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婉云带着小勇去剃头，剃头师傅绰号王麻子，他剃头的时候叼着一根烟卷，心不在焉，顾客说理个平头，结果他给理成了光头。因而王麻子的生意很惨淡，据说他老婆很风骚，很多人传言说他的老婆和几个日本宪兵。婉云在酱菜场的时候，听母亲和别人议论过这个女人。

婉云带着小勇去剃头，剃头师傅绰号王麻子，他剃头的时候叼着一根烟卷，心不在焉，顾客说理个平头，结果他给理成了光头。因而王麻子的生意很惨淡，据说他老婆很风骚，很多人传言说他的老婆和几个日本宪兵。婉云在酱菜场的时候，听母亲和别人议论过这个女人。

说她的个子很高，涂着红嘴唇儿，十个指甲也涂成了红色，穿着打扮也很讲究。婉云明白，若是母亲讨厌的女人，应该是长得不错，母亲看得起的人，都是那些相貌平平的人。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生意最好的就是理发店了，宛云跟着小勇来到了王麻子的理发店。

理发店的屋子只有10㎡，屋里很憋屈，低矮的棚上糊着报纸，纸糊的墙上到处都是苍蝇的屎。王麻子是一个矮个子，圆脸光头，他是一个倒插门的上门女婿。丈母娘只生了这么一个女孩，想招一个养老女婿，王麻子上门了以后，挺孝顺的。

给岳父岳母送终以后，王麻子没有事做，就把临街的一个小棚子改成了理发店。他也没有拜师学徒过，理发的手艺也不好，所以生意很惨淡，他老婆也瞧不起他。人们都说他老婆夜夜都要睡汉子，否则会熬不住，王麻子又多了一个绰号。

很多人在背后都管他叫王八头，说他戴着绿帽子，婉云带着小勇来的时候，他正在给一个老头剃头。王麻子嘴上叼着一根香烟，烟灰都落到客人的肩膀上了，看到婉云带着小勇来了，王麻子对小勇说：

“小勇呀，你那个玩具是谁给你做的？”“是婉云她妈妈做的”小勇大声的说，小勇嘻嘻笑着凑到王麻子的身边歪着头看那个顾客的脸。那个老头对小勇说：“你这个孩子，你要干什么？”小勇往后面一闪，撞到了后面挂在墙上的一块镜子。

那一片镜子被撞出了裂痕，王麻子对他说：“小勇，你得赔我这块镜子！”小勇知道自己惹了祸，吓得溜到了墙角，他对婉云说：“我不剃头了，我要回家。”王麻子笑着说：“我是和你开玩笑呢，你就是放火把我的店烧了，我也不敢惹你们，谁不知道小勇他爸爸是协和会的！”

王麻子问婉云：“你今年还不上学吗？这么耽误下去可不行呀！”婉云也不做声，她非常后悔带着小勇到这里来剃头，正在这时候，理发店的门开了。一个高个子女人先走了进来，在她后面跟着三个矮个子日本宪兵。

这个女人的个子很高，身上穿一件呢子大衣，肩上搭着一条围巾，手插在大衣兜里。婉云知道这个人是王麻子的老婆，理发店里只有两个长条板凳，小勇和婉云坐在一条板凳上。这时候，那个女人对王麻子说：

“今天别的活不能接了，先给这3个人剃头！”

她用手指了一下那三个日本宪兵，然后就撵小勇：“你先回家吧，要不就下午再来，上午先给这3个人剃头。”她一边说话 一边用手去扒拉小勇，她的手碰坏了小勇手中拿着的那个玩具。小勇非常不高兴说：“是我先来的，我要先剃头。”

这女人让小勇和婉云起开，让三个日本宪兵坐在板凳上，王麻子说：“他是一个傻子，就让他先剃了吧！”那三个日本宪兵坐在凳子上，他们嘴里面“叽哩哇啦”的说着日本话。俗话说“打人别打脸，说话别揭短！”小勇忌讳别人说自己傻子。

婉云对小勇说：“咱们先走吧，下午再来。”小勇却斩钉截铁的说：“是我先来的，我来的早，我一定要先剃头。”小勇用手指着日本兵的鼻子说：“你们来的晚，你们3个人要在我的后面剃头。”小勇一边说话，一边用脚踢了一个日本兵一下。

日本宪兵被激怒了，三个人一起上前对小勇拳打脚踢，小勇的眼睛被打青了，鼻子流血了，吓得呜呜哭起来。婉云求那个高个子女人：“阿姨，求求你了，不要让那几个人打他了！”这个女人笑着用手捏了一下婉容的肩膀说：“你是傻子的媳妇儿？怎么能嫁给傻子呢？”

婉云也不愿意搭理她，也没有跟她说话，小勇倒在地下大哭，他被打的身上到处都是血，王麻子弯下腰去想把小勇拉起来，可是小勇躺在地下打滚也不起来。那个剃头的老头儿看到这种情况，赶紧的起身走了，一个日本宪兵坐到了椅子上。那个女人让另外两个日本宪兵把小勇拉起来，扔到了外面，然后就关上店门。

婉云求过往的行人，帮助她把小勇弄回去，回到了家门口，老板娘看到小勇被打得这个模样，脸都吓白了，手也吓得哆嗦起来。他们手忙脚乱的把小勇抬进屋里，小勇跟母亲诉苦说：“不给我剃头，他们还揍我。”

老板娘气的骂道：“王麻子就是一个老王八头，他婆娘也不是个好东西，早晚有一天 她会横尸街头。我咒她脸上长天花，肚子里面长瘤子，胳膊生疮。”小勇听后才笑了起来，婉云装了一包咸菜，送给那个帮助小勇的人。那个人不要，老板娘对他千恩万谢，那个人走了，屋子里面只剩下小勇和婉云了。老板娘气的又骂了起来：

“那些挨天杀的日本兵，他们的狗头是头，我们老百姓的头就不是头了吗？”

老板娘把小勇抱在怀里，老两口只生了这一个傻儿子，她用手摸着儿子的头说：“妈妈给你剃头，以后再也不让小勇到外面去受别人的欺负了。”老板娘流下了泪水，婉云也跟着哭了，这时候婉云也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婉云的爸爸王廷烨被日本人抓走已经6年了，那时候她才5岁，她清楚的记得爸爸被抓走的那个时刻。爸爸给一个理发店的老板在一张红纸上写了几句话，有人说那几句话是一首藏头藏尾诗。婉云到现在也不明白，爸爸当时到底写的是什么？

爸爸什么时间回来？妈妈认为爸爸回不来了，酱菜厂那个叫丁力的男人，他企图和妈妈处感情，这件事情婉云接受不了，婉云坚信，自己的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来源：天涯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