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军统天津站重建以后,随着几位重要人员到齐,站长吴敬中下达了第一条命令,那就是速将各自的家属带来团聚。
军统天津站重建以后,随着几位重要人员到齐,站长吴敬中下达了第一条命令,那就是速将各自的家属带来团聚。
面对这个命令,陆桥山和马奎自然是举双手赞同,一个要把一大家子都带来,一个则说老婆都急死了。唯独余则成面对这个命令,表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甚至还请求站长,能不能不带媳妇过来?
而他的这个异常表现,无疑增加了站长吴敬中对他的怀疑,更是被揪着不放,要求他必须带老婆来天津!就这样,经过组织上一系列的安排,在千呼万唤之下,翠平来了……
注:按照剧中角色设定,王翠萍的正确写法应该是王翠平,之前我习惯性写成了翠萍,其实是错的,所以这里改回来。
杨角风谈《潜伏》第十期:明知翠平是个乡下土妞,站长给她接风时为什么却请吃西餐?
一、
吴敬中要求属下这几员大将,都将家属接到天津,也是有原因的:
除了表明他对大家的关心,树立良好的形象,也在强化属下的责任心和对自己的忠心。同时,也能利用安置大家的机会,悄无声息地将从日伪手中获得财产变成个人资产。甚至,还能巧妙利用自己的夫人,建立太太社交圈,为自己敛财和控制下属另辟一条道路。
当然,最直接的原因,还是想通过这次带家属进津的机会,对大家的身份进行一次统一摸底,尤其是余则成!
因为就接太太这件事,也只有余则成三番五次的提出,能不能不接她来?
第一次是吴敬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要求,让把各自的家属接来。余则成就讲了,说自己的太太是山里的,这接到天津,担心……
言外之意就是担心她会不适应,也担心被大家看笑话,总之,山里人来天津这个大都市不太好。
但第一次请求,不是站长打断的余则成,而是一直很警觉的马奎:
“余主任,乡下的那就更应该接来看看了,她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也该享受享受了!”
吴敬中立马借机发挥:
“是啊,青春交付党国,膝下依然空空,要接来,你三十岁了,还要生几个孩子。”
甚至,还搬出了大人物来,说党国也需要人,不然委员长都会怪罪他这个站长。如此一来,余则成就没脾气了,当着众人的面,也只能咬牙应允了。
二、
但是,余则成有老婆的这个坑是之前吕宗方无意中给他埋下的,现实中根本就没有,你让他怎么接家属来?
结果就是,好几天过去了,余则成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吴敬中就发觉了异常,一次俩人碰面聊怎么“勒索”穆连成的事后,就直接问了:
“什么时候接太太来呀?”
余则成瞬间变脸,找了个理由说,信是写好了,可是那边不属于我们管,所以还没送出去。随后,他又开始求吴敬中,说能不能不接她来啊:
“她跟你们的太太不一样,是粗人呐!”
这次吴敬中就不跟他客气了,直接一句:
“不行,这是命令!”
随后,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先是讲自己的太太也是粗人,只认识麻将上的字。又说,做什么都不能忘了夫妻情分,不然的话就是不负责任,难堪大用。
这下子余则成又没话说了,只能应允,马上把信寄出去。
这还没完,因为这么几天的时间,人家陆桥山和马奎已经将老婆接来了,在接风宴上,马奎还一个劲点余则成:
“余主任,下面就轮到你了,你太太来了她们可够一桌了!”
余则成借此机会又想表明他老婆来了没用,说什么大字不识,来了也不会打麻将。这话一说,梅姐反而不高兴了,大字不识也不影响打麻将,自己也不识字,不也没事?
好家伙,余则成又没话说了,只能半夜跑去找秋掌柜商量对策。
三、
即便这样,吴敬中不忘给余则成添把火,没两天又派马奎给他送夫妻之间需要的物品。
为此余则成还跟马奎抱怨呢,说还不如不来呢,来了又给你们增添这么多麻烦。马奎依然是那一套说辞,肯定是来了好,也让弟妹见见世面。
但甭管怎么说,余则成面临的处境已经相当危险了,若是再阻止“老婆”到来,那他估计离领盒饭不远了。组织上也着急,于是急调陈秋平同志去天津,跟余则成假扮夫妻度过此劫。却没想陈秋平出了意外,牺牲了,一时间又让余则成陷入了极度焦虑之中。
甚至,他都想编出自己的老婆也牺牲了,想以此忽悠过去。
可是,吴敬中真有那么好忽悠吗?
当然不是!
