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甄嬛去世,浣碧发现太后密诏,才知纯元真正谋的是太后之位!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2-24 16:16 2

摘要: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景泰七年,冬至。

帝崩于养心殿,山河缟素。

甄嬛,这位历经三朝、权倾天下的圣母皇太后,于帝崩三日后,无疾而终。

丧钟双鸣,举国同悲。

然,就在这位传奇太后的遗物中,掌事宫女浣碧,于一尊尘封多年的白玉观音像底座夹层内,寻得一卷泛黄的密诏。

诏书并非先帝或当今所留,笔迹婉约,却力透纸背,赫然是早已被奉为传奇的纯元皇后手书。

诏书末尾,朱砂印记鲜红如血,上书八字,字字惊心:“待天下定,杀尽甄氏。”

01

紫禁城的雪,总是比别处来得更早,也更决绝。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不过半日,便将琉璃瓦、朱红墙,尽数覆上了一层肃杀的银白。养心殿的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偶有哔剥之声,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

新帝弘历,一身素服,静静地跪在灵前。他的父皇,雍正皇帝,已然成了一具冰冷的躯体,安详地躺在龙榻上。而就在三日之前,那位辅佐他登基、被他尊为母后的甄嬛,也撒手人寰。

“皇上,节哀。”苏培盛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气的老迈与疲惫。他亦是一身素缟,躬着身子,将一碗温热的参汤递到弘历手边。

弘历没有接,甚至没有抬头。他的目光,始终胶着在不远处的一张紫檀木小几上。那上面,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卷密诏。正是浣碧从纯元皇后遗物中寻出的那一道。

“苏培盛,”弘历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你跟在皇阿玛身边最久,也曾伺候过纯元皇后。你告诉朕,这上面的字,是谁的?”

苏培盛眼皮猛地一跳,他当然认得。那笔迹,他死也忘不了。那是孝敬宪皇后乌拉那拉氏的亲姐姐,那位只活在传说中、被皇上念了一辈子的纯元皇后的手笔。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躬身道:“回皇上……是……是纯元皇后的御笔。”

“好,好一个纯元皇后!”弘历缓缓起身,拿起那卷密诏,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怒火与困惑,“皇额娘……不,甄氏,侍奉皇阿玛一生,为我大清诞育皇子,辅佐朕登基,何曾有过半点不臣之心?为何纯元皇后临终之前,竟留下如此歹毒的遗命?”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每一个触及他视线的人,都瞬间低下头去,噤若寒蝉。

“皇额娘是皇阿玛的白月光,是宜修皇后的梦魇,是这后宫一个不可触碰的神祇。朕一直以为,她是一位与世无争、温婉善良的女子。可这诏书……这‘杀尽甄氏’四个字,又是何解?”

弘历将诏书狠狠掷在地上,那薄薄的几页纸,却仿佛有千钧之重,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给朕查!”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朕要知道,纯元皇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朕要知道,这深宫之中,到底还藏着多少朕不知道的秘密!”

风雪,似乎更大了。吹得殿外的招魂幡猎猎作响,仿佛无数冤魂,在低声呜咽。

02

奉皇命,一场针对纯元皇后生前旧事的秘密调查,在紫禁城内无声地展开。苏培盛成了这桩陈年旧案的主理人。他没有去翻阅早已被修饰得天衣无缝的起居注,也没有去问询那些只会说场面话的老人。他选择了一个最不起眼,也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长春宫旧人,一个在浣衣局熬了半辈子的老宫女,名叫佩儿。

浣衣局内,水汽氤氲,混杂着皂角与霉味。佩儿正佝偻着腰,奋力捶打着一件厚重的冬衣,满是褶皱的双手在冰冷的河水中冻得通红。当苏培盛带着两个小太监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随即是认命般的麻木。

“佩儿姑姑,不必惊慌。”苏培盛的声音尽可能放得温和,“咱家只是来问几句话。问完了,就走。”

佩儿被带到一间干燥的杂物间,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驱散了些许寒意。她捧着茶杯,低着头,等待着审判。

