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人家》姐妹情深：“玲姐，你学坏了！”

摘要：她没搬到小院的时候，很多话不好意思直说，都憋在心里。别人做事过分了，她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岂不知对待没素质的人，这样做吃亏还不落好。婆婆就是看准了她这一点，把她当作软柿子拿捏。

黄玲素质高，一直奉行“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做事风格。

她没搬到小院的时候，很多话不好意思直说，都憋在心里。别人做事过分了，她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岂不知对待没素质的人，这样做吃亏还不落好。

婆婆就是看准了她这一点，把她当作软柿子拿捏。

张开宙导演的电视剧《小巷人家》，将黄玲和宋莹的姐妹情深，通过不同的事情，体现得细致入微，令观众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泪水涟涟，时而笑中带泪。

1. 黄玲和宋莹层次不同

小巷里都是棉纺厂新分房的职工，起初黄玲并不看好宋莹。

刚一见面，宋莹自己穿得光鲜亮丽；丈夫林武峰穿着土里土气；儿子林栋哲浑身脏兮兮的，裤子后面破了个洞，一眼能看到内裤。

宋莹是厂花，不仅长得漂亮，一张嘴不饶人，是厂里有名的“刺头”。

黄玲搬过来和宋莹住邻居，她有些担心和对方处不来，说话十分小心。

一天，两人在院里晾衣服，黄玲委婉地指着栋哲的裤子说，那个洞有点大。

宋莹没领会她的意思，大大咧咧地说，不怕，小孩子火力壮，冻不着。

黄玲心里想的是，筱婷是女孩，栋哲的裤子破得能看到内裤，不合适。

于是他又换了种方式，说你应该打扮打扮栋哲，男孩穿得好，人也精神。

不料宋莹回答，他还不精神？“皮猴子”再精神些，就成“窜天猴”了。她想说儿子精力太旺盛，拽不住的话，能上天！

黄龄没办法，便直截了当地说：“等裤子干了，你拿过来，我给补一补。”说完这话，她有些后悔，担心惹宋莹不高兴。

没想到宋莹很开心，她说：“太谢谢了玲姐，家里还有一条也破了，明天我都拿过去。”

还有一次，黄玲带着图南和筱婷回来，听到宋莹和邻院的王勇在骂架。她觉得宋莹不应该在孩子面前爆粗口，心里有些不待见她。

王勇仗着在厂里有关系，他嫌一个排水口慢，将两院之间的墙根下挖开一个洞，脏水直接流到这边院子里来。

黄玲这次站在宋莹一边，她说自己会和宋莹一起去找房管科。王勇有关系，他不怕，也不想改。

林武峰出去装了几袋泥土囤着，等着变天。等到连着下了几天雨，他把两家的门口用泥袋子挡住，不让水进屋；接着他反手堵住了出水口。

院子里的积水涨到一定高度，雨水顺着墙根那个洞倒灌进邻院，漫延进屋。

王勇立刻转变态度，低声下气地来告饶。林武峰穿着靴子站在墙边，简单明了地表示，邻居如果弄来水泥，他会把洞堵上，把出水管修好。

王勇马上答应去搞水泥，还一个劲说林武峰“大人大量”。

通过这件事，黄玲对宋莹两口子减掉的评分又加了回来，她认同了大家的话：“刺头的老公有办法，孩子打配合，刺头不好惹。”

