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7年秋,山西忻口。雨刷过黄土沟壑,空气浮着新翻泥土的凉意。楚云飞在观察哨上静静抽着烟,身下是一线团部。彼时没人能准确预料,这一年将成为中国军人命运排布的又一道分水岭。
1937年秋,山西忻口。雨刷过黄土沟壑,空气浮着新翻泥土的凉意。楚云飞在观察哨上静静抽着烟,身下是一线团部。彼时没人能准确预料,这一年将成为中国军人命运排布的又一道分水岭。
黄埔军校,广州。提起这所军官摇篮,很多人脑海里浮现的,往往只是那浓烈的民族救亡叙事,和一串串响亮名字。很少有人追问,黄埔毕业生命运各异,真到战场,到底是什么编织起每个人的路径?这问题绕开不了楚云飞。
从1924年黄埔首期开学,到1949年故国破碎。十几万“黄埔系”,散作风霜雨雪,遍地流亡。那三十二万官兵——不少倒在抗日的正面战场。数据查过。师生伤亡超九成,不是夸张。无数黄埔子弟,天没破晓就埋骨太行或江南。
而还有这样一条分界线。黄埔一期胡宗南,出道即巅峰,被称为天子门生,抗战初年已坐镇西安。三期王耀武,算是一路平顺。四期张灵甫,四一年前已挂少将。戴笠更不用行走中枢权要,军统头号人物,悬案无数都绕不开他的影子。
但是楚云飞呢?同是鼎鼎大名的五期生,到了抗战结束,还只是个团长。别看表面上“高材生”光芒万丈,那几年里,他始终没走出尴尬的晋升窠臼。
为什么?真就没本事?其实吧,不是这样。抗战八年,国军师长军长战死前线并不罕见,空出来的位子总有人顶上。晋升如张灵甫,长沙会战靠战功一跃而上。楚云飞始终无缘,究根结底,归到“出身”和“归属”两个字上。
单说黄埔头衔,在中央军确实是块敲门砖。可楚云飞,偏偏没进老蒋亲信序列,而是转头回了老家,投身晋绥军。这支部队,表面挺进步,实则阎锡山长袖善舞,自立山西。阎锡山有自己的选人用将逻辑,北方军官学校、学兵团、斌业学校,层层筛选。楚云飞是“外来和尚”,无论黄埔资历多好,归根结底成了体系外的人。
本以为“黄埔履历”为镀金石,到了这里却成了阻力。阎锡山对他有所提拔,算是用人不问家事,可一旦升至团级,后面就卡住不动。理由也很现实,怕“外来血统”影响山西本地武装架构。
切到老蒋那边。中央军对晋绥军其实“鞭长莫及”。蒋的眼里,地方军毕竟隔着道防火墙。这么一来中间这个“夹层身份”,反倒让楚云飞被两头冷落了。
而同期的戴笠、胡宗南,都是蒋介石敢直接插手的亲信,出身决定机会——这一点,难道不值得再想想?
其实楚云飞的性格,自身也是“升迁绊马索”。细看他的为人,坦率执拗,不懂见风使舵。比如李家坡战役,看到李云龙被日军围困,他没选择雪中送炭,更没落井下石,只讲“同为中国人”,想救一把。装备被调拨,他嘴上有怨气,终究咬牙认了。国军内部斗争激烈,讲情讲义反成了异类。
再说对上级,他也不惯着。后面淮海会战,邱清泉拿穿插失败的锅甩给他,他当着全团骂,毫无客气。这种刚烈,极难在派系斗争中立得稳。
这一点,回头看晋绥军内部,有多少风风雨雨。阎锡山掌军调人,标准紧绷。军中派系盘根错节,本地派、进步派、中央派各挤各,有时候你不是没本事,是“没按规矩站队”。
八年团长,不是水平低,是身份和性格三三相加使然。
路人看热闹。你说老李,也是一直团长,为何没人说他升得慢?不同在哪?现实在于,八路军本就三个师,空间有限,上升极慢。晋绥军那边却是天高地阔,理应多管齐下。楚云飞却被打入冷宫,只能说明他的才能,在那个体制下,始终被搁浅——很可惜的很。
这年头,讲能力很容易,讲命运难。真实的晋升,不止看战场。看出身,看站队,看脾气。楚云飞能和李云龙握手言和,能在枪林弹雨里守底线,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但官场不是白纸黑字。有时候你懂进退,也要懂妥协。才华和坚守,不总能赢来公正的位子。
历史走到这儿。很多人喜欢追问“为什么他没有被重用”。影响人生的往往是结构约束,并非简简单单一场战斗、一道命令。
黄埔军校这样的名字,很沉,很响,但毕竟只是门槛。出了门,每个人是怎么落地的,是被边缘,还是被推上前线?靠的,不止背景,不止能力,是复杂的权力博弈,是性格被时势裹挟,也是一个时代“淘金梦”下,太多人被无声埋没。
换个角度。楚云飞安静做团长八年,能活下来,已是难得的坚持。老李那边想挖人,也不是没有道理。人生路上,谁都可能遇到制度的门槛。但人各有志,不肯苟同、不随波逐流,这种气质,总归值得一笔重墨。
轻轻停一下。你问“命运不公”,其实吧,这事儿说到底——有时候,不是选错了路,也不是没尽力,是这条路在当下没出路。没关系。总有人走,有人等,有人微笑着等下场子,再从头再来。
世事复杂,历史难说。楚云飞的故事,不过是千万“黄埔系”之一。时代滚烫,希望每个被阻挠的人,都还有坚持和转机的底气。
来源:小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