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苏培盛弥留际,终于对甄嬛说出了实情:“果郡王殒的那天

西瓜影视 内地剧 2025-12-24 03:54 2

摘要:苏培盛弥留际,终于对甄嬛说出了实情:“果郡王殒的那天,皇上其实还下了道旨意,是关于你的。”

苏培盛弥留际,终于对甄嬛说出了实情:“果郡王殒的那天,皇上其实还下了道旨意,是关于你的。”

乾隆二十五年,养心殿的东暖阁内,药气与檀香混杂成一种沉闷而压抑的味道。曾经权倾朝野、侍奉两代帝王的大太监苏培盛,如今只是一具枯槁的躯壳,躺在厚厚的锦被里,呼吸微弱如残烛。

太后甄嬛,一身素服,静静坐在榻边,亲自为他掖了掖被角。她的指尖触碰到他干瘦的手腕,冰冷得像一块陈年旧玉。

苏培盛浑浊的眼珠艰难地转动,浑浊的泪水滑过深刻的皱纹。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破风声,像一扇漏风的旧窗。

“太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甄嬛的衣袖,“老奴……有罪……瞒了您一辈子。”

甄嬛心中一紧,俯下身。

“……果郡王……死的那天,”苏培盛的呼吸愈发急促,“皇上……其实在桐花台之后,还下了道旨意……是……是关于您的。”

01章:慈宁宫的黄昏

紫禁城的红墙,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像凝固的血。

慈宁宫内,一炉“清心香”的青烟袅袅升起,将巨大的宫殿衬托得愈发空旷寂寥。甄嬛,如今的大清国母皇太后,正临窗而坐,手中捻着一串乌沉沉的东珠佛珠。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杏花微雨中祈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的少女,也不是那个在凌云峰心死如灰的废妃。岁月和权力的浸润,让她眉眼间的每一丝纹路都写满了威仪与疏离。只是,当她独处时,那双曾令先帝痴迷的眼眸深处,总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疲惫与空茫。

“太后,”贴身侍女槿汐端着一盏燕窝羹,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夜深了,用一些吧。”

甄嬛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那棵孤零零的合欢树上。那是允礼……是果郡王当年亲手为她栽下的。如今,树已亭亭如盖,斯人却早已化作一抔黄土。

“放下吧。”她的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槿汐将羹汤放在小几上,犹豫了片刻,还是低声禀报道:“太后,养心殿那边传来消息,苏培盛公公……怕是不好了。他……他跟小徒弟念叨着,想……想再见您一面。”

甄嬛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

苏培盛。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她记忆深处最沉重、最不愿触碰的匣子。他是先帝身边最得宠的内侍,是那个见证了她从盛宠到失意,再到权倾后宫全部过程的人。他圆滑、机敏,懂得揣摩圣意,更懂得在刀尖上跳舞。

当年,她从甘露寺回宫,苏培盛是第一个递上橄榄枝的人。他与槿汐的“对食”之情,既是真情流露,也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政治结盟。这些年,弘历登基,她成为太后,苏培盛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内廷总管,地位尊崇。她待他,始终敬重有加,却也始终隔着一层。

因为,他是先帝的影子。

而先帝……那个她曾爱过、恨过,最终亲手送上绝路的男人,是她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尤其是,他赐给允礼的那杯毒酒。

“他想见我?”甄嬛终于收回目光,声音里带着一丝探究,“所谓何事?”

“奴婢不知,”槿汐低着头,“只听说苏公公这几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嘴里总念叨着‘对不住’、‘有负所托’之类的话。小太监们不敢多问。”

有负所托?

甄嬛的心莫名一沉。苏培盛这一生,所托付的唯有先帝一人。他有什么对不住自己的?

