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师傅黑着脸道：“你把我家门窗踹坏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说说看，该怎么赔偿？”金湘玉着急地道：“爸，卢伟正是好人，不是故意踹我们家门，以为我煤气中毒，着急救人才踹门。就冲他这份善良，就应该请他到我们家吃饭。”

第23集

金师傅黑着脸道：“你把我家门窗踹坏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说说看，该怎么赔偿？”金湘玉着急地道：“爸，卢伟正是好人，不是故意踹我们家门，以为我煤气中毒，着急救人才踹门。就冲他这份善良，就应该请他到我们家吃饭。”

金湘玉帮我说话，金师傅蹙眉道：“你才认识他几天，就觉得他是好人。他是什么人你真的了解吗？”金湘玉道：“我当然了解，他是卢武正同学，成川郡的人民保安，说起来和您工作差不多，但将来肯定比您更有前途。”

金师傅沉声道：“你就是太单纯了，太容易相信人。”金湘玉道：“爸，您不要把人都往坏处想，世界上没那么多坏人，这次多亏了卢伟正，您才能及时到医院进行救治。”

金师傅道：“我当年就是轻信别人，最后遭人污蔑，结局很惨。”金湘玉眼睛一红道：“我知道您当年受了很多苦，现在国家不是给你平反了嘛，还安排您到铁路保安所工作，给了我们家不少补偿。”

金师傅严肃地问：“能补偿回来吗？你妈再也回不来了。”金湘玉跟我透露过，金师傅当年出事后，她们全家都受到牵连，她母亲因为受不了羞辱，不久于人世。金湘玉也经常遭人欺负。

快到铁道大院的时候，韩静宜居然在门口。刚才在集市，她耍性子，和我们分道扬镳，没想到她提前回来了。卢武正从牛车上跳下来，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韩静宜道：“关你什么事？”卢武正道：“在路上怎么没碰到你？”韩静宜道：“和你没关系。”卢武正笑道：“回来就好，晚上一起去湘玉家吃饭。”

韩静宜道：“我脸皮可没你厚，要去你自己去，我回家做饭了。”韩静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卢武正在后面喊她，她也不搭理，显然还在生气。卢武正无奈摇摇头，打开铁道大院大门，把牛车赶到金师傅家门口。

金师傅小腿骨折了，大腿伤到了血管。虽然郡上的医生进行了处理，但还没有完全恢复，起码四天半月不能下地走路。卢武正从牛车下来，走到金师傅身边，弯腰道：“师傅，我背您进屋。”

金师傅摆摆手道：“不用你背我，我自己有脚。”卢武正道：“师傅，您就不要逞强了，这两天您在家好好休息，保安所有我，工作上的事您不用担心。”金师傅瞥了卢武正一眼，挣扎着就要下地。

金湘玉忙劝道道：“爸，听武正哥的，不要逞强，让他背您进去。”金师傅不听劝，执意要自己下地，结果从牛车摔了下来。还好只是摔倒屁股，并无大碍。

卢武正蹲下来搀扶，我也过来帮忙。我们两个把金师傅抬进屋内榻上。金师傅一直沉默不语，卢武正给他盖好杯子，我们三个退了出来。金湘玉去还借来的牛车，我和卢武正给千里马喂吃的。

千里马的狗窝在院子菜地旁，卢武正把家里的剩菜脑倒在地上，摸摸他它的头道：“快点吃，最近口粮紧张，以后不一定有这么好的伙食了，你要学会自力更生。”我笑着问：“你让一条狗怎么自力更生？”

卢武正道：“它自己能到外面找到食物，就算自力更生了。”给千里马喂完吃的，卢武正去了韩静宜家，我进屋烤火。我们约好晚上去金湘玉家喝酒，然后再送我去火车站。

卢武正希望我快点离开铁道大院，上面给他下指示，让他监督我，同时招待好我。这两天卢武正尽职尽责，并未把我当成敌对分子，对我管的没那么严。反而把我当朋友看待，好吃好喝招待我。

只要我一天不离开，他就要看着我，我捅出什么篓子，他也要担负责任。所以他希望我尽快离开。晚上六点，我们到金湘玉家喝酒，我觉得不带礼物不合情理，卢武正说都是邻居，不用拿礼物，他经常在师傅家蹭吃蹭喝。

卢武正是金师傅徒弟，蹭吃蹭喝没问题。我作为一个外来者，还是中国人，不带礼物不合适。金所长家条件虽然不差，但肯定比不上我。我不顾卢武正的劝阻，到集市上买了一瓶好酒一条好烟。

