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男人连着说了三个“你好”，暴露了其中文水平，他只会这个词。和熊兴握完手，男人看向王东丽，改用朝鲜语道：“今天来了这么多中国客人，熊秘书我上次见过，这三位我没见过。”

第278集

男人连着说了三个“你好”，暴露了其中文水平，他只会这个词。和熊兴握完手，男人看向王东丽，改用朝鲜语道：“今天来了这么多中国客人，熊秘书我上次见过，这三位我没见过。”

我清清嗓子，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胡伟，华商会成员，在罗先投资办制衣厂，这位是我老婆，这位是我厂里的司机，他们俩是朝鲜人。”男人目光定格在金孝珠脸上，惊讶地道：“胡总老婆是我们朝鲜人？”

我点头道：“我老婆是罗先人，我们结婚半年了。”男人握住我的手道：“没想到胡总会讲朝鲜语，上次见到熊秘书，和他很投缘，想深入 交流一番，但他不会朝鲜语，我不会中文，和熊秘书发展革命友谊，语言障碍是大问题。”

我看着男人笑道：“我可以给你们当翻译。”男人笑道：“我老婆也可以当翻译，翻译交流没有直接沟通方便。”我和男人聊着，王东丽看着他道：“你没在厂里吃饭？”男人道：“厂里有领导来视察，我刚送走领导，还没来得及吃饭。”

王东丽不解地问：“领导来厂里视察，你们没给领导安排餐食？”男人道：“现在郡上正开展整风运动，严禁请客送礼，我这是为领导着想，公然请领导吃饭，会给领导惹来非议。”王东丽点头道：“你想吃什么，我跟厨房说声。”

男人指着我们几个道：“他们吃什么我吃什么。”王东丽道：“我让厨房加几个菜。”王东丽转身进了厨房，男人在我旁边坐下。黑车司机站起来，给男人发烟道：“我叫玄哲松，罗先人，请问您如何称呼？”

男人笑道：“金正忠，成川卷烟厂厂长，你们从罗先过来的吗？”黑车司机道：“是的，我们开车从罗先过来的。”金正忠看着他道：“从罗先过来有点远。”黑车司机道：“我们三个人换着开，今天上午出发，晚上就到成川郡了。”

金正忠道：“玄师傅来过平壤吗？”黑车司机尴尬地道：“这是我第一次来伟大首都平壤，心情非常激动。”金正忠笑道：“我倒是经常出差平壤，等几天又要去平壤出差。”黑车司机道：“成川郡离平壤近，到平壤出差方便。”

金正忠摇头道：“也没那么方便，平壤不是想去就能去，每次因为工作出差平壤，都要提前半个月申请。”我附和道：“我们外国商人在朝鲜出行也不方便，去哪里都要办理通行证。”金正忠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餐厅的两名女孩给我们上菜。菜品非常丰富，我们边吃边聊，非常舒坦。金正忠热情好客，身为厂长也没架子，很招人喜欢。吃完饭，晚上九点多。金正忠说不用付钱，王东丽脸色不好看，我和熊兴敏感察觉到。

熊兴抢着把账结了，一共消费七百多中国元，王东丽只收了六百。离开餐厅前，金正忠给我留下电话号码，说下次路过成川郡，可以再来他们店吃饭。我笑着说了些恭维的话，朝他挥挥手，钻进了停在餐厅前的奥迪。

很快驶离成川郡，周围又陷入一片黑寂。一个小时后，到达平壤郊区，前方依稀能见到高楼大厦的轮廓，黑车司机来了精神，激动地问：“前面就是伟大首都平壤吗？”金孝珠望着窗外道：“是的，马上就到平壤了。”

黑车司机看向金孝珠道：“你在平壤念的大学？”金孝珠点头道：“恩，不过我毕业好几年了。”黑车司机高兴地道：“我闺女在平壤观光大学读书，学的中文专业，我希望她毕业后，有机会到中国工作。”

金孝珠道：“能留在平壤工作，最好留在平壤。女孩子去国外工作会不适应。我刚去中国工作，因为想家经常哭。”黑车司机打趣道：“你经常哭，被胡总发现了，就和你处对象了？”

金孝珠红着脸看向我道：“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他，快要回国的时候，才认识他的。”黑车司机盯着他道：“我很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金孝珠看着我道：“我们相识的过程非常危险？”

