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英子摇摇头:“还是别了……我个女人家,跑到他干活的地方,叫人笑话。再说还有这么多东西呢,哪能让您一个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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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娘笑着对英子说:“进去瞧瞧不?”
英子摇摇头:“还是别了……我个女人家,跑到他干活的地方,叫人笑话。再说还有这么多东西呢,哪能让您一个人看着。”
柱子娘却不以为意:“哪有这么多讲究!想去看就去,你还没见过他抢锤打铁的模样呢。来,孩子给我。”
英子终究没经住这份好奇,把孩子递给柱子娘,自己利落地下了驴车,快步朝铺子里走去。
柱子娘望着她匆匆的背影,不自觉地笑了,心里暗暗道:到底还是刚成亲不久的小两口,这份新鲜劲儿,难得。
柱子已经先一步进了铺子。
二柱子正干得热火朝天,手里的铁锤一起一落,结结实实地砸在烧红的铁块上,咚、咚、咚……每一下都沉稳有力。
长年累月的劳作,让他挥锤时胳膊上青筋隆起,浑身绷着一股劲,早已褪去了从前那份青涩,俨然是个沉稳结实的大男人了。
柱子没惊动弟弟,只静静站在一旁看着。
这时英子也轻轻走到柱子身侧,稍靠后些站定,目光柔柔地落在自己男人身上。那副专注而充满力量的姿态,让她心里又甜又暖,像化开了一勺蜜——这就是她要托付一辈子的人啊。
女人这一生图什么呢?也不过是图一个知冷知热、踏实可靠的归宿罢了。
铁牛从库房取东西回来,看见柱子和一个女人站在铺子里,赶忙朝二柱子喊:“二柱子,你哥来了,咋没看见?”
二柱子一转头,瞧见自家媳妇和哥哥站在那儿。
炉里正烧红的铁耽误不得,他只好朝他们扬扬手:“等我一下啊!”说罢更使劲地抡起锤子。
通红的铁块在他锤下火星四溅,从红转黄,又渐渐暗成乌黑。只见他把铁往水里一浸,“嚓”的一声,水花翻滚,白烟冒起,这趟活儿才算忙完。
二柱子擦了把汗,笑着走到媳妇跟前:“咋这时候来了?都收拾好了?”
英子点头:“收拾妥了,是哥和娘送我们进来的。”
二柱子咧嘴一笑:“行,你们稍等我会儿,安顿好就走。”他转身朝铁牛走过去,低声说了几句。
铁牛好奇地抬头朝英子望了望,随后冲二柱子点点头,像是应下了什么事。
二柱子便笑嘻嘻地走回来:“咱们回吧。”三人朝着驴车走去。租的房子离铁铺不远,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门前。
眼前是一排平房,二柱子掏出钥匙开门,一边介绍:“我租了这两间,一间里屋,一间堂屋,就是没院子,不过也够住了。”
他带头进屋,堂屋还空荡荡的,里屋却已摆了些简单的柜子、锅碗瓢盆。炕席擦得干干净净,炕头铺着二柱子的被褥。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这儿天我一直一个人睡这儿。”
柱子娘环视这间虽简朴却整齐干净的小屋,松了口气:“还不错,这下我就放心了。”
柱子也笑:“是挺好,邻里处得咋样?”
二柱子挠头:“我起早贪黑的,哪顾得上打听,让英子慢慢熟悉吧。”说着看向英子。
英子正含笑打量着新家,用力朝他点了点头。
柱子娘叮嘱道:“刚来陌生地方,跟邻里打交道多留个心眼,摸清人品再深交。人心隔肚皮,处处当心些。”
大概天下母亲都一样,孩子再大也放心不下。
英子温声道:“娘,您放心,我会注意的。”
柱子也对二柱子交代:“英子刚搬来,你得空就多回来看看,等住惯了就好了。”
二柱子连连点头:“知道了,哥。”又说了会儿话,几人便把驴车上的东西搬进屋。
粮食堆在堂屋后头,被褥杂物全放在炕上,柱子娘和英子动手收拾,二柱子和柱子坐在炕沿边说话。孩子早在颠簸中又睡着了。
柱子娘指指粮食:“里头有一部分是磨好的面,可以直接做吃的;还有些没磨的,往后你得自己磨。实在忙不过来就叫二柱子帮忙。自己撑家过日子,肯定要辛苦些……”
这番唠叨让英子心里一暖。她自己亲娘也没说过这样知冷知热的话。那些曾经若有若无的芥蒂,在这几句实实在在的关心里,忽然就消散了。
人心有时候很脆,却也极易被温暖。此刻英子只觉得,在自己立起这个小家的关头,是婆婆实实在在地帮衬着、惦记着,毫不犹豫地拿出粮食,替她想得周全。
想着想着,她鼻尖发酸,忍了忍才轻声说:“娘,我知道,谢谢您这么为我们操心。”
柱子娘笑起来:“傻孩子,说啥谢不谢的,你们不都是我的孩子吗?我不操心你们操心谁。”
英子也笑了,眼圈却微红:“嗯,我们是您的孩子,您也永远是我娘。”
柱子娘望着她,没再说话,只是眼里笑意更深——她知道,英子心里的那个结,总算解开了。
等收拾停当,已过了晌午。柱子娘说:“赶紧弄点饭吃吧!都饿了吧?”