事实上,在吴敬中下达将各自的家属接来之前,就已经在暗中调查余则成了。也就有了后来在接风宴上,他派出去的人回来汇报工作,提到了余则成在重庆有个女友叫左蓝,后来去了延安。
同样,马奎也没闲着,从看到余则成第一眼起,就派人去重庆揭他老底去了。这边翠平还没到呢,那边他派去的人就回来汇报了,也是提到了余则成在重庆有个相好的,是个教师。至于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怎么分的手,又去了哪里,就一概不知了。
当然,马奎派人主要查的不是余则成的情侣,而是他跟吕宗方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才是最致命的。
四、
其实不仅吴敬中和马奎盼望着翠平来,连梅姐在跟余则成一起吃饭时,也是一个劲问你太太到底什么时候到?
只不过梅姐想让余则成太太来的原因,倒不是考验对方是真是假,而是为了能给自己拉个伴。就像吴敬中说的那样,他的太太也是个粗人,大字不识一个。这也就注定她跟陆桥山和马奎的太太尿不到一个壶里,因为那俩都是城里人,尤其是身为上海人的马太太,在她眼中,其他人都是乡下人。
比如第一场接风宴上,马太太一个劲恭维站长,在梅姐眼中可不就是个狐精嘛,给她个白眼儿也就理所当然了。
所以,余则成越是强调自己的老婆是乡下人,梅姐就越是期待对方能快点来。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她们俩能处成好朋友,简直是形影不离,以至于被站长亲切的称呼为“博物馆双子星”。
因为余则成一再拖延接老婆来的时间,无疑更加加重了吴敬中和马奎对他的猜忌,甚至将他的书信来往都监视了起来。
不要以为那一天是马奎无意中进了余则成的办公室,无意中提起对方接老婆的事,又无意中得知弟妹今天就到。事实上,马奎早就偷偷看过对方的回信了,知道翠平当天到,所以才会装模作样去余则成办公室,并提出要帮他接。
而余则成也知道此行不确定性太高,索性从抽屉里掏出一把小手枪,随身携带,以被不测。
五、
果然,在去接翠平的路上,马奎按捺不住直接向余则成提问了有关吕宗方的事。
余则成也非常聪明,首先承认吕宗方当时是在等自己,不是等延安的人,而等他的原因是一起商量刺杀李海丰的事。
随后,他反过来将了马奎一军,说自己看到刺杀吕宗方的人了,只是不记得长什么样了。他还知道这个人后来被日伪抓了,若是马队长对此感兴趣,他可以帮忙去查一下档案。
此话一出,马奎当场就哑火了,不敢再就这个话题追问下去:
“不用找,我没兴趣,我对这些破事没什么兴趣!”
“对呀,他肯定早死了,活不到今天!”
通过他们俩的对话,我们也能得出以下三个结论:
一是马奎没想到余则成会这样回答,既表明了自己跟吕宗方的关系亲密,又表达了自己对吕宗方是延安的人不解。如此一来,马奎就没办法从余则成跟吕宗方关系好入手,也就没办法给他扣上同党的帽子。
二是马奎刻意向余则成隐瞒自己就是那个杀手,就表明当初他被日伪抓住审讯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在他后方记录的人便是余则成,而余则成也没点破这件事。
三是马奎避而不谈自己被日伪抓到的事,要么是自己根子被万里浪伤了,不愿提起,嫌丢人。要么就是他后来投靠了日伪,才换来生的机会,否则很难解释身为军统的人被日伪抓到,是如何做到全身而退的?
六、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乡下土妞——翠平出场了,也让余则成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余则成知道等他的女人是翠平,但翠平却不知道自己就叫翠平,也不知道面前的两个男人哪一个才是自己的丈夫?
所以,一开始是有点懵的,此举也让马奎高度警觉起来。
其实也不能怪王翠平,她原本叫陈桃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喊她翠平。我们仔细看剧的话,也能很明显发现,前期余则成喊她翠平,往往喊两次她才反应过来。
眼看就要露馅,余则成赶紧打马虎眼:
“你睡糊涂了你,你快下车呀,下车呀。”
翠平也机灵,马上开骂,脏话接上了,说自己等了两个时辰了,不睡觉能干嘛?
听到一声响亮的国骂后,不仅余则成愣住了,马奎也低头偷笑去了。余则成也怕露馅,赶紧往下演,说信里讲了啊,就是这个时辰,没晚啊。
翠平又骂上了:
“废什么话,我又不识字。小五子给我念了一遍,我TM能记得住吗?”