殿内的光线渐渐暗淡下去,宫人们掌了灯。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长长地投在金砖地上,孤独而巨大。

“槿汐,”她缓缓站起身,身上的凤袍在烛光下流转着暗哑的光,“摆驾,去养心殿。”

她忽然有一种预感,苏培盛的临终之言,或许会揭开一个她从未想象过的,关于过去的秘密。那个她以为早已尘埃落定的过去。

02章:往事如锁

从慈宁宫到养心殿的路,甄嬛走过无数遍。年轻时,是怀着忐忑与爱慕,在夜色中被抬着去承宠;后来,是带着算计与警惕,去揣摩君心;再后来,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去送他最后一程。

而今夜,这条路显得格外漫长。

夜风吹起她鬓边的一缕银发,凉意刺骨。槿汐提着一盏八角宫灯走在前面,灯光昏黄,只能照亮脚下三尺之地。更远的地方,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仿佛蛰伏着无数往事的鬼魅。

她的思绪,不可抑制地回到了弘曆六年的那个雨天。

桐花台。

那是她与允礼诀别的地方。

那一日,皇帝的疑心已经积攒到了顶点。边关传来的“熹贵妃安”的字样,以及宫中关于六阿哥弘瞻身世的流言,像两把淬毒的利刃,彻底割裂了皇帝心中最后一丝情分。

她被传召到桐花台时,便看到了桌上那一把小巧的乌木酒壶,和两只青玉酒杯。

皇帝没有亲自来,派来的是夏刈——他最信任的血滴子统领,和苏培盛。一个代表着杀伐,一个代表着圣意。

苏培盛当时就站在门边,低着头,双手拢在袖中,像一尊没有感情的木雕。他只是传达了皇帝的口谕,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皇上口谕,果郡王私联前朝逆党,结交朝臣,意图不轨。但念及手足之情,不愿令其身首异处,天下哗然。特赐御酒一杯,请熹贵妃……代为执行。”

代为执行。

多么残忍的四个字。让她亲手杀死自己一生挚爱。

她记得当时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她看着随后被带进来的允礼,他依旧是那样温润如玉,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当他看到桌上的酒壶时,眼中没有惊恐,只有一片了然的悲伤。

“嬛儿,”他看着她,轻轻地笑了,一如初见时那般清朗,“别怕。”

那一场戏,是她一生中演得最艰难,也最成功的一场。

她假意为自己斟酒,说着“王爷待我的情意,我无以为报,愿以身为谢”,然后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将两杯酒调换。她算准了他的心,他绝不会让她死。

果然,他夺过了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嬛儿,”他倒在她怀里,唇边溢出黑色的血,眼神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我把你当初送我的剪纸小像……一直……一直贴身带着……”

她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那哭声,一半是真情流露的极致悲恸,一半是演给外面皇帝的眼线看的。她必须活下去,为了她的孩子,为了给允礼报仇。

当夏刈进来确认允礼已经气绝后,苏培盛才走上前来,低声说了一句:“娘娘,节哀。皇上……还在等您回话。”

那时的苏培盛,在她眼中,就是皇帝意志的延伸,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刀。

如今想来,他当时的眼神,似乎……似乎藏着些什么。是怜悯?还是别的更复杂的东西?

“太后,到了。”槿汐的声音将她从深不见底的回忆中拉回。

她抬起头,养心殿那块熟悉的匾额就在眼前。匾额下的苏培盛,正躺在里面,等待着吐露一个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那个秘密,与那杯毒酒有关。

甄嬛深吸一口气,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迈步走了进去。无论是什么,她都必须知道。

03章:老奴残烛

养心殿东暖阁,早已不复先帝在时的辉煌。为了方便照顾,这里被临时辟为苏培盛的养病之所。名贵的器物大多被撤走,只剩下几件半旧的家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和老人将死时特有的腐朽气息。

甄嬛一踏入,便被这股气息冲得微微蹙眉。

榻上,苏培盛正陷入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旁边侍候的小太监手忙脚乱,又是拍背又是递水,却无济于事。

“都下去吧。”甄嬛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小太监们如蒙大赦,磕了个头,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槿汐也识趣地守在了门外。

