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记得三日前朱子玉将这支毒簪递来时,眼底翻涌的癫狂如同他祖父朱老将军被斩首时喷溅的鲜血。
深秋的寒雨裹挟着血腥气飘荡在皇城上空。
朱雀大街上铺就的猩红毡毯被雨水浸透,暗沉如凝固的血迹。
崔明月凤冠霞帔端坐轿中,指尖摩挲着袖中淬毒的银簪。
她记得三日前朱子玉将这支毒簪递来时,眼底翻涌的癫狂如同他祖父朱老将军被斩首时喷溅的鲜血。
喜乐声在刑部大牢门前戛然而止。
朱子玉身着囚服立于阶前,脖颈枷锁与镣铐碰撞出细碎声响。
当崔明月掀开轿帘的刹那,他忽然暴起挣脱两名狱卒,染着血污的手掌扼住新娘咽喉。
侍卫们射出的弩箭穿透他后背时,淬毒银簪也深深扎进他左眼。
两具尸体倒伏在牢门石阶,喜服与囚衣的褶皱交叠出诡异的纹路。
长公主将女儿染血的嫁衣碎片铺满整座佛堂。
檀香缭绕中,她望着观音慈悲的面容轻笑:"姜似该尝尝剜心之痛。"
鎏金香炉突然倾覆,香灰洒在嫁衣碎片上,像覆了层薄雪。
重阳宫偏殿,朵嬷嬷跪在青砖上咳嗽。
二十年深宫岁月在她脸上刻出沟壑,喉间腥甜的血沫溅在太子蟒袍下摆。
"贤妃娘娘当年难产,是长公主命人换了催产药。"
老宫人佝偻着背脊,"先皇后薨逝那夜,老奴亲眼见长公主的侍女在安神汤里添了乌头。"
紫宸殿的龙涎香混入硝石气息。
景明帝摩挲着暗卫密报,目光掠过"长公主私铸兵器"的字样。
砚台里新研的朱砂晕开涟漪,他忽然想起四十年前,胞妹握着木剑说要替他守卫江山的模样。
姜似在天牢第三日见到了月光。
玄铁栅栏外,郁锦割开守卫喉咙的血沿着剑槽滴落,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
"崔旭的兵马已过滁州。"
他将染血的外袍裹在她肩上,暗卫制式软甲露出半截,"长公主用南疆巫术操控了齐王。"
贤妃跪在祖宗牌位前点燃第九盏长明灯。
跳动的烛火映着齐王送来的密信,信笺上"弑母"二字被烛泪晕染。
她摘下嵌着东珠的护甲,指尖抚过先帝赐的《女诫》,突然将整本书掷入火盆。
羊皮封面在烈焰中蜷曲,化作黑蝶般的灰烬。
叛军攻破西华门时,长公主的鸾驾正停在奉天殿丹陛之下。
十二旒冕冠压得她脖颈生疼,织金龙袍下摆扫过石阶积雪。
当她看清姜似身侧持弓的崔旭,忽然忆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少年将军也是这样挽着铁胎弓,将她护在身后对抗突厥骑兵。
景明帝在城楼看着妹妹横剑自刎。
血珠溅在汉白玉栏柱的螭首上,恰如四十年前她及笄礼时发间坠落的珊瑚簪。
他展开禅位诏书,玉玺朱印在晨光中宛如新血,远处传来新帝姜似册封皇后的礼乐声。
姜湛将楚楚的绣鞋挂上梧桐树梢时,正遇见甄大人扶着福清公主登上马车。
秋阳穿过金黄的叶片,在青石板路上洒下细碎光斑。
新裁的官服下摆扫过满地枯叶,他忽然想起去岁此时,长姐还被困在季家的深宅里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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