“姑姑当年,是在长春宫伺候纯元皇后的吧?”苏培盛开门见山。

佩儿的手微微一颤,点了点头:“是,奴婢……奴婢当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咱家想知道,当年纯元皇后与皇上,究竟是如何相识的?”苏培盛紧盯着她的眼睛。

这个问题,官方的答案是:彼时还是雍亲王的胤禛,对来府中探望妹妹宜修的纯元一见倾心,惊为天人,非卿不娶。

佩儿的嘴唇嗫嚅了半天,才发出干涩的声音:“那日……那日侧福晋(宜修)身子不适,是……是嫡福晋(纯元)亲自过府探望。王爷在花园里见了嫡福晋,便……便挪不开眼了。”

“是吗?”苏培盛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咱家听到的传闻,可不是这样。咱家听说,那日王爷本是约了侧福晋在花园赏梅,可最后等来的,却是纯元皇后。而纯元皇后一曲惊鸿舞,一支白玉箫,从此便入主了王府,成了新的嫡福晋。”

佩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整个人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苏总管饶命!苏总管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苏培盛没有扶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佩儿姑姑,皇上要的是真相。你若说实话,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你若欺君,这浣衣局的冰河,怕就是你最后的归宿了。你好好想想,当年那场‘偶遇’,真的是偶遇吗?”

佩儿瘫在地上,浑身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她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尘封的画面:纯元皇后是如何提前数日便开始练习那支本是宜修准备献给王爷的惊鸿舞;是如何不动声色地买通了宜修身边的丫鬟,得知了赏梅的时间与地点;是如何在宜修的安胎药里,加了一味致人昏沉却又极难察觉的草药。

那不是偶遇,那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精心算计。

最终,佩儿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是……不是偶遇。是娘娘……是纯元皇后她……她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0e

苏培盛从浣衣局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风雪暂时停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潮湿的气息。佩儿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段被刻意尘封的历史的一角。纯元,那个被神化的女子,第一次露出了她完美面具下的一丝裂痕。

他没有直接回养心殿,而是转道去了寿康宫。甄嬛虽逝,但她宫里的人还在。尤其是那位掌事宫女,浣碧。

寿康宫内,一片缟素。宫人们都低着头,默默地整理着太后的遗物,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浣碧,或者现在应该叫她玉隐郡主,正跪在甄嬛的灵位前,双眼红肿,神情憔悴。

见到苏培盛,她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她知道,这位总管太监是为那封密诏而来。

“郡主,”苏培盛屏退左右,压低了声音,“那封诏书,除了您,还有谁见过?”

浣碧摇了摇头:“发现之时,只我一人。我深知事关重大,立刻封存,直接呈给了皇上。”她顿了顿,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苏总管,您查到了什么?”

苏培盛没有隐瞒,将从佩儿那里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浣碧听完,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反而露出一丝了然的冷笑:“果然如此。我姐姐……太后娘娘,其实早就怀疑过。”

“哦?”苏培盛精神一振,“太后娘娘她……知道些什么?”

“姐姐从未与我明说,但她晚年时,常独自一人对着纯元皇后的画像出神。”浣碧的声音飘忽,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有一次,她抚摸着画像,轻声说了一句:‘姐姐,你骗了所有人,也骗了我。你想要的,从来就不是皇上的爱。’当时我不懂,现在想来,姐姐怕是早已洞悉了什么。”

浣碧站起身,从一个上了锁的妆匣里,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支晶莹剔透的白玉箫。

“这是纯元皇后当年的遗物,先帝后来赐给了姐姐。”浣碧将玉箫递给苏培盛,“姐姐曾命人仔细查验过这支箫,发现了一些端倪。您看这里。”

她指着玉箫尾部一个不起眼的吹孔。苏培盛凑近细看,只见那吹孔内壁,似乎刻着一些细微的痕迹,不像是天然形成。他用指甲轻轻一刮,竟刮下一些早已干涸的粉末。

“这是什么?”