暖阁内,只剩下她和奄奄一息的苏培盛。

甄嬛走到榻边,亲自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苏培盛嘴角的痰迹。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耐心。

“苏培盛,”她柔声开口,“你我相识半生,不必如此。有什么话,慢慢说。”

或许是她的平静安抚了他,苏培盛的咳嗽渐渐平息下来。他贪婪地呼吸着,浑浊的眼睛费力地聚焦在甄嬛的脸上。灯光下,太后的容颜依旧清丽,只是眼角的细纹和鬓边的霜白,泄露了光阴的无情。

“太后……老奴……终于等到您了……”他的声音细若游丝。

“我来了。”甄嬛应道,“你说,有话要对我说。”

苏培盛的嘴唇哆嗦着,似乎在组织语言。他的一生,都在揣摩人心,言辞便给,可到了生命尽头,想说出那个秘密,却仿佛有千斤之重。

“老奴……伺候了先帝一辈子……”他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先帝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多疑、狠绝……天威之下,无人可测。”

甄嬛的眸光沉了下去。她当然知道。那个男人,可以前一刻与你吟诗作对,情意绵绵,下一刻就能因为一丝猜忌,将你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他的爱,是包裹着剧毒的蜜糖。

“老奴在他身边,就像……就像在悬崖边上走钢丝,”苏培盛眼中流露出一丝后怕,“走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所以老奴……学会了看,学会了听,更学会了……闭嘴。”

他干枯的手指,死死抓着被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可是……有些事,闭嘴……就是罪过啊……”他浑浊的眼中,滚下两行老泪,“尤其是……对太后您……老奴……欠您一句实话,欠了二十多年……”

甄एन嬛的心跳开始加速。她预感到,他即将说出口的,正是她心中那个盘桓已久的疑团。

“你说的是……桐花台的事?”她试探着问。

苏培盛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这个地名刺痛了。他点了点头,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是……也不全是……”他艰难地摇着头,“那杯酒……那道旨意……太后,您所以为的……您所看见的……都不是全部的真相。”

“不是全部的真相?”甄嬛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什么意思?难道允礼他……”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随即又被她自己掐灭。不可能,她亲眼看着他断气,亲手为他合上双眼。

“王爷……是真的去了。”苏培盛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但……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您想的……不一样。先帝他……他设的是一个局,一个……连环局。”

连环局?

甄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以为那已经是帝王心术最残忍的极致,却没想到,在那背后,还藏着她不知道的算计。

“你慢慢说,不要急。”她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苏-培盛却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又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眼神也渐渐涣散。

“先帝……他那天……其实……其实……”

04章:桐花台的酒

苏培盛的喘息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甄嬛的心上。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却将她的思绪,再一次,也是更深地,拖回了那个阴雨连绵的下午。

桐花台。

那是一个小小的、孤立在御花园一角的楼台。皇帝喜欢它的清净,也喜欢它的视野,可以俯瞰大半个西六宫。他选择那里,本身就是一种宣示——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者的下场。

当她走进桐花台时,夏刈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内心的所有想法都剥离出来。而苏培盛,则像个影子一样立在角落,存在感极低,却又无处不在。

允礼被带进来时,身上还带着雨后的湿气。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常服,没有了平日的王爷仪仗,反而更显清逸出尘。他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里,第一次浮现出化不开的悲哀。

“皇兄,终究还是不信我。”他没有看任何人,只看着她,轻声说。

“王爷慎言。”夏刈冷冰冰地提醒。

苏培盛传达完那道残忍的口谕,便退到了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了一般。

甄嬛的心在滴血,但她的脑子却在飞速运转。她知道,这间屋子里,甚至屋外,都布满了皇帝的耳目。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表情,都会被原封不动地传到那个多疑的男人的耳朵里。

