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长春（94）：你还是去找找李嵩他们吧

摘要：说到这儿，就有个疑问了，当时分配志愿兵团时，分给第60军2个团，因为第182师报的人数是基本满员，故尔没有分给他们任务。而李寓春招的可是7个团，除分下去的4个团之后，还剩下3个，可没几天两个军又退回去近三分之二。李寓春很窝火，就又挑挑拣拣，筛选出一部分基本合格

说到这儿，就有个疑问了，当时分配志愿兵团时，分给第60军2个团，因为第182师报的人数是基本满员，故尔没有分给他们任务。而李寓春招的可是7个团，除分下去的4个团之后，还剩下3个，可没几天两个军又退回去近三分之二。李寓春很窝火，就又挑挑拣拣，筛选出一部分基本合格的，组成了1个团，把完全不合格的给撵走了。这样，他手中就又掌握了4个团，除了一部分充实保安部队之后，手中还剩下两个多团。

而新7军方面，已经把新1军留守处编成的那个加强团收归部下，妥妥的一个主力团，其他几个团也基本补充得差不多了。第60军的暂编第21师、52师因为此前闹了王大力检举陈庆彬等人被判了死刑、有期徒刑或者严重处分的事，李寓春自然不能再把志愿兵团分给他们，恐怕再出现了虐杀新兵的糗事，政治上不好交待。可新兵团是不可能长期砸在自己手中的，过了一定期限，可是没有粮饷预算的，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把一个多团分给了第60军182师，把一个团分给了各县的流亡政府，打游击去了。

这里又有一个疑问出来了，在很多文章中，也包括笔者写的东西中，不是一直说国民党的部队严重缺额，缺乏战斗力，部队长一说起来，全部是义愤填膺，大骂招不来新兵吗？那是在分配战斗任务时说的，但他们的报表和花名册上，基本上都是满员的，为什么啊？众所周知，长官们是要吃空饷的，这东西来得实惠，而且每月都有相当的收入，细水长流，稳赚不赔的。

规则之下，必成风气，于是就有了我们此前提到的战地视察官点验兵员的时候，第60军两个师的师长，相互借人，充数过关。其实这种现象在国民党成军之初就已经存在了，是胎里带来的“基因病”，不好禁止的。国民党许多所谓的名将，都精于此道，比如杜聿明主政东北时期，就是明明白白地把一个营当成一个团的，当年在远征军的时候，他手中只有三千来人了，还非说是一个军不可，用贿赂的手段，让前来点验的黄维给他报虚数，惹得黄维掀了他的酒桌。而对于地方流杂部队，一支部队十个司令的现象，十分严重，当兵的成了模特，张司令这儿点验过后，马上又成了李司令的兵，屡见不鲜。

因为有了吃空额的生意，各部队报上来的人数都是满员的，第182师同样是，于是师长白肇学便说他们不缺编，又把人退回去了。可他不知道，第182师吃空额的秘密在举办学习班的时候，早已被自己的人给举报了。为什么举报他呢？原因很简单，好多部队吃空额，是从上到小，大小军官人人有份的，比如连长吃十个，营长吃三十个，团长吃一百个，师长吃一千个，大伙也就心知肚明，相互包庇了。可这位白师长的手腕，大抵有点毒吧，皮笤篱下锅，汤水不留。因而，前去学习的基层军官，在王中兴等人的诱导下，检举一下，也不为过。

李寓春这些日子和尚传道等人明争暗斗得心里烦躁，并不想拆穿的白肇学的把戏，意思是你好歹把人先接受了，挑选一番，只要能接受一半，剩余的打发走人，算完。可没想到白肇学竟然不给他面子，把人一个不剩地给退了回去，着实惹得李寓春恼火，心想，我老李现在好歹也是吉林师管区的司令、长春警备司令部的副司令、全省保安司令部的副司令，在整个长春城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你姓白的，一个云南佬，竟然这样不给面子，好，老子就查查你的问题，看看你是不是四面光八面净，于是便出现了我们故事开头的一幕。

这一调查，问题就大了，三个团中，第544团团长胡彦、黄宗尧，在小丰满水电站的问题上，是先挨了棍子，又喝了点蜜水的；第545团团长朱光云、副团长赵国璋，此时的心是微微发红的；第546团的团长邓应斌和暂编第21师的团长李树民（李树民曾任546团团长，调到暂编第21师任职，似乎也有白的原因）走得很近，听第60军大哥陇耀和老团长李树民的话，心里似乎也已经动了起来。再加上经济利益，几乎没一个人替师长白肇学遮掩，恐怕还有墙倒众人推的意思。

事情很快便被做实了，白肇学很惶恐，他知道此时找军长曾泽生肯定是没用的，因为曾的生意也已经被人举报了，他恐怕也是自身难保的，更何况，以曾泽生的脾气，他是不会向李寓春低头的。至于陇耀、李佐和自己的参谋长杨正隆恐怕都没有这个本事，也不会帮自己这个忙。思来想去，不得其解，最后也只得问计于孙公达了，毕竟是他带着人来调查的，成事不成事，指条路还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