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赶的也寸,一雪球挨在长海的后背,长海正跑在一块铮亮的冰上,一激灵,脚下不稳,一个大马趴,顺着冰就出溜了出去好几米。
赶的也寸,一雪球挨在长海的后背,长海正跑在一块铮亮的冰上,一激灵,脚下不稳,一个大马趴,顺着冰就出溜了出去好几米。
抗美在后面乐的花枝乱颤。长海爬起来,呲着牙,看见抗美乐了,也顾不上疼,拍了拍身上的雪,跟一个二哈一样乐不颠的跑到抗美身边。抗美装着板着脸,又拍了他几下。于是两个又和好了。
两个人一路走着,长海给抗美讲着他姐今天的事儿,抗美不禁唏嘘不已。
长海又把今天小丫头蹦地瓜的事儿讲了一遍,结果给抗美乐的眼泪都出来了。
长海给抗美送到家门口,两个人又是依依不舍,到了该分开的时候,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他师傅两口子,站在不远处,他师娘乐的跟朵花一样,王尚友则板着一张脸。
长海挠着头走过去打了个招呼。王尚友冲着他说“长海呀,我说你,是吧,那个啥是吧……!”王尚友突然变脸,然后的踹了他一脚,长海捂着屁股就往家跑去。徐慧娟也在王尚友肋巴扇上扭了一个小麻花。
第二天一早,长海找王尚友还有抗美一起去上班。王尚友死活不让他跟抗美走一起。
两个人刚一到单位就被处长吴进明给叫去了。
进了屋,王尚友坐着,长海站着。吴进明要给王尚友倒水,长海赶紧抢了过来。
“老王呀,副处长方虎经厂党委决定撤去副处长职务,调离咱们处,跟他一起调离的还有治安科的老张,武装部的老李等六个人。对于你的安排是年前就接我的岗,还有你儿子他们这些开了春才过来上班的,也需要提前来上班。
处里人手不够,大后天你跟长海再跑一趟兴安,回来咱俩就交接,以后长海就得当老人用了。你看看还有啥意见”吴进明跟王尚友交代着。
王尚友都懵了,啥情况?几天没来上班单位这是咋啦?
“老吴,处理啥情况?方虎犯啥事儿了?咋处理这么多人?”王尚友不明所以的问。
“咋滴!你还不知道啊?大前天长海跟你家抗美在俱乐部门口给三个小地痞好顿揍。其中一个说是你的儿子。后来我带人去给抓回来的,结果一顿皮鞭子沾凉水,全撂了。
这次你升处长,方虎心里不得劲,就安排人趁着我没走你没上来的时候,弄点动静给咱俩上眼药,处理的其他一些人都是跟他一起搞事情的。我把这些都跟厂里上报了,礼拜六就出的处理结果。”
王尚友瞅了一眼长海,这才弄个所以然。那还有啥好说的,接吧!
两个人回了自己各自的办公室,长海一进屋,屋里就四个人,大老姜跟李大个子看着报纸唠着嗑,陈凯搂着孙小欠两个人疯闹着。其他人都支援其他科室去啦,看门的看门,巡逻的巡逻,押车的押车。
长海脱了衣服,换上保卫服,这个时候的保卫服装没啥区别,因为他们除了厂里的领导以外,还受市局二处管理。
孙小欠,欠不登的过来问长海“小海,以后你跟王抗美结了婚,到时候你俩吵架,你俩谁能打过谁?”
