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庄超英看的出来,阿婆的心事很重,每次庄赶美一耍脾气不来的时候,阿婆就跟丢了魂的小孩一样,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就连吃饭也没有兴趣。
庄超英看的出来,阿婆的心事很重,每次庄赶美一耍脾气不来的时候,阿婆就跟丢了魂的小孩一样,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就连吃饭也没有兴趣。
但是这一次,庄超英感觉阿婆跟以往都不太一样,他觉得阿婆跟阿爹那时不太像,阿爹是得了急症,很快就离开了。
儿女们都没有想到会那么突然,但是阿婆却不是,她虽然看着很好,嘴上还硬气的说没事,不用去医院,但是庄超英觉得,妈的眼里已经没有神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了。
晚上,看着阿婆入睡后,庄超英回到另一间卧室,嘴里不住地叹息,他知道,必须得让赶美来了。
还有,阿婆需要去医院了。
年轻人不吃不喝也扛不过三天,还别说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她这样子下去,指不定哪一会儿就走了,到时候做子女的后悔都来不及。
他暗暗做了一个决定,明天就跟桦林商量,带阿婆去医院,也许这很有可能是她老人家最后一次住院了。等安排好了,再联系赶美过去,让他陪着阿婆走过最后一程吧!
一晚上都辗转难眠,按理说庄超英吃完早饭就会回去一趟,嘱咐一下黄玲怎么盯着孩子们学习的,可是他没法回去,直接去了桦林那里。
在桦林家,庄超英给黄玲打了个电话,简单嘱咐了几句就挂了。接下来就跟桦林商量送阿婆去住院的事。
听到庄超英说阿婆的情况,桦林的心情也变得低落,她呜咽道:“大哥,我前天还看着妈好好的……”
庄超英说:“那是表面,还是去医院吧,妈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也吃不下东西,这样下去不会拖太久的。”
桦林说:“那我们今天就送医院去,我给鹏飞打电话,让他派个车过来。”
庄超英说:“不,别惊动鹏飞了,刚过了年,他单位忙着呢,我们能解决就尽量别麻烦孩子们了,这路上出租车很多,就叫出租车吧!”
桦林说:“也行,这样还快一些,用鹏飞的车还要等他安排司机过来,又耽误不少时间。”
两个人商量好了之后,便一起去阿婆那里,庄超英问:“妈这里还有钱吗?”
桦林说:“有钱,最近一个月的工资都还没动呢,再加上年前存的钱……这次住院够了。”
庄超英问:“年前还有攒的钱?”
桦林说:“是啊大哥,不多,但是有点余粮,主要是赶美总是盯着妈的口袋,我就没敢透露。”
现在阿婆的养老金都在桦林那里放着,具体有多少钱她最清楚。
庄超英说:“我还要不要回去拿点钱?图南和筱婷过年的时候留了1000元给阿婆的,现在我只拿了100过去,剩下的都在你大嫂那里,要是用的着我就回去拿。”
桦林说:“不用,大哥,这次住院用不着,先别回去了,先送妈去医院再说吧!”
庄超英点了点头,他心里明白,虽然阿玲不同意他一次拿那么多钱去阿婆那里,但是若阿婆生病需要钱,阿玲绝对不会再卡着不让拿的。
来到阿婆这里,桦林和吴大姐简单的收拾了阿婆的衣物,又拿了脸盆,暖水瓶,毛巾,肥皂之类的,庄超英则去外面叫了车。
车子停在门外了,阿婆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
庄超英说:“妈,你要是再不去,这腰伤就好不了了,你看看吧,现在翻个身都难了。”
阿婆说:“我说过没事,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这要是去医院得花多少钱啊,到时候花了钱你们再让赶美摊钱,他可咋办呢?”说着,阿婆把头埋进被子里,说什么也不愿意出门。
桦林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足足收拾了一个大包袱,准备着在医院待一段日子了,可是好不容易收拾好了,阿婆却不愿意出门。
桦林着急的说:“妈,你放心吧,用你养老金付钱,用不着赶美的?”
阿婆说:“那能够?我的钱花了,那赶美也就借不上力了。”
桦林说:“妈,你现在都这样了,还考虑赶美干啥,他花了你的钱,能让你的病好起来吗?他年轻,有的是办法赚钱,你可不一样,你现在只有身体是自己的。”
阿婆说:“钱攒点不容易,怎么能这么浪费呢。”
庄超英说:“妈,人家车已经在等着了,就这么给你说吧,你要是再不去医院,你的腰就好不了了,用不了多久就会瘫痪,到时候你想顾及赶美可也没能力了。”
经庄超英这么一吓,阿婆顿了顿,心里开始担忧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就要瘫痪了吗,可不行啊,那样以后都起不来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若是自己瘫了,那赶美怎么办,没有人能再护着他了,他以后的路可怎么走呢,阿婆心里焦急万分。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阿婆还是决定妥协,听老大和桦林的话,先去医院治疗,等身体好了,一切就都好了,反正刚才桦林说了,自己的养老金还有钱,不用赶美花医疗费。
半天后,她总算是点了点头,桦林和吴大姐一边一个搀扶着,好不容易把阿婆从床上扶起来,这好几天阿婆不起床,刚一起来,就感觉天旋地转,嘴里也恶心的不得了,一时间竟走不了路。
庄超英说:“小心!”顺便拿走她们前面的障碍物。
他左右手都拿着刚才收拾出来的东西,带领这桦林和吴大姐,慢慢得一步一挪的带着阿婆出了门。
虽然过了年很多天了,对于阿婆来说,一冬天都不出门的人,感受到外面的冷风真冲,庄超英给她把围巾又掖了几下。
几个人好不容易挪到了出租车停靠的位置,然后上车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阿婆的腰伤还没好,坐着难受,站着也难受,弯腰上车更难受,上到一半的时候,她一度失声叫喊起来。
那种疼痛,像是钻到骨头缝里,仿佛无数根钢针在往骨头里刺一样,最终才坐上车子,一路奔着医院走去。
来源:湖北台剧场午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