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了拍一张死刑犯断气的照片,这个美国老头给了衙门看守5块鹰洋,镜头下的1900年太惨了
为了拍一张死刑犯断气的照片,这个美国老头给了衙门看守5块鹰洋,镜头下的1900年太惨了
五块墨西哥鹰洋,这就是在1900年的上海,买断一个死刑犯最后尊严的价格。
那是一个闷热得让人喘不上气的下午,上海县衙门口,这几枚银币在看守的手里叮当响。
那个倒霉的河盗被关在一种叫“立枷”的木笼子里,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这刑具是个“慢性杀手”,脚底下垫着砖头,每天抽走一块,犯人就这么半悬着,脖子卡在木板上,全身一百多斤的肉全坠在气管上。
要是直接砍头也就算个痛快,这招却是要把人活活耗死。
旁边那个叫詹姆斯·利卡尔顿的美国人,没想救人,也没转过脸去,他冷静地支起那台笨重的立体双镜头相机,甚至还花了点时间调整焦距。
他等的不是奇迹,而是那个河盗咽气的瞬间。
利卡尔顿这老头,看着像个退休的教书先生——实际上他也确实是纽约州的一个中学老师。
但在那个年代,他有个更猛的身份:安德伍德公司的王牌摄影师。
这公司是干嘛的?
专门生产“立体照片”。
那时候没有VR,也没3D电影,西方那帮中产阶级就在家里戴个特制的眼镜,看两张并排的照片合成出的立体效果。
为了这点猎奇心,利卡尔顿刚拍完血肉横飞的美西战争,扛着几十斤的器材就跑到中国来了。
他不是来救苦救难的菩萨,他是来猎奇的商人,把东方的苦难包装成西洋镜里的西洋景。
说起来,1900年这会儿,大清国基本就是个烂摊子。
朝廷里,慈禧老佛爷和光绪皇帝那点破事儿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母子俩斗得乌眼鸡似的。
民间更乱,义和团那帮人喊着神功护体,要杀尽洋人。
利卡尔顿就是这时候沿着珠江口一路北上的。
他拍出来的东西,跟咱们现在电视剧里看的完全是两码事。
没有什么格格阿哥的浪漫爱情,只有满地的绝望。
在上海,他没去拍什么外滩的洋楼,而是钻进了贫民窟。
那地方,隔着照片好像都能闻到臭味。
阴沟里流的全是黑水,路边的苦力一个个面无表情,就像行尸走肉。
为了满足美国人对“三寸金莲”的好奇,这老头又掏钱了。
这次是4块银元,让一个底层妇女脱了鞋袜展示那双畸形的脚。
在那个封建礼教能吃人的年代,这要是被邻居看见脊梁骨都得戳断,但在生存面前,尊严这玩意儿连个馒头都换不来。
随着这老头一路向北,画风就从贫穷变成了血腥。
到了夏天,北京那边彻底炸锅了。
义和团围攻使馆区,八国联军一路杀过来。
利卡尔顿这会儿身份变了,成了随军摄影师。
他在天津和北京城墙根底下,拍到了真正的地狱。
那时候的尸体不是论个算的,是论“堆”的。
有被打死的拳民,有清军,更多的是连名字都没有的老百姓。
大热天,尸体就在太阳底下暴晒,也没人收尸,最后全成了野狗的口粮。
战争从来没有赢家,只有这一堆堆没人认领的烂肉。
最讽刺的一幕发生在紫禁城外头。
八国联军都在北京城里杀疯了,利卡尔顿却拍到了一群满族贵妇在聚餐。
桌子上的盘子基本是空的,这就是当时真实的物资供应情况,连贵族都快断顿了。
可你猜怎么着?
旁边的仆人还得毕恭毕敬地站着伺候,哪怕旁边几岁的小女孩都已经在干重活了,这帮贵妇依然得端着架子。
这种“船都要沉了还在摆谱”的荒诞感,比满地的尸体更让人心里发寒。
大厦都要塌了,还得端着架子,这才是最荒诞的绝唱。
利卡尔顿在中国转悠了几个月,带回去一大堆底片。
安德伍德公司精挑细选了100张,出了套叫《中国通过立体镜》的影集。
这东西在西方卖疯了,直接成了那个年代的爆款。
美国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透过立体镜看着那个遥远东方的溃烂,满足着自己文明人的优越感。
咱们今天再看这些照片,心里头真不是滋味。
利卡尔顿肯定带着西方人的傲慢,甚至有点冷血,毕竟看着人死都不带眨眼的。
但话说回来,要是没有他这么冷冰冰的记录,那段历史可能就只剩下史书上“庚子国难”这四个干巴巴的字了。
他把那个所谓的“同光中兴”的遮羞布一把扯了下来,让我们看到大清国到底烂到了什么程度——从制度到人心,早就没救了。
1929年,利卡尔顿在纽约老家去世,活了85岁。
这老头一辈子跑了不少地方,但留给历史最狠的一笔,还是1900年的中国。
那些照片现在还在各个博物馆里躺着,无声地提醒着咱们:历史这东西,从来不是帝王将相的家谱,而是无数普通人在烂泥里挣扎、流血,最后无声无息死掉的残酷记录。
来源:西风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