“姐姐说,这是一种西域奇花的花粉,无色无味,人吸入少量,会心神恍惚,情难自已。”浣碧的声音冷得像冰,“当年,纯元皇后就是用这支箫,为王爷吹奏了一曲。曲是好曲,箫,却未必是好箫。”

苏培盛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说,抢夺惊鸿舞是心机,那么这支下了药的玉箫,便是赤裸裸的阴谋。一个女子的野心,竟能隐藏得如此之深,算计得如此之狠。

“太后娘娘……还发现了什么?”苏培盛追问。

浣碧摇了摇头:“姐姐后来便不再查了。她说,逝者已矣,先帝念了一辈子,就让他继续念下去吧。有些真相,揭开了,只会让活人更痛苦。”

苏peisheng 沉默了。他明白了甄嬛的苦心。但现在,他不能停。因为那封密诏,像一根毒刺,扎在了新帝的心里。不拔出来,寝食难安。

04

深夜,养心殿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弘历独自坐在龙椅上,面前摊开着一幅女子的画像。画中人眉眼温婉,巧笑倩兮,正是纯元皇后。他曾无数次听父皇提起这个女子,语气中的爱恋与追忆,让他从小就认定,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可现在,这完美的画像,在他眼中却变得陌生而诡异。

苏培盛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那支白玉箫和从佩儿处得到的供词,一并呈上。

弘历没有看供词,只是拿起了那支玉箫。入手冰凉,触感温润,仿佛还残留着佳人的余温。他将箫凑到眼前,仔细端详着浣碧指出的那个吹孔。

“花粉?情难自已?”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真是好手段!”

他将玉箫重重拍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苏培盛,你信吗?一个为了得到男人的爱,不惜给亲妹妹下药、用迷情香的女人,会是父皇口中那个不染尘埃的仙子?”

苏培盛躬身道:“奴才不敢妄议主子。但……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弘历站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宜修皇后当年谋害皇嗣,罪大恶疾,朕不为她辩解。但她至死都说,是她姐姐抢走了她的一切。从前朕只当是妒妇的疯言疯语,现在看来……未必没有缘由。”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封密诏上。“可这还是解释不了。她为什么要杀甄氏?甄嬛当时不过是一个刚入宫的莞常在,与她无冤无仇,甚至……甚至还因为长得有几分像她,才得了父皇的青睐。她为何要对一个‘替身’,下如此狠手?”

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扰着苏培盛。纯元的动机,已经超出了争宠的范畴。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对未来的精准预判和必杀之心。她仿佛能看到甄嬛日后会权倾朝野,所以才要提前布下这绝杀之局。这太不合常理。

“皇上,”苏培盛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纯元皇后真正要对付的,并不是莞常在,而是……‘甄氏’这个姓氏背后所代表的势力?”

弘历脚步一顿,眼中精光一闪:“你是说……朝堂?”

苏培盛点了点头:“纯元皇后虽是女子,但其母家乌拉那拉氏,在朝中根基深厚。而甄氏一族,虽不及乌拉那拉氏显赫,但甄嬛之父甄远道,当时已官至大理寺少卿,是朝中清流的代表,颇受先帝器重。有没有可能,纯元皇后的目光,早已越过了后宫的围墙,投向了前朝的权力格局?”

这个推论,让整个事件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如果这是真的,那纯元皇后谋划的,就不仅仅是后宫的恩宠,而是一盘关乎国本、社稷的惊天大棋。

弘历沉默了。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谜团的边缘,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窥见那令人战栗的真相。

“去查!”他下达了新的命令,“查纯元皇后生前,与前朝哪些大臣往来过密!尤其是……乌拉那拉氏族中之人!”

05

调查的方向转向前朝,阻力陡然增大。乌拉那拉氏虽在宜修皇后被废后势力大减,但盘根错节,余威犹在。许多知情的老臣,或已作古,或三缄其口。就在苏培盛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为他送来了线索。

这个人,是曾经的敦亲王福晋,如今的敦亲王太福晋。

敦亲王胤䄉当年因与隆科多、年羹尧有所牵连,被雍正帝圈禁,早已不在人世。但他的福晋,却因与世无争的性子,得以在王府中安度晚年。她派人秘密传话给苏培盛,说有关于纯元皇后的旧物,或许能解皇上之惑。

苏培盛不敢怠慢,亲自便衣前往敦亲王府。在王府一间僻静的佛堂里,他见到了这位头发花白、神态安详的老福晋。

“苏总管,多年不见,风采依旧。”老福晋淡淡一笑,示意他坐下。

“不敢,奴才给太福晋请安。”苏培盛恭敬行礼。

没有多余的寒暄,老福晋直接从佛龛下的暗格里,取出了一叠信件。信纸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