二柱子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去街上铺子买点吧,家里调料还没置办,本打算下午才买的。”
柱子娘瞪他一眼:“花那冤枉钱做啥?我带了腌菜,搅锅拿糕,就着菜吃不挺好?”
英子忙接话:“我来做饭。”说着就要下炕。
二柱子拦住她:“你现在东西在哪儿都找不着,别忙了。花不了几个钱,又不是天天买。”话音未落,人已转身出了门。
柱子娘无奈笑笑:“这孩子!”
英子也笑:“就让他买吧,咱们也尝尝馆子里的滋味。”
柱子点头:“正好比比,看和外头的饭有啥不一样。”
屋里静下来,英子环顾这陌生却将属于她的家。
街上隐约传来吆喝声,隔着一道门,却像另一个世界。她一时无事可做,便靠在窗边往外望——行人匆匆,车马粼粼,这座镇子正在她眼前缓缓展开。
不多时,二柱子提着油纸包回来,饭菜的香气顿时漫开。不知是饿了,还是馆子里的饭菜确有些不同,大家都吃得格外香。
柱子边吃边笑:“味儿就是足!”
柱子娘道:“人家调料多呀,咱家平常就一把盐、一壶醋,顶多加点花椒干姜。”
英子轻声说:“有盐就挺好,好歹有滋有味了,好些人家连盐都舍不得多放呢。”说说笑笑间,饭已吃完。
又聊了一阵,柱子娘和柱子便起身要回。
二柱子也赶着去铺子,临走对英子嘱咐:“你刚来不熟悉,先在屋里歇着,晚上我捎调料回来。”
英子点头应下。人一走,屋里骤然安静。先前热闹时不觉得,此刻独处,窗外偶尔传来的叫卖声反而衬得四下更静。
英子一时无事,坐在炕沿望着孩子出神,片刻又趴到窗边,默默看着街景——这就是她往后要过日子的地方了。
傍晚二柱子回来时,灶上已经飘起饭香。英子做了玉米窝窝,熬了半锅糊糊,配着从家里带来的咸菜,简简单单,却已是这个新家的第一顿晚饭。
柱子娘和柱子赶车回家,路过小吃摊时,柱子娘连忙叫住:“等会儿再走!”
柱子勒住驴,不解道:“咋了?”
柱子娘一边下车一边说:“给向前买点零嘴儿。”
她在摊前细细挑了一包糕点,回到车边递给柱子,语气软了几分:“自打向前能吃饭,家里紧巴巴的,也没给孩子买过什么像样的吃食。如今手头宽绰点儿,可得让他尝尝新鲜。”
柱子笑了:“就您惯着他。”
“那可不,”柱子娘也笑,“家里就这么一根苗。”
“您不还有俩孙女嘛?”
“那不一样,”柱子娘声音低了些,“孙女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孙子才是接续香火的。等哪天我闭了眼,也好跟赵家祖宗交代——咱们这一脉,没断在我手上。”
柱子听了赶紧拦她话头:“好好的,又说这些不吉利的。”
柱子娘也自觉失言,连忙朝地上“呸呸呸”吐了三下:“不说晦气话!我可得好好活着,将来还要抱重孙子呢!”
柱子这才笑起来:“这还差不多。”
娘俩一路说一路走,回到村口时,天色已近黄昏。
四丫在家等得心焦,抱着小的坐在大门口张望。
小向前正在巷子里玩耍,眼尖,远远瞧见驴车,立刻喊着“爹!奶奶!”撒腿奔过去。
柱子娘早看见孙子了,不等车停稳就下来,迎上前把那一包点心递过去:“快看,奶奶给你带啥好吃的了!”
小向前双手接住,使劲往怀里搂,那包点心几乎比他胳膊还沉。
他撅着小屁股、憋红脸提东西的模样,把柱子娘逗得直笑:“瞧我糊涂的,忘了我们向前还小呢,哪拿得动这么多!”……
来源:爱讲故事的微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