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又怎么了?”袁今夏嘟囔了一句,率先开舱门跑了出去,见下面聚集了几个船工,岑福与杨岳亦在其中,便冲杨岳喊道,“大杨,发生何事了?”
陆绎与袁今夏正在舱中说话,忽听得外面一阵吵嚷,紧跟着听见有人大声喊叫。
“又怎么了?”袁今夏嘟囔了一句,率先开舱门跑了出去,见下面聚集了几个船工,岑福与杨岳亦在其中,便冲杨岳喊道,“大杨,发生何事了?”
“水中好像漂着一个人。”杨岳的声音传上来。
“走,下去看看。”
“怎么会漂着一个人呢?” 袁今夏咕哝着,跟在陆绎身后下到了一层。
此时,船工已拿来了浮囊、挠钩和捞网。
“大人您看,”岑福指着远处河面上的一个黑点,“有船工刚刚发现一个不明物,卑职觉得像是一个人,但距离太远了,不太确定,刚刚命人喊了话,但始终没有回应,卑职已命船工加速靠近了。”
船离那个黑点近了许多,陆绎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说道,“是一个人,准备搭救。”
“是!”岑福和杨岳应声,一个拿了浮囊准备扔下去,一个手持着挠钩。陆绎说道,“如果他还清醒着,应该看得到船,会有呼救或者挥手的动作,别尝试了,改用捞网吧。”
岑福和杨岳将浮囊和挠钩放下,预备好捞网。待到了近前,众人才看清,一个人紧紧抱着一个浮囊,一只胳膊缠着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在浮囊上,显然这是落水前的自救。只是那人低着头,整个人趴着,不知是死是活。
岑福与杨岳合力将人捞了上来。
“快快快,翻过身来,探探可还有鼻息?”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岑福刚将人翻过来,杨岳便惊呼了一声,“谢宵?”
陆绎与袁今夏亦凑到近前。
“真的是谢圆圆,他怎么会落水?这是怎么回事?”
杨岳急忙将手伸到谢宵鼻下,“还活着。”
陆绎眯着眼,从头到尾打量着,目光落在谢宵腰间的一个狼头挂件上,那应是兽骨雕刻的。
杨岳奋力挤压着谢宵的前胸,袁今夏在一旁鼓着劲儿,见谢宵吐了几口水出来,却仍未见醒转,便说道,“大杨,你给他渡渡气吧。”
“我?这……这行么?”杨岳有些为难。
“有何不可?现在是救命,你还在乎什么?”
杨岳看了看谢宵,又看向岑福。岑福说道,“杨捕快,你们幼时就相识了,这事儿还真就只有你做最合适。”
“行,那我豁出去了!” 杨岳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脸刚贴近谢宵,便被一股大力推开,跌坐在甲板上。
谢宵“扑愣”一下坐起来,双手胡乱挥舞着,嚷道,“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是谁?”
“谢圆……”袁今夏想到之前的事,不觉转头看了一眼陆绎,立刻改口道,“谢少帮主,那是杨岳,我是袁今夏,你是不是糊涂了?”
陆绎见人醒了,便示意岑福。岑福挥手让船工散了。
谢宵听到袁今夏的声音,双手停了下来,慢慢转过头,盯着袁今夏看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袁大虾,是你救了我?”
“不是我,是岑校尉和大杨救的你。”
“谢了!”谢宵冲岑福和杨岳胡乱拱了拱手,想要站起来,只站到一半,打了一个趔趄,又跌坐了下去。
杨岳疑惑地问道,“谢宵,你怎么会落了水?到底怎么回事?”
“别提了,我原本打算乘船回扬州,可等了半日,只有脚船,船实在太小,只能装十余人,那日在码头上船的加上我也只有三人,昨日风浪大,船行极是不稳,我见情形不好,事先用绳子将自己和浮囊绑在了一起,怕什么就偏来什么,行至山谷处,一阵疾风,船便翻了,所有人都落入水中,我挣扎了好久,亏得这个浮囊,不然早就淹死了。”
袁今夏扭头看了看陆绎,才开口问道,“谢少帮主,你生在江南,难道不会水么?”
“我会呀,我水性好着呢。”
“我记得这样小的脚船,一般就只会带一个浮囊,你既是会水,水性又很好,为何还要占着浮囊,而不是让给其他人?”
“袁大虾,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纵使我会水,也不代表我能在这茫茫河水中求生啊?”
“倒也是,那其它人呢?你可有见到?他们怎样了?”袁今夏问出口后,便又后悔了,多显而易见的问题。
谢宵显然并未理解袁今夏的意思,兀自说着,“这次纯属是意外,不过,我命大福大,我义兄曾送我一个宝贝,说是灵验着呢,能保我大难不死,我当时没多想,只道义兄是好意。”谢宵说着伸手在腰间摸到一物,拿在手里摩挲了几下。
陆绎又眯了眯眼。袁今夏听谢宵这样说,亦是向他手中多瞧了几眼。
陆绎冲岑福和杨岳说道,“谢少帮主大难不死,也是好事,送他去舱内休息吧。” 说罢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又说道,“就在一层给他寻个住处吧。”
岑福立刻明白了陆绎的意思,应道,“是,卑职会安排的,请大人放心!”