“这是……当年纯元皇后写给王爷的信。”老福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当年,王爷与先帝(雍正)争位,朝中暗流涌动。纯元皇后,作为先帝的嫡福晋,却……却与我家王爷,一直有书信往来。”

苏peisheng 心头巨震,双手接过信件,只觉得重逾千斤。皇子争位,何等凶险。身为雍亲王福晋的纯元,竟敢私下与政敌通信,这本身就是弥天大罪!

他迫不及不及地展开第一封信。信中,纯元并未谈及风月,而是以极为精准的笔触,分析了当时康熙帝几个年长皇子的性格、优势与劣势,甚至对他们背后各自的势力集团,都做了详尽的剖析。其眼光之毒辣,见解之深刻,完全不像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

越往下看,苏培盛的心越沉。在其中一封信里,纯元明确向敦亲王提出,她可以利用自己乌拉那拉氏的背景,暗中联络一部分支持八爷党的大臣,转而投向敦亲王麾下,条件是——事成之后,敦亲王需许诺,立她所生之子为太子。

而在另一封信中,她更是提到了一个惊人的计划:她建议敦亲王,主动向康熙帝上奏,请求彻查江南盐税亏空一案,并“无意中”将线索引向当时负责此事的太子胤礽和雍亲王胤禛。一石二鸟,既能打击太子,又能削弱自己丈夫的声望。

看到这里,苏培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个女人,何其歹毒!她不仅算计自己的亲妹妹,算计自己的丈夫,甚至连整个大清的储君之争,都成了她棋盘上的棋子!

“太福晋……为何……”苏培盛的声音有些发颤,“为何您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保留至今?”

老福晋叹了口气:“王爷当年看了这些信,只觉得这个女人心机深沉,可怕至极,便不敢与她为谋。他将信留下,说,乌拉那拉家出了这样一个女子,非国之福,日后恐有大祸。他要留下证据,以备不时之需。只可惜……他自己先倒下了。”

她顿了顿,看着苏培盛,眼中闪过一丝悲悯:“苏总管,纯元皇后谋的,从来不是一个男人的爱。她要的,是权力,是能让她儿子登上巅峰的无上权力。为此,她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她自己,也包括……她名义上的丈夫,先帝。”

苏培盛拿着信,踉跄地走出敦亲王府。漫天的飞雪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落,落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

他终于明白了。纯元为何要杀甄嬛。

因为甄嬛的出现,是一个巨大的变数。她的聪慧,她的坚韧,尤其是她那张酷似纯元的脸,都让她极有可能获得雍正的专宠。而一旦甄嬛诞下皇子,以雍正对纯元的“移情”,这个孩子必将对自己未来的儿子构成致命威胁。

所以,她必须在甄嬛还弱小的时候,就布下杀局。她要的,是一个没有任何竞争者的、绝对安全的继承环境。

她谋的,不是皇后的位置,因为她已经是了。

她谋的,是太后之位。是一个可以让她以母后之尊,垂帘听政,掌控天下的至高宝座。

苏培盛怀揣着信件,顶着风雪,疾步赶回皇宫。当他将那些足以颠覆历史的信件呈给弘历时,年轻的皇帝在看完之后,久久没有言语。最终,他拿起那封“杀尽甄氏”的密诏,将其与纯元的亲笔信并排放在一起,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说道:

“不对……笔迹,不一样。”

06

“笔迹,不一样。”

这五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死寂的养心殿书房炸响。苏培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快步上前,凑到御案前,将那封密诏与敦亲王太福晋保存的信件仔细比对。

灯火摇曳,映照着两份泛黄的纸张。乍看之下,二者的字迹确实极为相似,都是那种风靡闺阁的簪花小楷,秀丽婉约。但若凝神细辨,便能发现其中微妙的差异。

纯元写给敦亲王的信,笔锋虽柔,但转折之处却暗藏锋芒,尤其是在提及朝政布局时,撇捺之间,隐隐透出一股杀伐决断的气势。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掌控欲,是野心在笔尖的流露。

而那封“杀尽甄氏”的密诏,字迹虽然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在一些关键的笔画收尾处,却显得过于拘谨,甚至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书写者在写下这几个字时,内心正经历着巨大的恐惧与挣扎。那气韵,终究是差了一层。

“模仿……”弘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有人在模仿纯元皇后的笔迹。这个人,不仅能接触到纯元皇后的遗物,还能精准地模仿她的字,甚至连藏匿诏书的白玉观音,都是纯元生前最喜爱的物件。此人……是谁?”