黄玲看到宋莹这样，才开始觉得有些话该说就得说，不应该都憋在心里。

栋哲和筱婷上一年级，二人同班；图南上五年级了，会用炉子。

放寒假了，庄老师虽然有假期，但是需要坐班，不常在家。筱婷有哥哥照顾；栋哲的午饭没法解决。

黄玲主动跟宋莹说，她早晨给栋哲装好饭盒，中午让图南帮栋哲热饭——这可帮助宋莹解决了大问题。

宋莹仍有些不放心，中午专门回家看看儿子的情况。她扒门看到图南在蒸饭，筱婷和栋哲在桌边做假期作业。

栋哲看到妈妈，他溜下椅子来到门边；图南没看到宋莹，他伸手将栋哲揪回桌边，敲了敲桌子，让栋哲接着写作业。

宋莹放心地笑了，心里稀罕图南。她再给栋哲准备午饭时，使劲往饭盒里加米饭，用铲子压得实实的——图南吃不饱，她心疼。

那个年代，物质匮乏，每个人的粮食供应是有定量的。图南正是“半大小子”，饭量大，是“吃穷老子”的时候，所以每个月的定量不够吃。

除了粮本上的定量，再买其他的主食类物品，比如饼干、麻花等，或者去饭店，必须使用粮票和钱。没有粮票，用钱根本买不到饭。

后来林武峰用50斤粮票换来一张电视票，可见代价有多大。也就是说，购物票是买相应物品的前提条件。

2. 黄玲过得很拮据

黄玲比宋莹层次高，宋莹家的条件比黄玲好。按理说两家都是双职工家庭，两口子都有收入，即使多一个孩子，也不应该相差太多。

真正原因是庄老师的工资自打结婚，就没交给妻子，而是交给了父母。

黄玲嫁到庄家时，没有彩礼，只新添了暖瓶和脸盆。庄母说供超英上学，家里借了债没还完。善解人意的黄玲没反对，可庄母让她也交出工资时，她没同意。

小两口靠黄玲一个人的工资过，日子过得紧紧巴巴。儿子出生后，黄玲一个人的工资实在不够花了，她要求丈夫每月交给庄家一半工资；女儿出生，她要求交三分之一。

每次她提出这种要求，丈夫都跟她吵，她脑海中刻下了他当时愤怒扭曲的凶狠面孔。

其实庄家的债早就还完了，婆婆把超英的工资攒下来，给小儿子娶媳妇。小儿子结婚前，婆婆一直惦记黄玲陪嫁的缝纫机。

她要将缝纫机给老三当彩礼，还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要体面些”。黄玲惊讶婆婆如此厚待小儿媳而薄待她，不客气地拒绝。

虽然生活拮据，黄玲用她的巧手掂对着把日子过好，尽量少花钱多办事。她给孩子织毛衣，图南长高了，旧毛衣拆了，给筱婷织新花样。

公公过寿，她用省下来的钱买蔬菜、水果和大公鸡，一家人挤公交去祝寿。

黄玲手巧，蒸了喜庆的寿糕，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她要上桌时，婆婆把要站起来的超英摁住，对黄玲说：“坐不下了，你和筱婷到厨房吃吧。”

黄玲知道婆家重男轻女，没想到这么立竿见影，舍得下脸，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让她更心寒的是庄超英，丈夫竟然不为她说句话。她从面前那一盘菜里，夹出点肉星放到筱婷碗里，心拔凉拔凉。

厂里给她分了新房子，她和宋莹成了邻居。她看到宋莹活得洒脱自在，有话就说，不高兴就嚷出来，让她大开眼界。

肉凭票供应，虽然肉票不多，但是肉更少。商店里进的肉有限，都通过后门关系被买走了。

快过年了，家里攒的肉票怎么也要买到肉，让孩子们吃到荤腥。邻居们商量，每家出一个孩子，一大早去站排，来肉了，大人再去买。

图南、栋哲还有对门的吴姗姗去排了几天队，终于等到商店进肉了，黄玲买到肉正高兴，丈夫支支吾吾地说，下午孩子的爷爷奶奶带着赶美一家要来吃饭。

红烧肉做不成了，黄玲只好把肉切成细细的丝，心里悄悄想着解气的话。她用肉丝分别炒胡萝卜丝、炒南瓜丝、炒萝卜丝……色香味俱全，满满地端上桌，去填那几张饕餮之口。

和婆家的相处，让黄玲的满腔热情被一瓢瓢冷水不断地泼到冷漠无感。她不吵不闹是因为她有修养，不是因为她傻。

婆婆偏向小儿子一家，对超英家只是嘴上说说漂亮话，从来没有实际行动。

黄玲的两个月子都坐得稀里糊涂。生图南那次，婆婆只来了3天，便回到单位主动要求出差。

产假只有56天，黄玲把孩子送到厂托儿所，她不得不回去上班。

孩子渐渐长大了，图南成绩好，婆婆一到寒暑假，便张罗着把赶美的两个儿子送过来，一是想让大伯辅导功课；二是想让图南带带堂弟们。

公公轻松地说，不过“添两双筷子”，他们从来不提定量的事——两个人的定量留着，光带两张嘴到大伯家吃，里外里他们只想“穷别家，富自家”。

桦林是庄超英的妹妹，当初父母为了把小儿子留在身边，让桦林到贵州下乡当知青。

本来父母重男轻女，桦林带着儿子向鹏飞回来暂住几天，打地铺，他们也容不下，夜里小舅妈起夜，故意踢到鹏飞的头。

鹏飞可以落户回苏州，公婆又琢磨着让鹏飞住到大舅舅家里去。

黄玲坚决不同意，图南马上要高考了，她不允许任何因素干扰到他。

公公吹胡子瞪眼，还摔碎了杯子；庄超英大发脾气。黄玲铁了心，她当着图南和筱婷的面，冷静地说明了婆家一碗水端不平的种种表现，然后表态说，自己宁可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也不会按照他们说的做！

庄超英愤然出走，公婆带着桦林母子理亏地离开。

3. 宋莹为黄玲撑腰

自从和宋莹朝夕相处，黄玲开朗了很多，她和宋莹说心里话，两人互相交心，处得像亲姐妹一样。

看到图南和筱婷对栋哲的影响都是正面的，宋莹更是在日常生活中呵护兄妹俩。

她听庄老师说教育，她顺口说：“教育有什么用啊，驴子也变不成马！”