“一边拉去,欠登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长海顺势给了他一脚。
这时候去巡逻的王解放还有张志强回来了,后面跟着综合科的刘大姐。
刘大姐一边搓着手一边嘀咕着“这天真冷呀,还是咱们屋里暖和,跟被窝似滴。
孙小欠欠不登的接着话。
刘大姐瞅了他一眼,扭身就回自己办公室了,没一会儿,四五个老娘们一起过来了,薅着孙小欠就出去了。就听着外面都不是人动静。跟杀猪似的。
孙小欠回来的时候一脸的生无可恋,两条腿扎撒着,跟他师傅大老姜打了个招呼请了个假,还跟他师傅借了个刮刀,拿着洗漱用品就出去了。
后来等刘大姐过来,他们才知道,抹了半盒黄甘油。在厂矿敢跟一群老娘逗闷子,能让你生不如死。大老姜听完以后,拍着大腿说“这瘪子,可惜了我的刮刀了,不能用啦”
等众人反应过来,都笑的前仰后合。
王尚友过来,安排长海还有陈凯去厂区巡逻。长海穿上大衣拿着警棍和陈凯就出去巡逻了。
整个造纸厂厂区很大,全厂以及附属单位职工近万人。整个厂区转一圈也得近两个小时。
两个人溜达到料场,整个场地里放着一堆一堆的木头。四周一圈低矮的围墙。
他们保卫处在这有一个值班室,24小时有人。长海他俩过来暖和一下。
值班室里是处里老人儿老张头,老爷子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瞅着料场。
“林教头,这草料场可曾有啥事情否?”陈凯掐着嗓子,学着戏腔逗着老张头。
“小瘪子,净拿你爷爷我寻开心。”老张头一边说一边给他俩倒着热水。
长海跟陈凯陪着老张头聊着天。突然老张头跟他俩说,你俩出去,把那几个刚跳墙进来的小年轻给撵出去。
陈凯往外面一看,五四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跳墙进来了。
长海跟陈凯拎着警棍就出去了,几个半大小子一看他俩冲着他们过来了,赶紧又爬墙要翻出去,等他俩到了跟前,一人就薅住一个,他俩一人拎着一个回了值班室。
结果一问,这几个孩子就是好奇,跳进来就想爬爬木头垛玩。
老张头一顿教育,安排两个人劈了半小时柴火才给他俩放了。
这个是必须要教育的,一旦木头垛倒塌出了事儿咋整。别说是外面跑进来的,就是料场的职工每年都有死伤的。
料场远处还有几个扒树皮的老头老太太,甚至还有几个孩子,这都是厂里外包给周边居民的,一个是确实需要这道工序,二一个也是跟周边街道联合给一些困难户一点帮助(作者的一个同学小时候就是他奶奶还有他靠着这份工才生活下去的)
临近中午,两个人去食堂打了饭,回到办公室,填好巡逻记录就跟着办公室一群人热闹的边吃边聊。
孙小欠也神清气爽的拿着饭盒回来了,大老姜摁着他一顿踹。让他必须买个新刮刀给他。
“师傅,刮刀我都洗干净,一点骚味都没有,不信您闻闻”孙小欠苟苟着脸说着。
长海,陈凯,王解放等一群小年轻拖着孙小欠往厕所去,他们要看看刮完后啥样的。看完后的结果就是,孙小欠又多了一个外号“小青龙”
下午的时候王尚友还有综合科的赵大姐一起过来了,因为他跟长海大后天要去押车,赵大姐过来负责统计一下都有谁参与换东西跟收钱。
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参与,傻子才不参与,打比方拿三块钱,别的组回来就能分五六斤肉,王尚友跟长海回来能分十来斤。
王尚友一看,跟明天去东沟东方红农场拉芦苇的车队联系了一下,明天他跟长海跟车一起去,东方红农场紧靠海边,并且还有自己的打鱼船跟加工厂。通过关系不用票就能买齐他们需要的海产品。
晚上下班,长海没等他师傅,赶紧跑去卫生院找到抗美拉着她就往家走。
不出意外的是半路就让王尚友给截住了。跟一个老兵抖机灵,那不是纯多余了吗。
回去的路上长海在心里念叨着“老逼登,你等着!以后我跟抗美生他十个八个孩子让你看着,累死你。”
到了家一进屋,长海就看见小红红面冲着墙角在那里罚站,炕上放着一个大盆,小东升一丝不挂的坐在盆里,张静秋跟于长娟一起给小东升洗着澡。
长海一问他妈才知道,小丫头下午在供销社王主任的办公室拿了一盒印泥,给小外甥涂的满头满脸,就连穿着开裆裤露在外面的“小牛牛”跟小屁股都没放过。
长海过去扒拉扒拉小丫头,小丫头跟她哥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让他哥帮她说说情。结果她哥给她来了一句“活该”
小丫头一瘪瘪嘴哇哇哇的大哭起来,然后就是她妈的一句“你给我把嘴闭上,再哭一声你看我削不削你?”于是世界安静了。
吃饭的时候小丫头还是小外甥给她解救了出来,小东升拿了块两和面馒头凑到他跟前捧着给她吃,张静秋看了也心软了,就放过了她。