她不能求情,求情等于坐实了私情,只会让他死得更快,还会连累弘瞻和灵犀。

她不能崩溃,崩溃等于示弱,会让皇帝更加得意于他的掌控。

她只能“演”。

于是,她端起了那杯酒,脸上带着一种凄婉而决绝的笑。

“王爷,”她柔声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里的每个人都听清,“你我相识一场,情谊深重。皇上既有此旨,想必定有万不得已的苦衷。我身为贵妃,不能为王爷辩白,已是失职。这杯酒,理应由我来喝,全你我最后的情分。”

她记得,当她说出这句话时,角落里的苏培盛,眼皮似乎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而夏刈,则依旧是那副冷硬的面孔,只是握着刀柄的手,似乎更紧了。

允礼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感动,有心疼,更有深深的无奈。他太了解她了,也太了解他的皇兄了。

“傻嬛儿,”他低叹一声,在她举杯欲饮的瞬间,快如闪电地出手,夺走了酒杯,“你以为,你喝了,我就能活吗?皇兄要的,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忠心。”

“忠心”二字,他咬得极重。

那一刻,甄嬛心中雪亮。允礼看透了。这不仅是一场处决,更是一场对她的终极考验。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仰起头,将那杯青玉盏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犹豫。

酒杯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踉跄一步,倒在她怀中。熟悉的合欢花香混合着一丝诡异的甜腥气,钻入她的鼻腔。

“嬛儿……”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怀中掏出那个被摩挲得边角都已起毛的剪纸小像,“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甄嬛抱着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哭声,穿透了雨幕,响彻了整个御花园。她要把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恨意,都哭出来。她要让那个躲在暗处的皇帝听到,她已经彻底“臣服”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的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允礼的眼神,夏刈的沉默,以及……苏培盛那几乎被她忽略的、一闪而过的异样。

他到底在怜悯什么?又或者,是在恐惧什么?

05章:龙心难测

“太后……太后……”

苏培盛微弱的呼唤,将甄嬛从痛苦的回忆中唤醒。她看着眼前这张枯槁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在。”她应道,声音有些沙哑。

“先帝……先帝的心思,比海还深……”苏培盛缓过一口气,眼神重新聚焦,“他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和他最看重的兄弟。”

甄嬛沉默不语,这是她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桐花台那天,”苏培盛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了什么,“皇上……他根本不在养心殿批折子。”

甄嬛瞳孔骤然一缩:“那他在哪?”

“就在桐花台对面的……临波阁里。”苏培盛一字一顿地说,“隔着窗纱,用西洋进贡的千里镜,他……他把里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事实,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甄एन嬛心上。她一直以为,皇帝只是派了耳目,却没想到,他竟是亲临现场的看客,像欣赏一出戏剧一样,欣赏着她和允礼的生离死别。

一股混杂着恶心与彻骨寒意的感觉,从胃里翻涌上来。

“他不仅在看,”苏-/培盛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当年留下的、深刻的恐惧,“他还在等。等您的选择。”

“我的选择?”

“是。”苏培盛点头,“他要看的,不是果郡王会不会死。果郡王,从他动了疑心的那一刻起,就必须死。他要看的,是您,熹贵妃娘娘……您的心,到底在哪一边。”

甄嬛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明白了。皇帝要看的,是她会不会为了允礼,而选择背叛他。

“所以,那杯酒……”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是逼您做出选择的道具。”苏培盛的声音愈发嘶哑,他凑近了一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说道:“真正要命的,不是那杯酒。而是……而是皇上在去临波阁之前,亲手写下的……第二道旨意。”

第二道旨意!

甄嬛浑身一震,猛地抓住了苏培盛的手腕。那个困扰了她二十多年的谜团,终于要揭晓了。

“那道旨意……写了什么?”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尖锐。

苏培盛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似乎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憋得紫红。他用尽全身力气,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甄嬛会意,伸手从他贴身的衣襟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方块。入手尚有余温,带着他身体的温度。

她颤抖着手,一层层剥开油纸,里面是一卷已经泛黄的明黄色丝帛。

“这……这就是那道密旨……”苏培盛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卷丝帛,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解脱,“老奴……违背了先帝的命令,把它……留了下来……老奴有罪……可是……可是老奴觉得,您……您有权知道真相……”

他的话语越来越微弱,生命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身上流逝。

“太后……果郡王死的那天……皇上……其实……是给了他活路的……”

甄嬛的大脑一片空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给了活路?

