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万物》同样都是嫁宁学祥,为什么银子要比宁大奶奶受宠?摘要:那一刻,他脑子里蹦出的不是“这姑娘真好看”,而是“她能把我这破家收拾成样”。
葬礼那天,宁学祥站在人群最后,手里攥着半块没啃完的饼。
他盯着银子弯腰给亡者添纸钱,动作利落得像在自家灶台前添柴。
那一刻,他脑子里蹦出的不是“这姑娘真好看”,而是“她能把我这破家收拾成样”。
银子也看见了他。
六十岁的老头,丧妻,独居,钱袋子鼓,眼神却空。
她低头数了数自己脚上的补丁,再想想家里躺着咳血的母亲,心里有了算盘。
婚事谈得比买菜还快。
宁学祥说:“你嫁我,你娘的药钱我出。”
银子回:“我弟妹得吃饱。”
老头点头,当场拍板。
洞房夜没红烛,只有一盏煤油灯晃得人影发虚。
银子把带来的包袱往炕上一倒,全是娘家欠的债条。
宁学祥笑了,掏出自己的账本,两本一合,像拼成了一张新地图。
第二天,银子把老头每月的工钱分了三份:
一份塞进炕席底下,说是“棺材本”;
一份装进蓝布包,让邻居顺路捎给娘家;
剩一份塞进自己袖筒,转头买了二斤红糖给老头冲鸡蛋。
村里人嚼舌根,说银子图钱,宁学祥图色。
老头听见,把晒好的新棉被往银子怀里一塞:“让他们瞅瞅,老子疼媳妇。”
银子当晚把棉被拆了,给老头做了件厚马甲,针脚密得能挡刀。
铁头蹲在河沿上扔石头,砸得水面开花。
他娘的话还在耳边:“娶她?你连自家地都没了。”
石头沉底,涟漪散了,像没喜欢过。
银子后来也路过河沿,手里提着给宁学祥抓的药。
她看见铁头,没停脚,只把药包往怀里拢了拢。
风刮过来,吹得她眼角发红,但步子稳得很。
冬天第一场雪,宁学祥咳得喘不上气。
银子把炕烧得滚烫,拿酒给他搓背,搓着搓着,老头突然说:“你手比我娘还暖。”
银子愣了愣,想起自己亲爹都没这么靠过她。
开春时,银子在院里种了棵石榴。
宁学祥蹲旁边看,问:“这玩意儿能活?”
银子用锄头敲敲土:“活不活看命,但总得试试。”
老头点头,从那天起,每天早起给树浇水,比给自己刮胡子还准时。
现在,老头常坐在树下打盹,银子在厨房蒸馍。
馍香飘过来,他睁眼,看见她袖子挽到胳膊肘,像刚出锅的白面,冒着热气。
他突然想,这买卖,好像谁也没亏。
来源:林间采野花的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