马奎估计开始理解余则成为什么不肯接她来了,马上献殷勤想帮翠平拿行李,都被她一手甩开。在马奎看来,是弟妹有脾气,嫌弃余则成来接她接晚了。但在翠平心里却不是这样,因为包裹里可藏着一颗手雷呢,这要被马奎拿到包袱,说不定一掂就掂出来了。
好在有惊无险,三人算是上了车,准备回城了。
七、
后面的剧情就不啰嗦了,总而言之,三人有惊无险的就到了羊汤馆,准备喝碗羊汤再继续赶路。
而翠平的本色出演,也让马奎看笑话的同时,逐渐放松了对她的警惕。如果一路上毫无破绽,很容易引人猜疑,可若是全都是破绽,那反而成了最有效的伪装。
当然,那顿羊汤,对翠平来言可是美味,后来晕车吐了后,她来了一句:
“羊汤大饼,可惜了了……”
可以说翠平的出场,没有一丝被训练过的痕迹,以至于马奎都怀疑自己后面安排周亚夫到底有没有必要。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举几个简单的例子,若是接的是秋平,她会夸汽车好,会说马队长辛苦。可换成翠平,她会惊喜地拍车靠背,还让马队长让她开一下。
若是接的是秋平,路遇日本战俘,她会视而不见,装作没看见。可换成翠平,她会拍案而起,大骂一句狗R的,是小鬼子!
若是接的秋平,马队长将他们送到家后,她会感谢对方,哪天到家里吃饭。可换成翠平,她会感谢马队长,没事就来家里坐,炕上坐。好家伙,她是真不知道马队长身体不好,不能随便上炕啊。
这边到家了,余则成抓紧对翠平进行业务培训,那边站长吴敬中则抓紧时间准备接风宴,实际是鸿门宴,给翠平下套。
这就回到咱们的题目了,我(凡是账号名非杨角风发作均为抄袭)一不小心前奏扯多了,下面抓紧时间。
八、
吴敬中明知道翠平是一个乡下土妞,为什么却给她安排了西餐,作为接风宴?
第一个给出解释的是余则成,说既然是给自己的太太接风,选择西餐估计是为了让她开开眼界吧;第二个给出解释的是马太太,她说站长的意思是加速,是想让余太太快速变成贵妇人;第三个给出解释的是陆桥山,他说站长的意思跟蒋夫人一样,一个人要经过脱胎换骨的改造,才能进入新生活。
其实他们三个说的意思差不多,但站长却肯定了陆桥山的话,并将理由进行了升华:
“八年的浴血奋战过去了,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享受生活,体会党国给予的恩惠,将来的浴血奋战,我们就更知道为谁而战!”
但站长摆西餐给翠平接风,绝不是他嘴上说的这么简单,因为这个理由跟吃西餐根本就构不成因果关系。因为吃一顿丰盛的中餐,同样也能达到这个效果,这不是主要原因。
而站长请翠平吃西餐的最根本原因,还是我们文章开头提到的,试探,继续试探!
如果翠平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不是乡下土妞,那么,她在这场接风宴上会表现相当正常,待人接物很合体,也会使用刀叉。
可若是这样,那她就暴露了……
如果翠平确实是乡下土妞,那么,这场西餐,她会极度不适。人一旦面对陌生的事物,就会紧张,一紧张,就容易展现真实的一面。
九、
所以,我们就能看到,吴敬中仅仅提了开场白后,就不怎么说话了,一直盯着大家看。
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场合下,根本不用自己出马,陆桥山和马奎就能帮自己问了。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翠平也确实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以至于都骂梅姐在耍老娘了。
但同样作为乡下人出身的梅姐,却很理解翠平,并不会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反而会给她找台阶下:
“大妹子啊,旗袍就是这样的,好看,咱乡下人啊,也能穿!”
果然,陆桥山首先发话了,他利用翠平不会用刀叉,在跟牛排较劲的时候提问:
“余太太,易县在太行山区,你在家乡那边有没有见过八路军呐?”
毕竟赴宴之前,余则成刚嘱咐过她,遇到问题要三思再回答。所以,翠平并没有接话,而是直接找了服务员,让他上捞面条和筷子。
其实这个问题是陆桥山给她埋的雷,甭管翠平回答见过,还是没见过,都等于默认她知道八路军。而实际上,那时候的乡下女人,根本就分不清谁是八路军,谁是国军,他们是不清楚军队编制的。
所以,翠平在余则成的提醒下回答,只见过扛枪的,不知道什么军。
其实这个回答,就等于是见过,毕竟太行山区嘛,八路军的地盘,怎么可能没见过呢。
随后马奎又发坏,补上一句:
“弟妹不是说见过狼牙山五烈士吗?”
这其实是针对翠平在车里提到狼牙山五烈士,还有两个活着的话,好在翠平没多说,一句听说的,便打发了过去。
随着翠平改吃面条,情绪也恢复平静,再向她提问也就失了先机,大家也就都沉默了。
而吴敬中事先派人去调查余则成的事,正好在接风宴上有人回话,也就离席去问话了。至此,站长和陆桥山以及马奎精心给翠平准备的鸿门宴,告一段落。
但是,接下来吴敬中对余则成的试探,更是变本加厉。他甚至不顾上峰的命令,秘密启用了潜伏在延安的佛龛,目的仅仅是为了调查余则成跟左蓝。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关于这个问题,咱们下回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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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杨角风发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