苏培盛的脑海中瞬间电光石火,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又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胆寒。

“皇上……”他艰难地开口,“能做到这一切的,除了纯元皇后自己,或许……或许只有一个人。”

弘历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鹰:“谁?”

“孝敬宪皇后,乌拉那拉氏……宜修。”

这个名字一出口,整个书房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宜修,纯元的亲妹妹,那个因为嫉妒而谋害亲姐、残害皇嗣、最终被幽禁至死的废后。她,竟然是这场惊天迷局的始作俑者?

“不可能!”弘历下意识地反驳,“宜修恨毒了纯元,又怎会模仿她的笔迹,设下这个局?更何况,她要杀甄氏,直接动手便是,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嫁祸给一个死人?”

“皇上,或许……这正是其高明之处。”苏培盛的思路在极度的震惊后,反而变得异常清晰,“废后宜修,看似是因为嫉妒而疯狂,但她与纯元皇后乃一母同胞,在王府一同长大。普天之下,最了解纯元的人,不是先帝,而是她。她或许早就看穿了姐姐温婉面具下的野心,也深知姐姐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本性。”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道:“废后要对付甄氏,确实可以直接动手。但彼时甄氏已是熹贵妃,圣眷正浓,又有皇子傍身,根基已稳。废后自己身处景仁宫,势力大不如前,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所以,她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够锋利,又能让她置身事外的刀。”

“朕?”弘历瞬间明白了。

“是,皇上,是您。”苏培盛躬身道,“还有……是先帝。”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个可怕的推论完整地说了出来:“废后深知先帝对纯元皇后的爱恋与愧疚,已经到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地步。她便设下了这个‘局中局’。她模仿纯元的笔迹,写下这封歹毒的密诏,藏于纯元遗物之中。她笃定,这封诏书早晚有一天会被发现。一旦发现,无论是先帝还是您,基于对纯元的‘完美滤镜’,第一反应绝不会是怀疑纯元,而是会认为甄氏必然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才引得这位‘白月光’临终前都落下如此诅咒。”

“届时,先帝或您,便会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刀。您会对甄氏一族产生怀疑、进行调查、乃至动手铲除。而她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早已被打入冷宫的可怜人,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这封嫁祸于死人的密诏,比任何直接的构陷都要高明百倍。因为它攻击的,不是事实,而是人心。是先帝心中,那座名为‘纯元’的神龛。”

弘历只觉得遍体生寒。他想起了宜修临死前,在景仁宫对他说的那些话:“你以为你父皇深爱的是纯元?他深爱的,只是他想象出来的那个纯元罢了!”

原来,那不是疯话,而是血淋le的真相。宜修,她不仅看透了纯元,更看透了雍正。她利用了他们所有人,布下了这个横跨两朝、几乎要成功的绝杀之局。

“那……纯元皇后,她真正谋的是太后之位,这件事,宜修知道吗?”弘历追问。

“奴才以为,她必然是知道的。”苏培盛肯定地回答,“正因为她知道姐姐的野心有多大,手段有多狠,她才能惟妙惟肖地刻画出这样一个‘为了权力不惜一切’的纯元形象,让这封伪诏看起来天衣无缝。她是在用纯元真正的野心,来伪装自己构陷的杀心。真中有假,假中亦有真,这才是最难分辨的。”

弘历颓然坐回龙椅,他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却没想到,自己差一点就成了别人手中复仇的工具。他所敬爱的皇阿玛,他所尊奉的母后,他所惋惜的纯元皇后,他所鄙夷的废后宜修……每一个人的形象,都在这个风雪之夜,被彻底颠覆,然后重塑。

