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楚书雁并不是那种轻易被哄骗的女子，虽然肖达乾可以轻易把控自己的女友，只是在楚家这样的家庭中长大，耳闻目睹间也能懂很多事，她本能感觉金云菲出现的不正常，看她神情也不像是才在这里出现，另外她身边那个中年人楚书雁是认识的，就是肖达乾的老爹。
九十九、反目（下）
楚书雁并不是那种轻易被哄骗的女子，虽然肖达乾可以轻易把控自己的女友，只是在楚家这样的家庭中长大，耳闻目睹间也能懂很多事，她本能感觉金云菲出现的不正常，看她神情也不像是才在这里出现，另外她身边那个中年人楚书雁是认识的，就是肖达乾的老爹。
上次二人在清平县政府招待所是打过照面的，不过并没有直接交流，只是楚书雁对于这位长辈有些害怕，毕竟那是肖达乾的亲生父亲，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公公，她也能明白对方是在装糊涂，这种心照不宣也算是默契，可现在再次遇到就有点骑虎难下，也正好金云菲是挡箭牌，她也就没再追问金云菲为什么出现，而是拉着她的手：“好巧！云菲，你能来太好了！”
肖卫东自然也认出来了楚书雁，他心里很不舒服，好在现在肖厂长也是胸有城府的人，不至于像对待康正宏那样对待这个女子，可仍是哼了一声。傻乎乎的康正宏不知究竟，他看姑父掉头往旁边走，就喊道：“我表弟被拉到哪儿去了？我们要跟着去看看啊！”
这时正好有三辆车几乎是同时开了过来，第一辆是宿迁县委宣传部干部的车，她们的任务自然就是为楚大小姐服务，第二辆则是济南军区总医院的那辆救护车，李锦摇下副驾驶位置旁边的玻璃，她对着金云菲喊道：“走！云菲，我们也去张家港！”第三辆是肖卫东的车，憨憨的司机一直在车上等着，看厂长要追前面的车才开过来，不过依旧落在了最后面。
楚书雁拉着金云菲坐自己的车：“咱们一起走吧！路上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肖达乾怎么会得热射病？我早晨给他打电话还好好的。”
金云菲有点犹豫，可楚书雁这次手上加了力气，她也不好再推脱，只能点点头。康正宏想起来一件事，他把肖达乾的大哥大递给了金云菲：“云菲，你替我弟弟接电话吧！你是他最信任的人！”这句话有点画蛇添足了，金云菲有点尴尬，可也不好解释什么。
楚书雁则是笑了笑，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笑。金云菲也没说话，就是默默坐在了车后排。
一路上两个人并没怎么说话，反倒是两位女干部一直在说，基本上肖达乾从住院抢救到刚才转院的全过程，事无巨细都给楚书雁汇报了一遍，得出的结论就是肖达乾并无生命危险。
肖达乾乘坐的那辆救护车车速很快，虽然开始时只提前了不到十分钟，可司机熟悉路况，再加上庄红杰这种老特种兵押车，所以风驰电掣般早就没有了踪迹，后边跟的几辆车也没有统一指挥，不久就各自为战，但大家知道目的地是张家港的海军医院，倒也并没有乱撞，即便如此，到达海军医院的时间也差了许多。
云菲在路上接了几个电话，自然是找肖达乾的，有肖达乾的弟弟肖承包，他是替母亲康云梅打过来的，也有肖达乾的倒霉同学巴勇，巴勇也在赶来宿迁县人民医院的路上，只是他不熟悉路况，坐火车到了徐州后想要倒大巴长途车，可晚间根本就没车，那个年代想租车都找不到地方，也只能打电话求助，此外还有一个很莫名的电话，是东南大学的党委陈书记，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肖达乾的大哥大，只是并不知道肖达乾患病的消息，听金云菲说了此事后大为惊骇，说自己也要过来看看这位得意门生。
自然也有楚书雁接的电话，是楚母打过来的，其实楚部长那边消息一直很通畅，可楚母总是放不下心，就试着拨了肖达乾的大哥大号码，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女儿，云菲认识楚部长家里的号码，把电话给了楚书雁。
楚书雁又哭了起来，说自己还没见到清醒的肖达乾，在医院里时听说是多器官衰竭，那个病死亡率能达到百分之七十，现在送往了海军医院抢救，听人说是清醒了，但谁也不敢肯定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这话直接把楚母也吓倒了：“为什么去海军医院？既然是转院，应该来南京啊！
楚书雁就是哭，金云菲赶紧替她解释：“阿姨，我是云菲，我也在现场，大夫说海军医院治疗这种病更专业一点，另外，宿迁到南京要开车三四个小时，去海军医院才一个多小时。您放心吧，我肖大哥不会有事的，刚才说已经苏醒了。
楚母听说云菲也在现场，也松了一口气：“云菲，你可要多照顾书雁，她身体也不好！小肖这件事对她影响很大。”
“阿姨，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书雁的！”金云菲说道，“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及时向您和楚部长第一时间汇报的。我哥和书雁一定没事。”