晚饭是一盘子海螺片炒白菜,还有一大盘子炒土豆丝。给两个小的蒸了个蛋。
长海跟他妈讲了单位的事儿,告诉他妈大后天得去押车。张静秋又紧张的叮嘱他凡事要小心。
长娟告诉他今天户口也迁回来了,小东升以后就姓于啦。
长海挺高兴,吃完饭,又给两个小豆丁拿了根奶油雪糕吃。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长海又是让小外甥给拍醒的,睁开眼一看,好嘛!小东西直接撅着腚趴在他身上。现在小外甥挺依恋他,晚上偏要跟他睡,其实也没别的原因,就是长海讲的故事比他妈讲的有意思。
长海起床还是老一套,然后吃饭上班,路上王尚友还是横扒拉竖挡的,长海跟抗美只能不时的眉目传情。
到了厂子,王尚友带着长海去到车队,两个人在车上晃晃悠悠的跑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王尚友找到老熟人,把需要的东西跟人家一说,对方算了价钱把钱给人家一递,等着就行了。
长海闲着无聊满哪乱串,等装完车得下午四五点钟才能完事。长海打听到这个时候刚退完潮。
于是就跟王尚友打了个招呼,跟着农场去赶海的拖拉机就跑了。
其实冬天赶海的海货品质要比夏天好很多,尤其北方冬天赶海的海货,品质更优。
尤其是海蛎子,贝类这些东西是最肥美的,动物界都是这样,吃了一年了就赶着这一年存下来的这点养分过冬呢。所以能不肥吗。
在拖拉机上长海听他们说昨天海上刮大风,今天海滩上肯定有货。
到了地方一群人下了拖拉机,三三两两各自分散开了,这群人以为长海就是来玩的也都没管他。
长海扛着一把铁锹拎着两个麻袋,没办法,没找到合适的家伙事儿,只借了一把铁锹。
长海来到一片礁石区,就看礁石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海蛎子,这给长海兴奋的,这不掏上了吗。拿着铁锹就开始戗了起来,戗下一堆装上一堆,大部分都进了他的空间里。麻袋里装了大半麻袋。
等过了这片礁石区就看见不远处的海滩上有一片棕红色的东西。长海走近一看,我擦!海肠!在后世这可是好东西啊,就不说价格了,关键是这玩意鲜呀那味道别提了。
赶紧划拉,同样也是大部分进了空间,留了五六斤在麻袋里,收完了海肠,又在旁边的一堆海草里发现了十来个海参,这可是正宗辽参呀,这个时代的资源真是太丰富了!收了,都收了!
收完这些,长海扛着麻袋往回走,其他跟他一起来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往拖拉机那里汇合。
一群人互相参观着对方的战利品,看见长海麻袋里的海蛎子跟海肠,让一群人给好顿笑话。
长海都懵了,咋滴!瞧不起谁呢?你们捡到鲸鱼了是咋滴?笑话我!
别人都是各种的螺,还有挖出来冬眠的螃蟹以及窝在水坑里的鱼啥的。对于长海捡的这些东西人家根本瞧不上。
原因就是没人吃这玩意儿,海蛎子开壳费劲,一煮没啥玩意儿了。海肠子更不用说了,收拾完就一层皮,一过水就抽抽没多少东西啦。
最后一群人每个人都给了长海一点他们认为的好东西,有一个老奶奶还给了他一小桶海钱儿,跟海瓜子。
回去后王尚友为了等他也没吃饭,长海扛着麻袋跟王尚友去食堂找到大厨,给了人家二斤粮票人家才给加工了一盆螺跟海蛎子,其实就是蒸了一下,主食在长海的强烈要求下,用海肠子煮了一锅面条。
这顿饭给这爷俩吃的,都快成仙了,太鲜了!两个人恨不得每人长两张嘴。
吃饱喝足,就等着往回走了,刚装完车,王尚友的老熟人安排人拉过来一堆王尚友要的海货,加一起能有五六百斤,几个人七手八脚的给扔车上,其实也没啥,大部分是冻板鱼,以及一些干海带,虾皮,海米啥的。
回到厂子都快七点了,车开到保卫处门口,值班的人出来一起把东西卸了下来。长海把处里的三轮车登了出来,连他师傅跟一麻袋他捡的别人认为的“破烂”扔车上,他一齐给蹬回了家。
到了家,给他师傅分了一半,长海就回了家。
家里老老小小的都在等着他,他妈是不放心,他姐是想告诉他厂子里的调令已经下了,小红红是想吃好吃的,小外甥是等他晚上搂着他给他讲故事。
长海想这就是家的幸福吧。张静秋给长海收拾饭菜,长海让他妈又把海钱儿跟海瓜子给煮了。
他妈看了看他赶海的海货,也是一脸鄙夷。长海心想“你们也不知道啥是好东西呀”
长海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张静秋跟长娟用缝衣针扣着海钱儿,扒着海瓜子喂着两个小豆丁。有时也时不时的攒上一小堆放到长海的碗里。
在这个外面寒风凛冽的寒冬里,一家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的温暖!