袁今夏看了看谢宵,转身小跑着去追陆绎。
谢宵扯着脖子喊道,“袁大虾,你去哪呀?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呢,我还想与你说说话呢。”
“谢宵,别喊了,留着点气力吧,你这才醒过来,身子要紧。”
“杨岳,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杨岳看了一眼岑福,此时隐瞒亦无意义,终要带上谢宵一起,便说道,“我们要去扬州。”
“什么?扬州?”谢宵登时就不乐意了,说道,“你们要去扬州,可你明明知道我家就住在扬州,当日为何不带上我?”
“不是不带你,是不能带。”
“凭什么?是不是那个姓陆的不准?姓陆的管得也太宽了吧?”
岑福听谢宵一口一个姓陆的,面上已有怒意,正要呵斥,杨岳急忙打圆场道,“谢宵,我们是去办案,官家办事,自然不好带你同行。”
谢宵待要说话,杨岳怕他再胡言乱语,忙又问道,“你能走么?不然我将你背进去吧?”
谢宵试着起身,晃了晃,脚下仍有些不稳。杨岳便伸手扶住了,说道,“依我看,你少说些话,攒些力气,将身子快快养好才是,再有一两日便到扬州了,你不能让谢伯伯看见你这副样子不是?”
岑福与杨岳安顿好了谢宵,岑福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只在这里就好了,不要随意走动,更不准到上层去打扰大人休息,船到扬州后,立刻离开。”
谢宵看着岑福和杨岳离开,颇为不愤地嘟囔道,“姓陆的算个什么东西?还打扰他休息?我呸!”
陆绎回到自己的舱中,袁今夏紧跟着进来了。
“怎么不敲门?”陆绎的语气有些不悦。
袁今夏一愣,急忙退了出去,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说道,“卑职袁今夏求见大人,有话要说。”
陆绎亦不知为何心中不爽,没应声。袁今夏便只好自己进来了,径直说道,“大人,您可看清谢宵说的那个宝贝了?”
“看清了。”
“卑职觉得那东西有些怪异。”
“怎么个怪法?”
“这个……一时还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怪怪的。”
“那是用兽骨雕刻而成的一个狼头状的挂件。”
“大人看得这样清楚?确定是用兽骨雕刻的?”
陆绎点头。
袁今夏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说道,“平日里不曾看见过这样的东西。”
“这种东西,只有男子才会悬挂在腰间,怎么?袁捕快连这些也会注意么?”陆绎的语气硬生生的,比之刚才还要冰冷。
袁今夏并未计较陆绎的语气,认真解释道,“大人,卑职是捕快,平日里办案自然要多注意,多观察了。”
陆绎听袁今夏这样说,面色缓和了许多。
袁今夏仍若有所思地说道,“谢宵提到的那位义兄,应该就是他曾说过的逃出济宁后遇到并救下他的那位。”
“这种兽骨雕刻的挂件,是草原男子经常佩戴的。”
“大人见多识广,自然是对的,我就说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呢,大人,有没有可能,谢宵的这位义兄来自草原?”
“现在下定论过早,也或许是他的义兄意外所得,又转送给了他。”
“大人这样推断也有道理。”
“还有事么?”陆绎的语气,听不出是下了逐客令,亦或是想让袁今夏继续说下去。
“今日的意外一个接一个,现在风浪小了,船行总算平稳了,大人有没有兴致再与卑职对弈几局?”
看着袁今夏一脸的期待与兴奋,陆绎亦隐隐开心起来,说道,“好啊,袁捕快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
“大人说笑了,卑职怎么敢称一句让大人相陪?是卑职向大人讨教,还请大人好好教导,卑职心里有数,自然会好好感谢大人的。”袁今夏边说边将棋盘布置好了,亦将棋罐送到了陆绎面前。
“有数了?那你要如何谢我呀?”陆绎的声音亦欢快了起来,略带着调侃的韵味。
袁今夏歪着小脑袋笑道,“现在还不能说。”
“好啊,今日五局三胜,如何?”
袁今夏显然有些意外,暗道,“大人竟然愿意陪我这个臭棋来上五局?”遂开心地说道,“大人愿意,卑职没的说。”
“你先!”
“好!”袁今夏应着,又说道,“大杨嘲笑我臭棋,连岑校尉也跟着附和,他们两个不是好人。”
“他们也跟着看了几日,想来觉得自己长本事了,我们五局过后,你便逐一与他们切磋,杀杀他们的锐气。”
“万一卑职被反杀了呢?”
“有我在,你怕什么?”
“大人肯帮卑职?”
“自然。”
“太好了,我今日要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看他们还敢喊我臭棋。”
看着袁今夏开心的样子,陆绎更是暗暗得意。
来源:起个范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