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端庄秀丽的英语老师推开教室门，先是一个满是粉笔灰的黑板擦落在她肩上，紧接着半茶缸水泼了她一身。

端庄秀丽的英语老师推开教室门，先是一个满是粉笔灰的黑板擦落在她肩上，紧接着半茶缸水泼了她一身。

粉笔灰扬起，呛得第一排学生直咳嗽；那水里加了红钢笔水，兜头淋了她一身，年轻的女老师吓得手足失措。

全班学生哄堂大笑，有人笑是因为计谋成功了；有人是看到老师的狼狈相发笑。沈卓然属于后者，他只笑了十分之一秒，却被老师看到了。

他是她偏爱的学生，他为自己忍不住发笑陷入自责。可接下来同学的指控，让他呆若木鸡，口不能言。

90多岁的著名作家王蒙的小说《奇葩奇葩处处哀》，被搬上屏幕，引起热议。

沈卓然对老师那蔚阗的情感作为一条暗线，贯穿全书。原著在情节上做了虚虚实实的铺垫，后来又通过连亦怜的角度叙述，为小说增色不少。这一期实打实地讲讲那蔚阗的故事。

1. 皇室血统的英语老师

沈卓然刚上初中时，开始学英语，当时男女分校，班里没有女生。英语老师名叫那蔚阗，是旗人，也是格格。

那姓，来自于叶赫那拉氏，是慈禧太后娘家的姓。蔚阗，本应该分别发音“玉”和“甜”，可是大家总是读错，她不得不一一纠正。

她的英语发音，是纯正的牛津腔。除了沈卓然兴趣盎然地学，其他学生都非常抗拒。

那老师经常表扬他，让他在课堂上朗读做示范，老实瘦弱的小沈不免受到同学的孤立。

有一天英语课之前，淘气的孩子在教室门上布了“机关”，才发生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校长带着主任来班里调查此事，那几个坏小子早已商量过了，他们共同指认是沈卓然做的。

他猝不及防，又百口莫辩。他木讷地说不出话，连一个“不”字都说不了。

校长打了他一个耳光。他的耳朵“嗡”地一声，他好像听到那老师说：“不可能是他……”

他看到她流下眼泪。他有些恍惚，不能确定她说的是不是那句话。

当天晚上，沈卓然做了平生第一个春梦——他趴在高大的那老师身上，后来他发现她是路口卖肉店的胖女人。醒来后他闻到了腥味，觉得有些恶心。

校长的一记耳光，使小沈的左耳听力下降。他除了两耳听力不平衡，心头一直有抹不掉的屈辱感。

那老师挺拔的身姿和高贵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小沈的记忆中。

2. 走投无路时看清人性

1949年后，中国的一切重新开始。几年后那老师去了朝鲜前线，作为中方派出人员，用英语为战俘做解释工作。

沈卓然毕业后成为中学老师。他在某个场合中见到那老师夫妇。

他们是在朝鲜战场上相知相爱的，都成为外事官员。二人气度不凡，让小沈特别羡慕。

那蔚阗谈起了她在朝鲜战场上出生入死，还有后来在莫斯科的冒险经历。

沈卓然说他也结婚了；又回忆起小时候被同学冤枉，挨了校长一耳光的事。

那老师说，她从开始就相信他是清白的。因为校长打他耳光的野蛮行为，她愤然辞职，离开了学校。

当天，他回家和妻子静敏说起这事，她由此知道了那老师这个人。

1966年，那蔚阗和丈夫在运动中双双被揪出来毒打，罪名是里通外国。

受伤的那蔚阗逃到郊外，找到沈卓然的家，她恳求在他家躲一晚上。

他瞬间又变成了木头人，动弹不得，只用那双死鱼眼睛呆呆地瞪着她。

他的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他的孩子8岁了，他和妻子要是收留了她，被街坊邻居看到揭发，他一家子就完了。

他在心里埋怨她这样会连累他，他觉得自己是一根稻草，被她抓着向黑暗的水底沉下去……

看到他这个样子，那蔚阗连声说着“对不起”，她悲凉地转过身。

这时静敏说话了，她诚恳地挽留那老师进屋。那老师很感动，但是她没有留下。

3. 光鲜的背后都有秘密

老沈再也没见过她，直到静敏去世的葬礼上，沈卓然看到那蔚阗夫妻送的鲜花花篮——通过快递送到的。

她决然转身离开时，没想到能从静敏这个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人情和温暖；而沈卓然的怯懦和冷漠，让她心寒。

当连亦怜后来和老沈说起她的身世时，沈卓然立刻猜到，连亦怜的姥姥就是那蔚阗，他不仅感叹：这世界真小！

那蔚阗的母亲是个有远见的人，她经历了世态变迁，1949年后她的遗言就是要求女儿一定要嫁个根正苗红的人。

29岁的她坠入爱河，可男方根不正苗不红，她忍痛强行离开他，将出生的女孩扔进深山。

这个女孩就是连亦怜的母亲，后来连亦怜出生，和母亲查清了身世，二人去找姥姥。

那位格格已经成为外交官，不过她说没有钱。她不认她们，她说这是历史造成的，是大时代的小悲哀。

后来连亦怜先后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因为营养不良，夭折了；儿子连进也是因为生活困难，患上了一种缺少元素病，时常要接受治疗。

1966年，那蔚阗的外交官丈夫被斗垮，自杀了。这样能判断出，和她一起送花篮的那位，应该是她第二任丈夫。

清楚了连亦怜的身世，沈卓然多少明白了她的想法，理解了她的苦衷。

他一直没问出口，连亦怜的姥姥是不是那蔚阗？后来他给连亦怜写信问过这个问题，却没收到回信。

写在最后

那蔚阗的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固然有历史的问题，有时代的因素，直接造成了非婚生女儿的不幸。

不过女儿长大成人后，她嫁的丈夫是谁？外孙女连亦怜的丈夫又是谁？难道这两个做丈夫的都不作为吗？

她们习惯了一种思维：靠别人的财富过上好日子，想方设法从别人那里攫取。因此，一直穷得很稳定。

沈卓然对那蔚阗的情感是复杂的，其中有仰慕，有愧疚，有责怪，有思念，有好奇，还有探究。

他把她比作云朵，比作贵族型奇葩，比作骊山圣母。尽管他们相差20岁，在男人心中的女子，得不到的那个永远是最好的。

品味别人的故事，领悟自己的人生，下期更精彩！

来源：美女爱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