“传朕旨意。”良久,弘历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彻骨的冰冷,“将景仁宫所有旧物,悉数焚毁,片甲不留。将废后乌拉那拉氏,从宗牒中彻底除名,史书之上,不得再留一字。朕要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为自己的父皇,也为那个被算计了一生的甄嬛。

07

旨意一下,内务府的太监们连夜行动。景仁宫,这座幽禁了宜修皇后最后岁月的宫殿,迎来了它最终的结局。宫门被贴上封条,殿内所有物件,无论桌椅床榻,还是笔墨纸砚,都被一一搬出,在宫外的一片空地上堆积成山。

火把熊熊,映红了半边夜空。曾经属于皇后的凤袍、珠冠、精致的妆匣,都在烈焰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凛冽的寒风里。

弘历没有亲临现场,他只是站在养心殿最高的阁楼上,远远地望着那冲天的火光。苏培盛侍立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苏培盛,”弘历忽然开口,“你说,宜修在写下那封伪诏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苏培盛沉吟片刻,答道:“奴才斗胆猜测,废后心中,或许既有对甄氏的恨,也有对纯元皇后的恨。她恨甄氏夺走了先帝的宠爱,更恨纯元皇后,夺走了她本该拥有的一切——嫡福晋之位,先帝最初的爱,以及……一个皇后的尊严。”

“她伪造这封诏书,一石三鸟。其一,借皇上您的手除掉甄氏;其二,彻底摧毁纯元在先帝和您心中的完美形象,让您们看清,您们爱了一辈子的‘白月光’,其实也可以是蛇蝎心肠的模样;其三,或许是她最深层的目的,她要证明,她乌拉那ara宜修,论智谋,论手段,从来不输给她的姐姐。”

弘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啊,不输。宜修这一生,都活在姐姐纯元的阴影之下。世人只知纯元惊才绝艳,温婉善良,却不知她宜修也曾是王府中最受宠的侧福晋,也曾有过与丈夫琴瑟和鸣的时光。纯元的出现,像一道烈日,灼伤了她所有的人生。她的后半生,都在用一种极端而扭曲的方式,来反抗这种命运。

“她赢了吗?”弘历问。

“从计谋上看,她差一点就赢了。若不是敦亲王太福晋保留了那些信件,若不是皇上您心细如发,看出了笔迹的破绽,恐怕……甄太后的身后名,和甄氏一族的命运,都将万劫不复。”苏培盛的声音里带着后怕,“但从结局上看,她输得一败涂地。她不仅没能报仇,反而让自己存在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彻底抹去。”

火光渐渐熄灭,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灰烬。风一吹,便四散而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弘历转过身,不再看那片废墟。他走到书案前,亲手将那封伪诏和纯元真正的信件,一同投入了身旁的火盆。纸张瞬间蜷曲,变黑,然后化为飞灰。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你都处理干净。”弘历对苏培盛下令。

“嗻。”苏培盛躬身领命。他知道,皇上这是要将这个惊天的秘密,永远埋葬。为了皇家的颜面,为了先帝的声誉,也为了……让那个刚刚离世的、辛苦了一生的女人,能够安息。

“还有,”弘历拿起笔,铺开一张新的宣纸,“拟旨。追封圣母皇太后之父甄远道为一等承恩公,世袭罔替。其母,追封一品诰命夫人。甄氏一族,凡有官职者,各升一级。”

他要用这种方式,弥补自己险些犯下的大错。也要用这种方式,告慰那个在天之灵。

“皇额娘,”他心中默念,“您所守护的一切,儿子,会替您继续守护下去。”

08

对甄氏一族的追封恩赏,如同一阵春风,吹散了笼罩在京城上空的双重国丧的阴霾。朝野上下,都在赞颂新帝的仁孝。没有人知道,这隆恩背后,隐藏着怎样一场几乎颠覆乾坤的惊心动魄。

秘密被永远地封存了。浣碧被弘历召进宫,单独谈了一次话。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从那以后,玉隐郡主便对外宣称要为姐姐守灵,常年闭门不出,潜心礼佛,再不过问世事。她以自己的沉默,守护了姐姐最后的安宁。