楚书雁没有说话，鼻子里则是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的云菲和以前不一样，也许心理上的变化总能若有若无显示出来：那个无话不谈的闺蜜不见了，而幻化为争夺肖达乾感情的对手。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多想，毕竟肖达乾和金云菲是那种典型的兄妹关系，可女人的第六感总否决自己。
后来大哥大没电了，康正宏这个粗心的家伙并没有把充电器一起拿过来，当然，即便是有充电器，这辆车上也没有充电电源，车里又安静下来。
虽然是夜间，但车里依旧有几分闷热，金云菲想调整一下车窗透透气，只是手上没掌控后节奏，车窗拉开的有点大，一股带着海里腥味的气息猛地吹进来，她惊叫一声，楚书雁一把推上了车窗，这个动作有点大，差点把云菲的手挤着，云菲再度发出惊叫。
楚书雁没像从前一样马上关切的询问云菲，而是把头倚在座位后背上出了一口气。
他们这辆车到达海军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不过依旧是后来三辆车中最先赶到的，庄红杰给门卫联系过，所以车也是一路畅通赶到了病房楼前，肖达乾在那里进行氧疗。
一路上颠簸，肖达乾又有点疲惫，不过他神智已经恢复了很多，认真回想一下昨天的经历，肖同学真的是吓得汗流浃背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作为农村孩子，肖达乾从前在烈日下暴晒是家常便饭，即便后来上了大学，他也坚持锻炼身体，否则也不至于在和杀手对垒时能占据上风，身体可谓肖同学的本钱之一，严格说其实智力也属于身体的一部分。可现在不一样了，与其说热射病是因为天气太热，不如说是他身体素质太差造成的，同样和他一样环境中的表哥就没啥事，自己只差一点就死了，刚才听黄主任阴测测的说，他现在必须要有至少三个月的静养才能恢复。
所有的计划都成了泡影，别说去救杨美燕了，就是自己能活下来就是靠运气，也许这就是人各有命。本来如果顺利的话，自己此时应该在五一一宿舍，和巴勇等人商量如何处理，肖达乾还是念念不忘杨美燕的事，可现在躺在病床上吸氧，肖达乾发现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当然，他并不知道，南京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很多，扬子晚报的那篇报道已经如蝴蝶的翅膀，它的随意挥动后，将会有一场轩然大波。
氧疗效果非常好，黄主任又安排了他同时进行血液透析，这需要无菌环境，不过按照要求可以留个家属陪护，毕竟周期比较长，最少也要二十四小时。开始庄红杰自告奋勇说自己在无菌室内，黄主任则说道：“庄团座，我看肖达乾家里亲属可有不少人，那俩女孩到底谁是他女朋友？这可是道德水准的问题！他要是有军籍，估计这一条就可以让他回老家。”
庄红杰却知道肖达乾和金云菲的关系，他摇头：“黄主任，你说什么呢？那个云菲是肖工的同学，两个人关系清清白白！”
黄主任不信：“这种说法很天真，他俩在济南病房睡过两晚上，而且有些动作可不像是同学，我看过肖达乾给那个云菲解内衣。哼，也就是他身体不好，不然说不得做出啥事情呢。”
庄红杰依旧不相信，也就在这时，听门卫打电话，说是有车到了。
楚书雁和金云菲是肩并肩来到的氧疗间，但不是手拉手。庄红杰和云菲认识，少不了客套几句，反倒是楚书雁和他没有什么交往，只是冷冷站在旁边。
“云菲，肖工现在氧疗间内做氧疗，效果不错，下一步还要做血液透析，要在无菌病房内进行操作，时间比较长，需要家属陪护。你看……”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看了一眼楚书雁。
“我没问题！”云菲毫不犹豫，“我陪着肖哥哥！”
“不行！”楚书雁的声音高了三分，“我来这里就是陪肖达乾，我是他女朋友，凭什么用你？”
金云菲咬咬嘴唇，她并没有放弃：“书雁，我有照顾人的经验，我在这里能照顾好肖哥哥的，你，你……”
“我说了，我自己来！我照顾肖达乾，是因为我是他女朋友。金云菲，你别多管闲事。”楚书雁有点发火了，她一直都是那种不掩饰自己善恶的脾气，其实从看到金云菲起，她就有点不舒服，现在坚持这么久，终于发作了出来。
云菲还在坚持：“要不，要不征求一下肖哥哥的意见，看他选谁？”
楚书雁能感觉到金云菲的变化，要知道在一个月前，她和金云菲在一起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基本上都是她说啥是啥，云菲几乎都不反驳，两个人之所以是那种无话不说的朋友，也和云菲这种服从有很大关系。可今天，云菲居然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还要肖达乾自己裁决。
“不用！我说了，我是肖达乾女朋友！他也要听我的！金云菲，我希望你不要没事找事！”她已经和吵架差不多了。
金云菲没有再坚持，她觉得两个人已经反目了。三年的友情，难道就在此时画上句号吗？
来源：橘子味的小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