她死死捏着那卷密旨,指节发白,正要追问,却听苏培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那句颠覆她一生的話。

“娘娘,那杯酒……是假的。皇上给果郡王的,是活路。而给您的那道密旨,才是真正的……杀招。”

06章:惊天之密

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甄嬛僵在原地,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和苏培盛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语在反复回响。

“酒……是假的?”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死寂的暖阁里。

槿汐在门外听见动静不对,推门而入,正看到甄嬛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扶住她:“太后!您怎么了?”

甄嬛却像没有听见,她的全部心神,都被苏培盛最后的话和手中那卷温热的丝帛攫住了。

苏培盛像是完成了最后的使命,整个人松弛下来,原本涣散的眼神,竟回光返照般清明了一瞬。他看着甄嬛震惊到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悯与愧疚。

“是……是假的。”他用微不可闻的气息,为她解开这惊天的谜团,“那酒里……不是鹤顶红,也不是牵机药……是西域进贡的一种烈性蒙汗药,名为‘醉浮屠’。人喝下后,一刻钟内便会脉搏停滞,呼吸全无,状如假死……十二个时辰后,方能……悠悠转醒。”

“假死……”甄嬛的大脑嗡嗡作响,几乎无法思考,“活路……这就是你说的活路?”

“是。”苏培盛艰难地点头,“先帝爷的意思是……只要果郡王喝下那杯‘假死酒’,便由夏刈验明‘尸身’,当夜秘密运出宫去,送往盛京圈禁终生……虽无自由,但……但能保全一条性命。对外,则宣称郡王暴毙。如此……既全了手足情,又绝了您的念想……”

原来是这样!

原来那个男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为允礼留了一线生机!

一股巨大的、荒谬的狂喜瞬间攫住了甄嬛的心!允礼……允礼他……

但这份狂喜只持续了短短一息,就被一个更冰冷、更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那……那他为何……为何真的死了?”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允礼的尸身,是她亲手入殓的,冰冷僵硬,绝不是假死。

苏培盛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痛苦之色。

“因为……因为那道密旨……老奴手里的……这道密旨。”他费力地抬起手指,点了点甄嬛手中的黄绢,“这才是……先帝爷真正的杀招,是……是对您的……终极考验。”

甄嬛的目光,终于落回到手中的密旨上。她的手指抖得厉害,几乎捏不住那薄薄的几层油纸。槿汐见状,连忙帮她展开。

明黄色的丝帛上,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瘦劲挺拔的帝王笔迹。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伐之气。

旨意很短,却字字诛心。

“密谕:着苏培盛持此旨。于桐花台静观。一、若熹贵妃迟疑不决,不肯劝酒,或试图自饮,此为心存幻想,旧情未断。即刻将此旨示于夏刈,立斩果郡王,不得有误。二、若熹贵妃成功劝服果郡王饮酒,则待其‘假死’后一小时,将此旨交予熹贵妃。旨曰:‘熹贵妃甄氏,心怀怨怼,私德不修,赐白绫一条,自尽于宫中,以全皇家颜面。其所出之子弘历、弘瞻,及女灵犀,皆为皇嗣,身份不变,留于宫中教养。’”

轰——

甄嬛只觉得脑中一声巨响,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被槿汐死死扶住,才没有瘫倒在地。

原来……原来是这样!

那个男人,那个她爱过恨过的男人,他设下的,根本就是一个绝杀之局!

允礼的生死,从头到尾都系于她的一念之间。

如果她表现出对允礼的一丝不舍,一丝留恋,试图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那允礼就会立刻身首异处,死无全尸!那杯“假死酒”,就会变成真正的催命符!

