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昨晚重刷《生万物》,看到银子娘第三次“上吊”的时候,我直接把手机摔了——这回不是绳子断了,是我的心先断了。
穷到只剩女儿,就能把她当饭票吗?
昨晚重刷《生万物》,看到银子娘第三次“上吊”的时候,我直接把手机摔了——这回不是绳子断了,是我的心先断了。
费大肚子从关东逃回来,兜里只剩半块发霉的玉米饼。
他往村口一躺,像条晒干的咸鱼,等宁学祥拎粮袋过来。
宁学祥把米往地上一倒,眼睛却黏在银子身上,算盘珠子响得全村都听得见。
银子娘看懂了。
她没哭没闹,先回屋灌了一碗凉水,再往炕上一歪,开始喘。
喘得比戏班子还专业,手指头抖得像风里的枯叶。
费大肚子蹲在门口抽烟,烟灰掉在鞋面上,烫出一个小洞,他也没躲。
银子从地里回来,看见娘“又不行了”,膝盖一软就跪了。
她娘用指甲掐她手腕,掐出一道紫痕,声音轻得像蚊子:
“铁头家连口铁锅都没有,你想让我死?
”
就这么一句话,银子把青梅竹马三个字咽回肚子。
铁头在村口等她,手里攥着两只野兔子,兔子腿还在蹬。
银子没敢抬头,只说:“你走吧,别来了。
”
铁头把兔子往地上一扔,兔子跑了,他也跑了。
宁学祥的彩礼抬进来那天,银子娘突然能下炕了。
她数绸缎的褶子,数得眉开眼笑,数完回头冲银子说:
“娘给你缝嫁衣,绣鸳鸯。
”
银子盯着她娘的手,那双手前一天还抖得拿不住碗,现在捏针比谁都稳。
晚上,银子听见爹娘在灶房分猪肉。
费大肚子说:“留条后腿给宁老爷送去。
”
银子娘说:“送什么送,留着自己吃,补补身子,好接着装病。
”
两人笑成一团,笑声从门缝里漏出来,像一把钝刀,慢慢割银子的耳朵。
成亲前夜,银子把铁头送她的木簪子埋在了枣树下。
土太硬,簪子断了一截,她没捡,直接填了土。
第二天上轿,她娘把红盖头往她头上一盖,盖住了她满脸的泪,也盖住了她最后一点想头。
花轿抬到宁家门口,宁学祥伸手扶她。
银子看见他指甲缝里还有没洗净的泥,忽然明白:
自己不是嫁过去当太太,是当粮食,当酒水,当宁学祥夜里那点念想。
洞房夜,宁学祥鼾声震天。
银子摸出藏在袖口的半截木簪,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血滴在喜被上,像一串迟到的梅花。
她没死成,宁家婆子发现得早。
银子娘第二天赶来,扑在闺女床前哭。
哭到一半,被宁学祥请到账房,塞了两袋大洋。
她攥着钱袋子,哭腔瞬间收了,出门时腰杆挺得笔直。
银子躺在床上,听见她娘的脚步声远了。
她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原来她这条命,在她娘眼里,就值两袋大洋。
后来,宁学祥又娶了第三房姨太太。
银子被挪到偏院,天天对着一口枯井发呆。
井底有只青蛙,一到夜里就叫。
银子想,它至少还能叫,自己连哭都不敢出声。
费大肚子后来喝酒喝瞎了眼,逢人就夸:
“我闺女命好,嫁进高门大院。
”
没人告诉他,那高门大院里,银子活得还不如一条看门狗。
银子娘最后一次“上吊”,没人再拦。
绳子断了,她摔在地上,自己爬了起来。
村里人笑她:“装了一辈子,这回演砸了。
”
银子站在偏院门口,远远看着。
她没哭,也没笑,只是转身回屋,把门闩插得死死的。
那天夜里,青蛙没叫,银子也没睡。
天快亮时,她点了一把火。
火从偏院烧到正房,烧光了宁学祥的账本,也烧光了她娘换大洋的收据。
火光里,银子终于看清:
原来最狠的不是穷,是把穷当借口,把亲人当筹码。
火灭后,人们在废墟里找到半根焦黑的木簪。
没人知道它怎么会在那里。
只有银子知道,那是她埋掉的最后一丝心软。
穷可以逼死人,但逼不死良心。
良心要是自己扔了,那就真的一辈子翻不了身。
来源:热心松鼠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