因为不是在正规国营商店买的，价格不便宜，把卢武正看得瞠目结舌，说我就是大资本家。不过我拿着礼物去金师傅家，他对我的态度确实好了很多。特别是看到我送他的人参酒后，两眼放光，说比他藏的酒要好，今天晚上就喝我带的酒。

金师傅对我态度有所改变，除了我带礼物外，还有个原因是我即将离开城内里，以后可能无缘见面了，他也想给我这个国际友人留下个好印象。我在城内里这几天，总得来说规规矩矩，没惹是生非，虽然冒然闯入矿区不合规矩，但情有可原。

金湘玉在厨房忙碌，饭菜还没上桌，金师傅就迫不及待喝酒。我和卢武正舍命陪君子，一起空腹喝酒。卢武正跟我透露过金师傅的酒量，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金师傅一口干一杯白酒，我还是惊讶不已。

金师傅刚从医院出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担心他喝多了出问题，劝他慢点喝。金师傅不听劝，菜还没上桌，我带来的酒就被干掉大半。等到金湘玉端鸡汤和菜上桌时，我都觉得有些醉意了。

金湘玉在我旁边坐下，瞪了金师傅一眼道：“爸，您刚从医院出来，少喝点酒。”金师傅端起酒杯，满不在乎地道：“你爸酒量好，年轻时能喝好几斤，就是家里穷，买不起那么多酒。”金湘玉道：“您现在年纪大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金师傅咧嘴笑道：“你不相信你爸的酒量？”金湘玉道：“我相信您的酒量，不相信您的身体。您今年都五十多了，不比年轻人了。”金师傅不服老，指着我和卢武正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比不上他们？”

金湘玉叹气摇头，给我们每个人盛了一碗鸡汤。卢武正拍马屁道：“师傅虽然不年轻了，但抓坏人比我还猛，这方圆十里的坏人，见到师傅就像老鼠见到猫。”金师傅摆摆手道：“你不用夸我，我现在的身体确实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但我办案经验比你们丰富。”

卢武正连点头称是，我也跟着附和，接着金师傅讲到在矿区挖煤矿的生活，他说那段时光真的很苦，工作条件恶劣，吃不饱，高强度劳动，很多人扛不下去，倒在了矿区。他也是在那段时间落下了病根，肺有问题，经常隐隐作痛。

金师傅讲矿区的生活，我非常感兴趣。可能考虑到我外国人的身份，他也没多说，只是感叹在矿区接受劳动改造，除了身体痛苦，精神上也痛苦。正是因为对矿区劳动改造者充满同情心，他才遭人算计。

现在金师傅对人没那么信任了。得知我给高原郡医生护士送钱，医生才想办法给他输血，金师傅先是对我进行批评，然后又说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并对我表示感谢。

我带来的酒喝完后，金师傅还没喝尽兴。让金湘玉去柜子里取他收藏的酒，金湘玉劝他不要喝了。金师傅说再喝一瓶就不喝了。金湘玉担心他的身体，不肯去拿酒。金师傅扶着茶几，想要站起来自己去拿酒。

我和卢武正急忙拦住他，生怕他把腿搞残废了。无奈金湘玉只好去拿酒，并要求最多只能再喝半瓶。金师傅嘴上答应，酒拿来之后，他就控制不住了，大口喝酒，大口喝鸡汤。我被迫作陪，喝得都想吐。没多久，一瓶白酒又被干掉大半瓶。

金师傅喝酒不需要劝，喝完一杯，抹抹嘴，讲几句大道理，接着再来一杯。先前金师傅说酒量不到一斤不要进他们家，我觉得太夸张。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了他的实力。我估摸金师傅能喝两斤白酒。

我们喝酒正在兴头上，氛围也很活跃，金湘玉都忍不住敬了我一杯酒。刚和金湘玉喝完，就有两位人民军出现在家门口。我扭头朝外面看去，清冷的月光从他们后面射来，映出他们瘦小的身影。

朝鲜人民军身材大多瘦小，门外突然出现的两位人民军也不例外。因为门被我踹了，他们都不用敲门就进来了。我顿时紧张起来，心想莫非因为自己去矿区被他们知道了，现在过来逮捕我。金师傅惊疑地问道：“你们找谁？”

人民军开口道：“请问是金秉国金所长吗？”金师傅放下酒杯，点头道：“是的，你们找我什么事？”人民军上前道：“我们是水洞矿区的军人，找您有要事商量，您能和我们走一趟吗？”

金师傅道：“我的腿骨折了，才从医院回来，怕是走不了。”人民军又看向卢武正道：“你也是成内站保安所的保安员吗？”

来源：朝鲜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