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但他们生命又是如此孱弱,只需一条河就可以带走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生存也如此艰难,只需一场大雨就可以对他们的生活按下暂停键,他们的生活能抗风险系数几乎为零,同时,他们的语言也是笨拙的,动作也是笨拙的。
马有铁,曹贵英,他们是各自家庭中的“累赘”,是在社会存在上查有此人但在社会参与中查无此人的边缘地带的失语者。
但在遇到曹贵英后,马有铁实现了一场关于“普通生活”的“复活”,独身的被哥哥役使的马有铁经过这次“复活”变成一个可独立有伴侣有精神寄托的“健全人”。
但他们生命又是如此孱弱,只需一条河就可以带走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生存也如此艰难,只需一场大雨就可以对他们的生活按下暂停键,他们的生活能抗风险系数几乎为零,同时,他们的语言也是笨拙的,动作也是笨拙的。
虽然生活是困苦的,不尽人意的,但对于生活,对于土地来说,他们又是浪漫的。
此种浪漫生发于对生存的思考,当曹贵英不小心把麦子拔掉一颗时,马有铁说出了他的人生哲学“啥人有啥人的命数呢,麦子也一样,它也有它的命数呢。还不是到夏天让镰刀割掉了。”
生发于对土地的热爱“啥不是土里长大的,土都不嫌弃我们,我们还嫌弃土呢吗?”土地是每个中国人心灵的归处,是每个中国人心底的保底经济支柱,也是最深沉的精神支柱。
从原始的刀耕火种,男耕女织,到现在的现代化机械生产,有的人快步流星,有的人步履蹒跚。正如电影中马有铁和曹桂英耕地时一样,他们驾着像马有铁一样被奴役了半辈子的驴,一圈一圈的,纵横交错的来回在土地上耕耘,土地孕育了太多生命,同时也吸收了太多汗水。
而此时,电影里给了一个二元对立的镜头,马有铁家旁边的农户已经用上了比驴快十倍的耕地机。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对立,并非不可调和,马有铁虽落后于现代化脚步,但他对生活、对土地的乐观浪漫足以消解他对社会变化而自己难以追上的所有不适。
《隐入尘烟》讲的不只是爱情,更是对生活的皈依。马有铁的厉害之处在于,或许环境恶劣,或许人情淡薄,但他遵循着自己对生活的理解与原则。他与曹贵英取材于天地,徒手,构建了自己的家。这个家里有驴、有鸡、有猪,有麦子、有玉米、有土豆,最重要的,还有一个生活乃至精神伴侣曹贵英,他要给曹贵英买一个大电视,要带她去市里看医生,还要去市里“浪浪”,一切都是最质朴的生活需求,一切都足以让他满足,这种满足来源于知足,来源于乐观。
当然,这种生活的原则,随着曹贵英的去世而变得无意义。曹贵英的去世,使马有铁的生活重回死寂,而马有铁也在此时践行了他的生活原则——能活就活,不能活那就死,这也是对生活乐观的较极端的方式。
喝下农药之时,对于他来说,或许并非悲剧,而是一场盛大的对生活的皈依,一场更盛大的、遵循自我内心的、更深层次的“复活”。房子被推倒,轰然倒塌之时,是他社会存在的结束,也是他对他所耕耘的土地的最后的留恋与消解。
生活是一场变数,人性也不限于城市人或农村人,在马有铁多次献血给张有福,但张有福第二次去接马有铁的座位上套了塑料袋的情节中,我们该“见不贤而内自贤也”,感恩,应该是我们的主题词。
当看到马有铁打水时放走小鱼,房子被推时担心燕子,建房子时给燕子留了巢时,我们应该从他皱黄的躯体上看到悲悯的灵魂。
中国有太多像马有铁这样的人,走不出土地,走不出农村,更具体点来说,走不出困苦,好在我们有一个能承受困苦的强劲的躯体,有永不被打倒的信念,我们坚信困苦能带给我们好结果,所以我们埋头苦干,俯胸贴地,躬背倚天,把我们的肉体、灵魂捏进土里,深耕,可能最终长出的是羸弱畸形的杂草,但我们仍然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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