佩儿,那个浣衣局的老宫女,被苏培盛秘密送出了宫,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庄子上给了她足够的银两,让她安度晚年。她那点关于纯元旧事的记忆,将随着她的老去,一同归于尘土。

至于敦亲王太福晋,弘历亲自去王府拜望了一次。他没有提信件的事,只是像一个寻常的晚辈一样,陪着老人说了会话,并下旨恢复了敦亲王一脉的部分爵位待遇。老福晋心领神会,从此对那段往事,更是守口如瓶。

所有知情者,都用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共同掩埋了那个秘密。紫禁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与威严,仿佛那几日惊心动魄的调查,只是一场幻梦。

然而,对于弘历而言,这场幻梦,却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父皇,那个勤政一生,却也偏执了一生的男人。

在一个无人的午后,他独自来到雍正帝生前最常待的书房。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父皇惯用的墨香。弘历走到那幅巨大的《江山社稷图》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图上那片属于江南的版图。

他想起了纯元在信中建议敦亲王彻查江南盐税的毒计。父皇当年,正是因为主理此事,得罪了无数既得利益者,甚至连太子胤礽都对他心生嫌隙,可谓是焦头烂额。现在想来,这背后,竟有他那位“贤良淑德”的嫡福晋的影子。

他又想起,父皇登基后,立刻就将敦亲王、八爷胤禩等人严厉打压,毫不留情。从前他只以为是父皇为了巩固皇权,如今却多了一层猜想:父皇是否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是否知道,自己那位看似与世无争的妻子,在九子夺嫡的漩涡中,也曾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

他甚至想起了自己的母后,甄嬛。她是如何在险恶的后宫中一步步走上巅峰的?仅仅是靠着那几分姿色和运气吗?不,绝不是。弘历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母亲,同样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和手腕。

只是,她的智慧,用在了自保和反击上;而纯元的智慧,却用在了主动的、无休止的索取和谋划上。甄嬛的底色是生存,而纯元的底色,是野心。

弘历缓缓闭上眼睛。他终于明白,父皇为何会对甄嬛那般复杂。或许,在甄嬛身上,他既看到了纯元的影子,又看到了纯元不曾有过的真实与温度。他爱那份相似,又或许……更依赖那份不同。

历史的真相,早已湮没在重重迷雾之中。每个人,都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那部分。而他,作为皇帝,必须从这些破碎的、矛盾的真相里,汲取出治国的智慧。

“人心,才是这世上最复杂的江山。”他对着那幅图,轻声说道。

09

景泰七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直到开春,紫禁城才渐渐有了些许生气。弘历开始真正以一个成熟帝王的姿态,处理朝政,平衡各方势力。那场关于纯元皇后的秘密调查,让他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他学会了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学会了从最不起眼的细节中,窥探人心的深渊。

他开始频繁地召见一些前朝老臣,不是为了议事,而是在品茶闲聊间,听他们讲一些康熙末年的旧闻。他像一个最耐心的拼图者,试图从那些 fragmented 的回忆中,拼凑出一个更完整的、关于纯元皇后的形象。

从一些乌拉那拉氏的远亲口中,他得知,纯元自小便展露出非凡的才智与野心。她熟读史书,尤其痴迷于吕后、武则天等临朝称制的女性的故事。她曾对自己的闺中密友说:“女子为何不能如男儿般,指点江山,开创伟业?”

从一些当年雍亲王府的旧人口中,他拼凑出另一面。纯元嫁入王府后,表面上与胤禛举案齐眉,实则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她利用自己嫡福晋的身份,与朝中重臣的夫人们结交,编织起一张巨大的关系网。这张网,既为胤禛所用,也为她自己所用。她就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用整个王府,乃至整个朝堂,做着自己的布局。

而最让弘历感到心惊的,是一段来自太医院老院使的秘闻。当年纯元皇后难产而亡,所有人都将罪责归于宜修下毒。但老院使却透露,纯元在怀孕之前,身体便一直不好。她为了尽快怀上嫡子,巩固地位,曾不顾太医劝阻,服用虎狼之药,强行催孕。这才是她后来身体亏空、无力生产的根本原因。

她是为了那个“太后之位”,亲手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当最后一块拼图落下,纯元皇后的形象,在弘历心中终于清晰了起来。

