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俗话说“打春别欢喜，还有40天冷天气”，虽然已经过了立春，东北的天气还很冷。1938年的春节，九台县城里面的生意人，都在店铺门前贴上了红对联儿。只有老刘家的棺材铺子，门上什么也没贴，也没有人来拜访，更没有人来说恭喜发财。

俗话说“打春别欢喜，还有40天冷天气”，虽然已经过了立春，东北的天气还很冷。1938年的春节，九台县城里面的生意人，都在店铺门前贴上了红对联儿。只有老刘家的棺材铺子，门上什么也没贴，也没有人来拜访，更没有人来说恭喜发财。

天气逐渐暖和了，朱老帽就像是一条嗅觉灵敏的狗一样在街头上走来走去。他穿着长衫，外面套着马甲，戴着黑段子瓜皮帽，挎着一个药箱子。他神气活现地沿街走着，刘有库站在棺材铺的门前，远远地看到了朱老帽。朱老帽对刘有库说：

“县城里一半人都在咳嗽，你这个小兔崽子倒是很结实。”

“县城一半人都在咳嗽，只有你这个老王八蛋最高兴！”

朱老帽气得来踢他，刘有库是一个15岁的孩子，他的身材非常灵敏。朱老帽踢空了，脚下一滑，自己摔了一个趔趄，这一年发生了流行病，当中医的朱老帽就像是饥饿的小孩子见到了母亲的奶一样。他对刘有库说：

“人吃五谷杂粮，都有得病的时候，你早晚也会犯到我的手上！”

“你爷爷我就是得了病，也不会去找你这个黑心烂肺的医生看病。”

朱老帽伸出腿来又去踢他，结果这次还是没有踢到，把他的脚脖子扭了，他坐在了一家大门口。院子里的主人弯着腰，一边咳嗽一边走出来，看到了朱老帽说：

“你给我吃的那是啥药呀？我吃了3天也没见好。”

“我那都是好药。”

刘有库在旁边接话说：“你会有什么好药？你就会糊弄人！”气的朱老帽骂了一句：“你懂个屁呀，你个小孩崽子，你总跟我过不去，你还有没有点儿教养了？你怎么像一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一样呢？没教养。”

朱老帽的话触动了刘有库的伤疤，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棺材铺，坐在一堆白纸前面。刘有库拿起来剪子开始干活，有一个正月初八死了老婆的人天天给男人托梦。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刘有库在给他加工纸活。

刘有库骂朱老帽这个人也是有原因的，在前些天朱老帽不知道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使两个濒临死亡的人起死回生。那两个人的棺材已经订好了，可是又退了货，眼看着要到手的钱没有赚着。开春以后有很多人得了伤风感冒，开始是咳嗽，紧跟着就是发高烧不断流鼻涕。

棺材铺的刘老板和老板娘结婚好多年也没有生孩子，他们收养了刘有库，这一年刘有库已经15岁了。刘老板认为这么多人得了病，应该多加工一些棺材，免得到时候人死得太多棺材供不应求。他已经联系好了一车价格比较低廉的木料，准备去进货。他本想带着刘有库一起去，可是家里的一些生意还需要打理一下。

老婆对于扎纸花、做寿衣这些活儿一窍不通。他们也没有孩子，传说是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去妓院没日没夜地逛窑子身体出了毛病。也有人说是因为女人，夫妻两个人经常吵架。准备要走了，棺材铺的婆娘问：

“几天才能回来呀？”

“少说也要3天”，他又嘱咐刘有库说：“我走了以后，你在屋子里好好做事，别人加工的那些纸活儿，你一定要按时完成做出来。”

刘有库做的纸活加工好了以后给人家送过去，女主人对他说：“马上就要中午了，早一点回来吃饭。”刘有库一边走一边答应说：“我给他们家送过去就回来”，女主人又给他拿了一些零钱，对刘有库说：“回来的时候买瓶醋。”

路上非常泥泞，刘有库来到了买纸活的那一家，这家死去的女人给男人托梦，说要一双绣花鞋。刘有库挺机灵的，他用纸糊的绣花鞋，就和真的一样，走进院子，刘有库把那一双绣花鞋交给他，回来的路上买了醋。

女主人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她特意找出来不多的白面，做了一锅面条。刘有库一连喝了三碗，他吃得满头大汗，把碗筷放下来，女主人说：“你干了一上午活，也累了吧？中午睡一觉歇一歇，反正老板也不在家。”

刘有库觉得挺意外，他说：“我还有一个童女没有扎呢，有一个人犯了真童子命，要送替身的！我要抓紧做出来，过两天就来取了。”女主人也没有听他说什么，用两只眼睛看着刘库说：

“过年你就15岁了吧？”

刘有库答应了一声，又喝了两碗面汤，女主人说：“你这两年都长高了，身体也长壮了，长成一个半大小伙了！”说完她自己又笑了起来，刘有库到外面去干活，那个童女的活有10岁孩子那么大，要先用木条做成骨架。

不知不觉的犯了困，刘有库倒在一些纸上面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这时候女主人走过来问他：“你睡醒啦！春困秋乏夏打盹，你这个年龄不犯困才怪呢？”女主人边说边来到他跟前，把刘有库吓一跳。

女主人洗了头发，她披散着头发走过来，脸上抹着白色的粉，还涂着红嘴唇儿。两个眉毛也描了，脸上的胭脂弄得红一块白一块的，头上还插着一朵花。女主人那模样就和刘有库扎的纸人差不多，看着挺吓人的。

女主人说：“我刚才洗了头，又洗了脖子和胳肢窝，我是不是很漂亮？”刘有库也不敢看她，把脸扭到一边也不跟她说话。女主人又说：“你闻一闻，我的身上香不香？我的衣服好看不好看？”

“香！好看！”

刘有库害怕自己说她的身上不香，她会把衣服脱下来，然后再让自己闻一闻。女主人又抖了抖自己的花裤子说：“我这条裤子水灵不水灵？好不好看呀？”“水灵！好看！”刘有库说。得到了肯定以后，女主人又问了一句：“我这样一打扮，是不是年轻了十多岁？”刘有库点了点头，她一扭一扭的走出去了。刘有库听到厨房里面刷锅洗碗做饭的声音，知道她又去忙活晚饭了，刘有库接着糊那个童女。

扎好了以后天已经黑了，刘有库收拾了一下卫生，到外面去撒了一泡尿，这时候听到女主人喊：“吃饭呐！”刘有库答应着走进厨房，女主人张玉梅说：“咱们不在厨房吃，到屋里面去吃饭，完了我给你一个惊喜！”

来源：刘井隆（让我来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