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锦囊妙录的事儿，终于塌了个实底——结果倒是好像没人真正赢。你说奇怪不奇怪，朝堂上那么多人物，机关算尽，到头来最厉害的，反而像是在泥淖里拼命挣扎的几只小虾。偏偏一个“情”字，把铁石心肠的都搅了进去，没一个人全身而退。

锦囊妙录的事儿，终于塌了个实底——结果倒是好像没人真正赢。你说奇怪不奇怪，朝堂上那么多人物，机关算尽，到头来最厉害的，反而像是在泥淖里拼命挣扎的几只小虾。偏偏一个“情”字，把铁石心肠的都搅了进去，没一个人全身而退。

讲道理，故事开头谁能想到呢？那场关乎生死的烧粮老案，竟然被刘婉亲手揭开。她咬了咬牙，连带着自己父亲都搭了进去。旁的不说，像她那样的姑娘，换个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可她偏偏认死理儿，一刀切下去，血里带泪。打小都是娘家温婉教养出来的，谁知沾了些官场风浪之后，也能狠得下心肠。讲究“亲者痛，仇者快”，刘婉到底验了这句话。

说起来，这案子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齐总督和刘巡抚表面一个比一个八面玲珑，暗地里勾心斗角，假意送暖，背后栽刀。最倒霉的还数证人鹏程。那孩子其实也没什么本事，可偏偏赶上了风口浪尖。幸亏有罗疏处处谋划着——就像后巷里浇水的女人，总能早半刻知道邻家灶上柴火旺不旺。算来算去，竟保下了鹏程一条命。你要说这世道，能信的还不如不信。

又比如说秦熠，他们都叫他“秦爷”。若往前推几年，他就是太原城里那种难得被人记得住的小人物。养子出身，说白了生来就不被疼。可谁想到呢，十四五岁正该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年纪，他就学会了刀口舔血。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装着什么，狠辣起来不认亲——连养父母都不放过。五娘的死，秦老爷的死，一桩桩一件件，全让人头皮发麻。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谁都不敢在他背后多说半句。

秦家的事儿，若不是人命关天，其实按下不提也罢。这人命账总有清算的一天。连棋这个人，命里犯冲，什么都赶上不成好。前脚刚背叛了齐雁锦，想着投奔秦熠寻个靠山，后脚却因心软替雁锦求情，被秦熠一怒之下结果了性命。他直到临死前还喊着“雁锦”，不知是谢还是恨。人的感情啊，就是这般难解。

鹏程其实最明白不过，秦熠对他不过是使一块棋子。辰光一换，不当回事就当场丢弃。他那点子心事，经不住仔细推敲。也难怪，谁年轻时候还没妄想过逆天改命？他后来归了刘巡抚，纯粹是权宜之计，攒着点儿命。可偏偏老天也不肯放过，谁跟谁错一步，后面全是罗盘乱跳。

刘巡抚倒也不是一般狠人。他晓得自己身处泥潭，左顾右盼都是陷阱。表面上训斥秦熠一番，背地里却早有盘算。干脆让秦熠和韩慕之——这俩一个疯，一个痴——狗咬狗，总有一个栽。朝廷命官归朝廷，地方顽梗归地方，大家打着自己的算盘。其实这世道里，但凡你想明白些，都觉着这是大稀奇。

说来也巧，那韩慕之偏的是好运。粮食掉包、两村互殴的时候，本来谁也没指望他能脱险。若不是往年做的那些实在事儿，积了点德，估计早就埋骨荒郊。最后倒让村民护了下来。这就是“善有善报”吗？有时候真说不清。

人物都像被困在棋盘上，谁都不甘心被人指使。齐梦麟和罗疏一路被追着跑，尽管身边能帮忙的都已寥寥，还是咬着牙闯了下去。鸣珂坊那一场大火，真叫人捏把冷汗。屋里杀气腾腾，外头风声鹤唳。韩慕之拼了命要冲进去救人，可赵功名那张冷脸横在门口，简直比门神还难缠。更别说秦熠居然脑筋短路，喝了酒点火烧屋——是怕自己死得不够狠，还是想拉一拨人垫背？到这一步，谁都说不清。

说到底，最后能逃出来还是靠自己。官差复命、主角结案，风头一过，谁还念得起这些血腥往事？大人物起落之间，不过是一场过市的风波。齐总督倒卖军粮、勾结秦熠，终究自己也没个好下场，拖家带口全部流放，盐引生意也断了。朝廷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罢了。刘巡抚眼见一时权杖在手，到头来还是丢了乌纱，落得个“聪明反被聪明误”。赵功名盛气凌人惯了，此后门都进不得，庶子一职挂到死。谁笑到最后？也不过烂泥里讨点残羹。

账虽然算明白了，但细枝末节里的人情债，哪有一笔就能抹平？韩慕之守着自己的良心与官场的规矩，殊不知世上没那么多一清二楚。如果没有刘婉那句疼心的“看开点儿”，他恐怕再也撑不下去了。打仗拼命有章法，熬过人心凉薄才最难。于是他慢慢地对刘婉生出了别样的情愫——也许是感激，也许是依靠，谁说得清。

可你要问我结局么？这些人是散了场还是各得所安？官职、乡土、人情、仇怨，像串在一起的糖葫芦，咬上一口，酸甜苦辣全在心头。没人真正赢过，也没人输得干干净净。至于罗疏和韩慕之会不会好，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毕竟人生，总不可能有真正的“锦囊妙计”。

来源：在窗前遥望星辰的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