了一下,没有哭也没有笑。
老排长倒在雪地里,子弹从后背穿进前胸,血把白布染成一块暗红。
田小贵蹲在十米外的树后,手里攥着还热乎的日军步话机,嘴角抖了一下,没有哭也没有笑。
他知道自己这一通电话要了老排长的命,但他没跑,反而把步话机塞进怀里,拍拍雪,回到队伍里继续装病号。
老排长撑着最后一口气,把地图、口令、下一步路线全交代给汤德远,一句没提田小贵。
有人说是老排长糊涂,其实老排长心里亮堂:队伍里要是当场揭穿,田小贵会被乱枪打死,日军正好顺着枪声摸上来。
老排长用命换时间,把叛徒留在眼皮底下,赌的是后面的人能看懂他的沉默。
田小贵图什么?
日军给他的承诺是“抓到活口给白面,抓到地图给大洋”。
他饿怕了,也怕死,觉得只要消息够准,日军不会杀他。
他跟踪老排长那天,雪深到膝盖,他一边踩脚印一边算步数,连老排长咳嗽几声都记在心里,好让日军狙击手算提前量。
电话接通后,他用袖子捂住嘴,只报了三句话:“两人,向南,有图。”十五秒后枪响。
队伍里剩下七个人,没人想到内鬼就在火堆旁。
田小贵继续装发烧,夜里把汤德远说的路线偷偷刻在树皮上,第二天日军就顺着记号追上来。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之后,汤德远把树皮翻过来,看见新鲜的刀痕,心里全明白了。
他没声张,只是把夜哨换成双人岗,把口令改成暗号,把地图折成三份分装。
田小贵发现消息递不出去,开始整夜咳嗽,咳到嘴角出血,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演的。
老排长临死前那句“小贵啊,别怕”,像一根刺扎在田小贵心里。
他不怕日军,怕的是夜里梦见老排长睁眼看他。
越怕越想立功,越想立功越露马脚。
第七天,汤德远把树皮刀痕摆在他面前,田小贵没辩解,只说了一句:“给我口热的,我全说。”汤德远递给他一碗化开的雪水,他捧着碗,手抖得把水洒了一半,还是把日军据点、人数、火力点倒了个干净。
队伍没有当场处决他,因为缺人,更因为老排长留下的最后一道命令:“把叛徒留给后面的同志,别让血脏了自己的枪。”田小贵被绑在雪橇上,跟着队伍走了三天,第四天清晨,雪橇空了,只剩下一截割断的绳子。
汤德远望着雪地上一行朝北的脚印,没追。
他知道,田小贵要么冻死,要么被日军当成废物处理,哪一种都比子弹便宜。
老排长用命换来的不是胜利,是提醒:队伍里最怕的不是枪少粮尽,而是有人把枪口调转。
田小贵的脚印还在雪里,像一道裂缝,谁踩上去都可能掉下去。
老排长把信任留到最后一刻,田小贵把背叛演到最后一秒,换作是你,你会在雪地里回头拉他一把,还是直接补一枪?
来源:逸兴游海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