唯独黄玲懂她的意思，柔声翻译：“宋莹的意思是说，栋哲变不成图南。”

宋莹曾经开玩笑说，其实她能教育出像图南和筱婷这样的好孩子，然后她话锋一转，接着说，只是她生不出来（这样的孩子）呀！

旁边的人都笑喷了，宋莹幽默起来，也没谁了。她真心喜欢玲姐和她的孩子。

黄玲过年回婆婆家，不再那么积极主动，她刚下夜班，进屋倒头就睡，等她醒了，年夜饭也做好了。

她说以前话都憋在心里，现在她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不再憋屈自己。宋莹笑着说：“玲姐，你学坏了！”

图南努力学习考一中，宋莹买了一台冰箱，在当时这可算是不常见的大件。为了不让图南上火，冰了绿豆汤，由小栋哲每天端给图南哥。

一天宋莹在院子里听黄玲诉苦，她劈手夺过栋哲端出来的绿豆汤，吩咐儿子再给图南端一碗。她将手里的碗递给玲姐，让她消消火。黄玲软软地笑着说：“虾虾侬（谢谢你）！”

刚恢复高考那会儿，想参加高考的李一鸣常来找庄老师问问题，后来他带着和他年龄相仿的表叔一起来。

他们认为高考重要，一切都应该为高考让路，其实他们的“上门请教”已经严重干扰到庄林两家。

庄老师不好意思拒绝，黄玲也没法说，他们被迫忍受。

这一天他们又一大早来敲门，庄老师正在刷牙，宋莹直接冲到院门口，劈头盖脸说了一鸣一顿，怪他不该把社会上的人往庄老师家里带，人家女儿还小。

趁着宋莹把话挑明了，林武峰建议李一鸣把巷子里参加高考的人聚到一起，轮流在各家集合，庄老师抽出固定的时间去答疑。

这样一来，不但避免了庄老师被零打碎敲地干扰，还解决了考生的实际困难，皆大欢喜。黄玲诚恳地对宋莹说，欠她一个大人情。

等到图南要考大学那阵子，宋莹比谁都紧张。外面有人吆喝叫卖，还没等黄玲出去制止，宋莹早已冲了出去。

她把收废品的、买冰棍的一律禁言，不准大声嚷嚷；她还说苍蝇蚊子打这过，都不准乱嗡嗡。黄玲开心地给她扇凉，道乏。

图南以高分被同济大学录取，宋莹他们早就把西瓜、汽水、啤酒准备好，大家在小院里一起庆祝。

宋莹在巷口挂上大红横幅。黄玲说太高调了，宋莹用手搔她痒，说：“我就不信你心里不想张扬一下？”黄玲像喝了假酒一样，捂着嘴，不住地乐。

有了图南这个榜样，林武峰说，今后他就照着庄老师的样子培养孩子。然后，夫妻俩齐声地说：“筱婷做什么，林栋哲就做什么。”

满座绝倒，庄老师含蓄地笑，黄玲早已笑弯了腰。

林武峰到广州工作，宋莹办了停薪留职，和丈夫一起去广州。她和黄玲抱在一起哭，两个人都舍不得和对方分开。

栋哲还没办理转学，宋莹把孩子和房子都交给黄玲照顾。鹏飞住在黄玲家，栋哲转学后，他就住在栋哲的房间里。

宋莹离开后，黄玲觉得空落落的，那个为她出头，给她撑腰的宋莹走了，她身边再也没有人护着她了。

栋哲到了广州，有些老师用方言讲课，他听不懂，每天把内容录下来，回家反复听。

庄筱婷上课用复写纸记笔记，定期将复写的笔记邮到广州。

栋哲和筱婷约好考同一所大学，他努力冲刺，终于和筱婷会师上海交通大学。鹏飞也在同一年高考，落榜在意料之中。

图南和筱婷都在上海深造，图南大学之后读研，两所大学离得不远，大约40分钟的车程。

写在最后

有哥哥定期看望，有栋哲在身边，黄玲两口子对女儿一百个放心。

他们大意了，同班多年，筱婷和栋哲已经暗生情愫，所以他们考同一所大学。

筱婷出落得亭亭玉立，栋哲已经长成了帅小伙，他屏蔽了其他追求者，两个人牵手去过很多景点，只有图南来的时候，他们需要装成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终究纸里包不住火，知道两个人搞对象，宋莹第一反应是玲姐会生气。

她和丈夫立刻买了两条金项链，带着儿子赶回苏州，和玲姐他们赔礼道歉。

他们按男方第一次上门的礼数，诚心诚意表示“栋哲占了大便宜”，替儿子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