她不是父皇的白月光,那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份求而不得的完美的想象。

她也不是宜修的梦魇,那只是一个失败者为自己的嫉妒与恶毒寻找的借口。

她,纯元,只是一个被自己巨大野心吞噬的女人。她拥有最顶级的智慧、最美丽的容貌和最高贵的出身,她本可以拥有幸福的一生。但她偏偏选择了那条最凶险、最孤绝的道路。她想成为站在权力之巅的女人,却最终倒在了通往巅峰的半路上。

她的死,不是因为宜修的毒药,而是因为她自己的“心药”——那颗永远无法被满足的野心。

想通了这一切,弘历只觉得一阵释然,也有一阵悲哀。他为这个从未谋面、却搅动了他整个世界的女人,感到一丝可怜。

10

景泰八年,清明。弘历没有去皇陵祭拜,而是独自一人,来到了寿康宫。

这里是甄嬛生前最后的居所。经过一年的时间,宫殿早已打扫干净,恢复了往日的华贵与庄严,只是再也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弘历缓步走入内殿,殿中供奉着甄嬛的牌位。他没有让任何人跟随,亲自点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香烟袅袅,牌位上“圣母皇太后”几个字,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皇额娘,”弘历看着牌位,轻声开口,仿佛在与她对话,“儿子来看您了。这一年,儿子过得很好,大清也很好。您不必挂心。”

他将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对纯元的调查,对宜修的处置,以及自己内心的挣扎与成长,都一五一十地,对着牌位讲了出来。这不是君对臣的倾诉,而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呢喃。

“儿子从前总是不懂,父皇为何那般对您。现在,儿子有些明白了。纯元皇后是父皇心中的一首诗,一幅画,完美得不似在人间。而您,皇额娘,您才是他身边那杯滚烫的茶,那件暖身的衣,是真真切切的、能与他分担风雨的人。诗画虽美,却只能远观;茶饭虽俗,却能暖人一生。父皇他……其实比谁都活得明白。”

“您和纯元皇后,都想走到权力的顶端。但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不惜牺牲一切,最终也被野心所噬。而您,最初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您想保护的人。您的权力,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谋夺的。这或许,就是您们最大的不同。”

“皇额娘,您才是最后的赢家。您赢得了父皇最后的信任,赢得了儿子的敬爱,也赢得了这大清的天下安宁。您想要的,您都得到了。”

弘历说完,又深深一拜。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牌位,转身离去。走到殿门口时,春日的阳光正好透过门楣洒了进来,温暖而明亮。他沐浴在这阳光中,感觉心中最后一点阴霾,也彻底消散了。

他知道,那个关于纯元、宜修与甄嬛的时代,已经彻底结束了。而属于他,属于弘历的时代,才刚刚开始。他将带着从那段波诡云谲的历史中学到的一切,去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真正的盛世。

紫禁城的风,吹过红墙绿瓦,带着新生的气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永不停歇。那些深宫里的爱恨、权谋与野心,最终都将化为史书上短短的几行字,供后人评说。而真正的答案,或许只存在于当事人的心中,随着他们的离去,一同归于永恒的沉寂。

文章总结

本文以甄嬛死后发现的一封纯元皇后密诏为引,通过新帝弘历的视角,层层深入地调查了一桩横跨康雍乾三朝的宫闱秘闻。故事以“局中局”的结构展开,先是揭示了“白月光”纯元皇后为谋求“太后之位”的惊天野心与狠辣手段,随后又通过笔迹破绽,反转出此乃废后宜修为报复而设下的、嫁祸于死人的恶毒圈套。最终,文章厘清了纯元、宜修、甄嬛三位核心女性的真实面目与命运逻辑:纯元是野心的牺牲品,宜修是嫉妒的化身,而甄嬛才是最终以“守护”为内核、赢得了权力与尊荣的胜利者。全文通过对历史细节的铺陈与人物心理的深度挖掘,展现了深宫权谋的复杂与人性的多面,并以新帝弘历的成长与顿悟,为这段尘封的往事画上了句号,点明了“守护胜于谋夺”的积极主题。

来源:嘉嘉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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