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渡江那天,鲁长山才知道,小白马没跟上来,兰花儿把孩子塞进冰窟窿,自己没浮起来,田小贵被拖进林子,惨叫隔着江风传过来,像钝刀割耳膜。
渡江那天,鲁长山才知道,小白马没跟上来,兰花儿把孩子塞进冰窟窿,自己没浮起来,田小贵被拖进林子,惨叫隔着江风传过来,像钝刀割耳膜。
东北的冬天,风像砂纸,脸一露就掉皮。抗联的人管这叫“刮骨风”。他们本来只想活着过江,结果风没刮死人,子弹和刺刀把人留住了。
小白马不是马,是队伍里最会找干柴的小战士,个子小,跑得快,大家喊他“小白马”。最后一次见他,他在雪地里蹦跶,说等过江了要烤土豆。后来土豆没吃上,人没了。
兰花儿把孩子绑在木盆上,推一把,江水带走孩子,也带走她。她没哭,就喊了一句“别回头”。回头也没用,回头只能看见追兵的火把。
田小贵被抓,不是因为他慢,是因为他回去找丢枪的小驴子。枪找到了,人没回来。后来听说他被吊在树上,烧了半宿。没人敢去收尸,雪一盖,就当埋了。
鲁长山带着剩下的人过了江,苏联那边的哨兵递过来黑面包,硬得像石头。咬一口,牙印里全是血。没人说话,都在想,这口面包是拿三条命换的。
休整营里,有人半夜哭,有人白天笑,笑完继续擦枪。苏联教官教他们怎么拆机枪,怎么在雪地里趴三天不动。没人问什么时候打回去,问就是“快了”。
后来他们真的打回去了,坐着苏联的卡车,带着新枪和旧伤。东北的雪还是刮骨风,但风里有火药味,不是血腥味了。
现在的人说抗联神,其实神个屁,就是一群不想当亡国奴的人,拿命换口气。小白马、兰花儿、田小贵,名字听着像故事,其实就是隔壁村的小谁,只不过没活到胜利。
记住他们,不用立碑,下次吃烤土豆,留一口,就当敬他们。
来源:自娱自乐自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