长海第二天一早到了单位,跟王尚友去后勤财务领了出差的票据还有费用。其实也用不了多少。火车上吃的都是自己的,到了林业局还有人招待。但是这不也是一个福利吗!干啥不要?
两个人回到处里收拾了要带的东西,又给检查一遍。
吴进明给他俩放了假,因为火车是凌晨两点多就发车。
长海回了家,先去供销社跟他妈打了声招呼,又把三个小豆丁给领回了家。
回家后,贴饼子,蒸些小咸鱼,再捞点咸菜备上,留着在车上吃。
三小只好像知道大哥要出车,今天特别懂事,也特别黏人。长海没办法弄完这一切后领他们去二商店买的“茧蛹子糖,绿豆糕,汽水……”反正是三小只都乐疯啦。
晚上张静秋还有长娟回来的都挺早的,张静秋是和主任打了招呼的,长娟则是去办理工作调动的事儿,也办理清楚啦。
张静秋晚上做饭,烀的肉,蒸的肉,炒的肉,红烧肉。烧的鲅鱼,炒的海螺。主食包的饺子。
饭菜收拾妥当,长海,长娟眼睛都直了。过年也没这样呀!“妈!咱家不过啦?”姐弟俩异口同声的问他妈。
“妈高兴,娟儿的工作办立正啦,小东升改了姓也变成孙子啦,再一个小海晚上出车,又是十来天吃不好睡不好。提前给他贴点膘”张静秋一边端菜一边说。
吃饭的时候,张静秋和长娟紧着往长海碗里夹菜,小红红的筷子抡的都飞边子了,小东升拿着小勺往自己脸上抹着,弄的满脸是油。
吃完饭长海赶紧睡觉,小东升蹬着两条腿嗷嗷叫的让他妈给抱走啦。
半夜一点左右,长海起来了,洗了把脸,背上背包,扛着口粮就要出门,张静秋也起来了,一顿叮嘱,陪着他一直到了王尚友家门口。
徐慧娟跟抗美,援朝也都出来送王尚友。
长海一看他师傅就乐啦,两个黑眼圈,一只手捂着后腰。就出来了。
爷俩走出去挺远,长海跟王尚友说“师傅,回头我去林场跟他们给你换点嗷嗷叫草(肾精草)泡水吧,要是有机会再给您弄根鹿鞭泡点酒”
“给我滚一边拉去,小孩子丫丫的懂个毛”王尚友倒不出手来,要是能倒出手,长海少不了一顿揍。
到了单位,爷俩跟值班的人员一齐把海货送上了车,安顿好后,又帮着质检还有供销科的人员也把各种货安顿好。生了炉子。几个人凑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着。
这趟车司机还是刘大头跟老陈。王尚友去车头跟他互相打着嘴炮。
发车后有几个睡觉的,长海守着炉子抱着一本三国演义看着。
临近早上,列车快到沈阳了,长海偷偷从空间里拿出十来个海蛎子,放到炉子上烤好。
王尚友迷的糊的醒了过来,看到长海递过来的海蛎子,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
就着海蛎子,王尚友啃了三个大饼子,又灌了一缸子茉莉花茶。也不知道是海蛎子的原因还是心理作用,反正王尚友又生龙活虎的啦。
在沈阳停留了半天,列车又开始往东北方向奔驰。
晚上的时候到达了哈城,列车需要重新编组,因为跨了两个铁路局。
第二天一早列车继续行驶着,过了扎兰屯就进入了大兴安岭林区,列车的速度也慢了了下来。
望着外面,天上下着雪,地是白的,山是白的,树也是白的。火车在林间穿行。冒着白气,不时的还呜呜的叫着。
列车行驶到挺长的一段上坡路的时候突然整个车身紧急的刹了车。把车厢里的几个人晃的七倒八歪。
王尚友和长海马上警觉起来,从柜里拿着枪就往车头冲了过去,在车头跟车厢的交接处,长海麻利的上到了车顶。
王尚友到了车头就看离车头十来米的距离前,横着几根木头,刘大头跟老陈也端着枪,四下警觉着。别奇怪,这个时候铁路,列车配枪不稀奇,跑西北的列车顶上还有马克沁呢。
长海趴在车顶,喊他师傅注意两边的山上。
王尚友往山上一看,两边的山上隐隐约约的下来能有十几号人。
等他们都下来后,就看打头的一个人拿着一把水连珠(莫辛纳甘步枪),后面的人拿啥的都有“老套筒,老洋炮,撅把子”还有几个人拿着扎枪头子。
就听打头的那个人喊着“蘑菇?(干啥的)是绺子?是空子(同行还是外行)……”
来源:小琪子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