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父亲又坐在大门口拉二胡,这是《天龙八部》里周华健唱的片头曲,节奏快如疾风,不适合二胡表达,所以听上去少了美感。
“爱是踏破红尘望穿秋水/
只因为爱过的人不说后悔……”
父亲又坐在大门口拉二胡,这是《天龙八部》里周华健唱的片头曲,节奏快如疾风,不适合二胡表达,所以听上去少了美感。
“发老骚”!
母亲在屋里嘀咕。而今,改革开放了,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反而吵!
这都是因为吕玉琛。
通过DNA检测,吕雨荇系陈德彪亲生,父亲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所以特别的感慨。
父亲那点小心思,母亲会看不出来?所以她要管得紧,盯住苗头,务要消灭在萌芽状态。
当初,母亲倒追父亲,还不是看中他长得帅!结婚以后,一直神经兮兮的,也真是难为她了。
以貌取人,没错;这方面,确实可以肤浅一点;以后的人生,管它开不开挂,至少有一个美好的开头,其它的交给天意。
父亲和母亲是幸运儿,他们是近亲结婚,而我的智商,并不见得有多差。但读书那会,成绩果然很差,经常倒拿着书,翻顺都搞不应手,翻白眼对着屋顶喷。
从有记忆开始,到二十岁成年,我的人生理想,先是跟荇姐姐玩,再是跟吕雨荇结婚。
“你开口闭口荇姐姐,你养不养得了家啊”!
这是父母亲的担心,我说能,一定能,只要能娶到吕雨荇,我什么都能!改革开放了,这是我最大的底气。只要身体好,不偷懒,便饿不死。
“崽,还是学门手艺好”!
我说好!先学蔑匠,学了半年,天天受气挨骂,师傅说,你出师吧,实际上是打发个包袱。我给别人织了个筲箕,越织越大,都不知道怎么收尾,还笑说这是开源箕,人家连工钱也不愿意给。只赚到三餐酒饭。
后来,跟人学铁匠,人家大度,说学就学吧,不要师傅钱,实际上是:通过前一科:将筲箕织成个盘箕!我的愚昧,已经名声在外;父亲的面子大,不好推辞,只好虚与委蛇。
这样的学艺,拿事实来说话:根本没有将吕雨荇考虑在内,别提再生一打的儿女,都只能喝西北风了。
但吕玉琛很看好我,愿意将宝贝女儿许给我这个半痴。我们结婚了,我叫吕玉琛娘,当面背面都叫娘,再不叫吕玉琛或玉姑娘。
“锟儿,娘今日杀了鸡,你和雨荇都回来吃饭”!
这话我爱听,多个娘真好;但母亲不爱听,什么回不回来?我家锟儿可不是倒插门。
我的意图,是一日三餐要紧,插哪都无所谓。他们的隔阂,其实也不是这个点,完全是因为往事。
吕玉琛单着,已从丧夫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复又面色红润,恢复至微胖。这对于母亲是个威胁,相当于一个不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春色一荡漾,又将父亲的魂儿勾了去。
我想,父亲不是那号人,他过去是队长,而今是村长,大家敬仰,纵有野心,也会自律收敛,我同情父亲的心苦,而全然不计较说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当初,父亲与玉姑娘——啊不,岳娘!父亲与岳娘好好的,母亲插一杠子,旗开得胜成者为王?!
屁理由都没有!
吕雨荇很能干,这全靠她小时候养成来的习惯,实际上,我又懒又蠢,而今见真章了。
“爱是一生一世一次一次的轮回/
爱是一段一段一丝一丝的事非/
……”!
对于父亲来讲,再不好听也要抒怀。
来源:傅说的傅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