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严阁老是首辅,朝里的担子都靠他了,我能陪着喝个半杯已是逾分了,可宫里的担子全在吕公公肩上,不应该也只倒半杯。
严嵩是嘉靖朝,任职时间最长的首辅,徐阶入内阁比他晚。
三巨头聚会时,吕芳曾经说,严阁老辛苦了二十年,徐阁老进内阁晚一些。
“严阁老是首辅,朝里的担子都靠他了,我能陪着喝个半杯已是逾分了,可宫里的担子全在吕公公肩上,不应该也只倒半杯。
“徐阁老说这样的话,那咱家这半杯也没有资格喝了。这半杯酒敬您老,这两个半杯加起来就是一杯,您和严阁老也是打个平手啊。”
从三巨头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嘉靖的态度是倚重严嵩的,徐阶作为副手,面子上对严嵩和吕芳都是尊重的。
毕竟在严嵩手上倒下的人太多了,徐阶能当他那么多年副手,也是吃透了副职与正职相处之道,才能存活那么久,最终翻盘。
正职需掌控全局,副职需进退有度
《大明王朝1566》中,嘉靖立起严党,之后树立清流在后面时刻监督,自己则稳坐钓鱼台。
道长这一朝,朝堂基本都是按照这个路线,来设定的。
严嵩是首辅,徐阶为次辅,两个老狐狸都会装样子,日常看起来很融洽。
在权力结构中,正职的核心职责是把握方向、稳定大局,而副职则需在有限的职权范围内精准执行,既不能僭越,也不能失职。
《大明王朝1566》中,严嵩作为首辅深谙此道,他在御前财政会议中的发言,堪称经典。
一大段话,先是总结了下去年的概况,表示各种难处,但在皇上的英明领导和大家的实心用事,总算过来了。
既是奉承皇上太辛苦了,也是为国库亏空找到了合理的理由。
当然他也不忘被刺清流,把周云逸的事情点出来。
顺便把敬雪的功劳都戴到皇上头上,再次捅了清流派一刀,暗指清流派再拿亏空说事,就是不“实心用事”。
严嵩这个首辅确实有水平,一段话捅了刀,捧了嘉靖,还顾全了大局,展现自己首辅的气度,给徐阶说话的机会。
之后徐阶接话,他的特点是绵里藏针,绝不多说,只是在清流处于劣势时,将节奏带回来。
严党和清流吵得差不多,嘉靖出来和稀泥。
面对嘉靖的问话,严阁老才是深明“简在帝心”这个道理的,十分顾全大局,也把自己摘得干净。
最后在严嵩的建议下,搞出了改稻为桑,让嘉靖很满意。
整个会议首辅严嵩掌控全局,最后嘉靖拍板。次辅这时只能服从,进退有度。
徐阶看似谦卑,实则暗藏保留。
他深知自己的角色是“执行者”,而非“决策者”。
这种互动其实就是职场中的权力逻辑。
正职通过掌控话语权和责任分配维持权威,而副职需以退为进,避免锋芒毕露。
正如马基雅维利在《君主论》中所言:“真正的权力在于让人承担风险,而自己保留选择权。”
严嵩的权术正是这一原则的实践,而徐阶的隐忍则是对副职生存法则的诠释。
副职需隐忍蓄势,正职需平衡制衡
徐阶作为次辅,在严嵩手下忍耐了十多年。
即使严嵩倒台,徐阶依然讲规矩,一副平静的样子去见严嵩,隐忍已经刻到徐阶的血脉中了。
副职的生存智慧,往往在于以隐忍换取时间,以妥协积累资本。
徐阶在剧中始终以“守弱”姿态示人,面对严嵩的压制,他选择在关键问题上沉默,却在细节处埋下反击的伏笔。
严嵩屈尊去找徐阶借粮这场戏,充分体现了徐阁老隐忍蓄势,严嵩想着制衡。
严嵩去找徐阶借粮,一方面是毁堤淹田是严世蕃搞出来的,他需要为儿子找补。另一方面为了浙江的安定,他学生胡宗宪在东南的战事。
两个老狐狸来来回回说了半天,先是扯出儿子、学生谁最亲,严嵩甚至还将首辅位置许出去,可徐阶就是不接话。
严嵩拿出了交易筹码,让徐阶给赵贞吉写信借粮。
徐阶嘴上答应了,回去给学生写信,命令兵部六百里加急送给赵贞吉。
背后的意思,兵部是张居正管的,信能不能送到,他就不能保证了。
徐阶这么做,并未直接对抗,间接削弱严嵩的势力。
严嵩这么一招,也是为了平衡利益,
日常徐阶都是对严阁老,都是满口的奉承,表面是恭维,实则暗示严嵩已成众矢之的。
这种策略与《道德经》中“柔弱胜刚强”的哲学不谋而合:副职需在正职的阴影下悄然布局,等待时机。
反观严嵩,他虽权倾朝野,却始终忌惮徐阶的潜力。
这种既依赖又防范的心态,揭示了正职的深层焦虑:权力越集中,越需要副职作为“安全阀”。
正如法国思想家孟德斯鸠所言:“权力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严嵩需要徐阶证明自己的权威,却又恐惧其取而代之,这种矛盾构成了权力关系的永恒张力。
权力更迭的本质是价值博弈
正职与副职的关系,本质上是价值体系的竞争。
在嘉靖一朝,就是争夺执政权,清流的目的就是要将严党拉下台。
严嵩代表的是“实用主义”,追求短期稳定与利益交换;徐阶则标榜“道德理想”,以清流姿态收拢人心。
严党是以利益为链接的团体,他默许官员贪腐以维持行政效率。
清流则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严党的贪墨行为,但很无力。
严党和清流的价值观不同,严嵩的“务实”源于他对人性贪婪的利用,而徐阶的“务虚”则试图用道德重建权力合法性。
清流能上台,完全是形势的需要,嘉靖年纪大了,他需要传承的平稳过渡。
这种博弈暗合历史规律:旧秩序依赖利益捆绑,而新秩序往往以理想为旗帜。
正如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所说:“权威的合法性决定其存续。”严嵩的倒台并非因能力不足,而是其“贪腐治国”的价值观已被时代抛弃;
徐阶的崛起也非因道德高尚,而是他精准捕捉到嘉靖帝对“政治正确”的需求。
副职若想取代正职,不能仅靠权谋,更需构建更具吸引力的价值叙事。
结语
《大明王朝1566》中严嵩与徐阶的对话,如同一场精密的权力探戈。
正职与副职的相处之道,既需要严嵩式的全局掌控与制衡手腕,也离不开徐阶式的隐忍智慧与价值重构。
二者的博弈印证了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断言:“斗争是万物之父。”在权力的舞台上,没有永恒的君臣,只有永恒的利益与理想之争。
副职若想跨越那道无形的界限,不仅需深谙规则,更需在规则之外,找到属于自己的“破局之刃”。
来源:落水的焱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