黑车司机不解地问：“有多危险？胡总见到你，就对你耍流氓？”我瞪了黑车司机一眼道：“我在厂里女工人心目中的形象已经毁了，以后不要再拿我生活作风问题开玩笑。”

黑车司机笑道：“孝珠同志都不介意你生活作风，不用在意这些，你跟我说实话，你刚见孝珠同志，是不是就欺负她了。”我回头瞥了一眼金孝珠道：“我老婆那么漂亮，我怎么忍心欺负她，我们相识的过程确实很危险，那天我开车行驶在街头，不小心撞上一个美女，然后我们就相识了。”

黑车司机鄙视道：“胡总，你车技不行，还好没把孝珠同志撞出毛病。”我跟黑车司机道：“车速很慢，刹车及时，没人受伤。”黑车司机笑道：“孝珠真善良，你开车撞她，她还和你处对象。”

我跟黑车司机道：“撞到她之后，我们没处对象，也没留联系方式。过了一段时间，我来罗先投资，没想到在罗先又见到了她，在我的追求下，她才答应和我处对象。”我边开车，边和黑车司机闲聊，思绪回到和金孝珠刚认识的时候。

在进平壤的一个路口，我们又接受了人民军检查。人民军反复核对证件，盘问了很多问题才放行。进平壤之后，马路变得又宽又直，路灯亮着，汽车多了，高楼大厦近在咫尺。黑车司机把头伸出车窗，抬头望上看，发出惊叹：“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高的楼，这些楼有多少层？”

我瞥了窗外一眼道：“三十多层！”黑车司机拿出老款手机，对着窗外疯狂拍照，边拍照边咧嘴笑道：“首都就是比我们罗先气派……”

不一会儿，平壤著名地标建筑柳京饭店出现在前面，让我感到诧异的是，柳京饭店外墙居然亮灯了。柳京饭店命运多舛，十年前我还在平壤金亨稷师范大学当交换生的时候，柳京饭店主体工程就完工了。十多年过去了，这栋气势恢弘，又有点丑的大酒店，还没对外开放，有人说它只是外部完工，里面还没装修。

黑车司机指着柳京饭店道：“那栋建筑太气派了，伟大将军的居住地吗？”黑车司机对平壤的一切都很好奇，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黑车司机在朝鲜也算见过世面的人，他这样的人来一趟首都都如此激动，偏远地区农民来首都，他们可能感觉像在做梦。

黑车司机都少有机会出远门旅游，朝鲜普通家庭就更没机会了。我忍不住笑道：“如果伟大将军住在里面，你要不要去见伟大将军？”黑车司机吓得连忙摆手道：“我可没资格见伟大将军，伟大将军不是谁都能见的。”

我郑重点头道：“我见过伟大将军。”黑车司机震惊又诧异地看着我道：“你真见过伟大将军？”我点头道：“我在电视和报纸上见过。”黑车司机嫌弃道：“我就说嘛，伟大将军怎么可能见你。”

我和黑车司机聊着，很快到了外国人公寓，熊兴就住外国人公寓，附近有不少大使馆。熊兴下车后，看着我道：“胡伟老弟，你今晚住哪里？不想住酒店，可以住我家。”

金孝珠不在一起，我住熊兴家挺好，金孝珠在身边，和她一起住熊兴家好像不好。我笑道：“不麻烦熊哥了，我们还是去找涉外酒店。”熊兴指着黑车司机道：“他是朝鲜人，住不了涉外酒店，就让他住我这里吧。”

我想了想，看向黑车司机道：“熊总让你在他家住，你怎么想的？”黑车司机看看我道：“你们去哪里住？”我跟黑车司机道：“我们等会去找涉外酒店办理入住，涉外酒店一般不接受朝鲜人入住。”

黑车司机道：“既然这样，我就住熊总家，我不会讲中文，沟通起来比较困难。”我笑着道：“如果遇到紧急的事需要和他沟通，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们当翻译。”

黑车司机想了想道：“那可以，平壤观光学校在哪里？明天我想去学校看我闺女。”我跟黑车司机道：“观光学校有点远，我有时间陪你一起去。”

黑车司机点头，下了车，冲熊兴笑了笑。我跟熊兴挥挥手道：“见到薛总的话，帮我约个时间见面。”熊兴道：“没问题，我等会就去他家看看。”熊兴说完，突然一辆奔驰轿车停在不远处，奔驰也挂红色牌照，接着几名俄罗斯人从上面下来了，安吉拉也在其中。

来源：朝鲜视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