而如果她“成功”了,她狠下心肠,亲手将允礼送上“死”路,那么等待她的,也不是什么新生,而是一条冰冷的白绫!

他要的,根本不是她的忠心。

他要的,是她的命!

他要将她和允礼,这对让他蒙羞的“情人”,一同从这个世界上抹去!唯一的区别是,他给允礼留了一个“假死圈禁”的虚假希望作为诱饵,却为她准备了最直接、最冷酷的死亡结局!

而他们的孩子,弘历、弘瞻、灵犀,则会成为他彻底掌控的、没有了生母牵绊的棋子!

好狠!好毒!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心术!无情到了极致,算计到了极致!

“太后!太后您撑住啊!”槿汐见她面无人色,浑身发抖,吓得哭了出来。

甄嬛却像是听不见了,她死死地盯着那道密旨,一行血泪,从她眼角缓缓滑落。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天,允礼对她说的话:“皇兄要的,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忠心。”

不,允礼,你错了。

他要的,从来不是我的忠心。

他要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命!

07章:帝王之局

“为……为什么……”甄嬛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裂的古琴,“为什么这道旨意……没有颁下?我……为什么还活着?”

这是一个她无法理解的问题。按照旨意上的逻辑,无论她怎么选,都必死无疑。可她活下来了,还成了大清最尊贵的女人。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苏培盛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他知道,这是他必须为太后解开的最后一个心结。

“因为……因为太后您……您的‘演技’……太好了……”他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一个让甄嬛匪夷所思的答案。

“演技?”

“是……”苏培盛的嘴角,竟然牵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像是苦笑的弧度,“老奴跟在先帝身边一辈子,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神情。”

苏培盛的思绪,也回到了那个雨天。

他奉旨拿着第二道密旨,手心全是冷汗。他知道,只要一个时辰后,他就要亲手将这位曾经宠冠六宫的熹贵妃,送上黄泉路。他于心不忍,却不敢违抗。

而在他对面的临波阁里,皇帝正拿着千里镜,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桐花台里发生的一切。

那日的雨,淅淅沥沥缠了半日,将桐花台的木栏杆淋得发暗,台畔的桐花落了满地,碾作了泥泞。甄嬛一身素色宫装,立在雨中,背影单薄得像一折就要断的纸鸢。她的面前,跪着瑟瑟发抖的果郡王,还有那碗盛着鹤顶红的毒酒。

千里镜那头的皇帝,指尖死死扣着镜身,指节泛白。苏培盛站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只听得皇帝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

旨意上写得明明白白:若甄嬛念及旧情,饮下毒酒,便坐实她与果郡王私通之罪,赐果郡王白绫一条,曝尸三日;若甄嬛狠心将毒酒递与果郡王,便说她阴狠歹毒、不念夫妻情分,赐她三尺白绫,了此残生。两道死局,无缝可钻。

苏培盛看见,甄嬛伸手去端那碗毒酒了。她的指尖抖得厉害,却还是稳稳地捧住了碗沿。雨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她没有看果郡王,只是抬眼望向紫禁城的方向,目光空茫得像一潭死水。

“皇兄既赐了这酒,那便由臣妾饮了吧。”她的声音很轻,却穿透了雨幕,清清楚楚地传到临波阁。

皇帝握着千里镜的手,猛地一颤。

苏培盛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知道,按旨意,此刻该是甄嬛的死期。可他看着甄嬛抬手,将那碗酒凑到唇边时,却看见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一滴泪,砸在了酒碗里。

“只是,”她忽然顿住了,声音里带了一丝极轻极淡的笑意,“臣妾若死了,皇兄往后夜里,怕是会睡不着吧。”

她放下酒碗,转过身,面对着千里镜的方向,像是能看见临波阁里的皇帝。“臣妾陪着皇兄这么多年,他的枕边,他的桌前,哪一处没有臣妾的影子?他厌弃臣妾,却又离不开臣妾。就像这桐花,开得再盛,落了,便再也寻不回来了。”

她没有饮下毒酒,也没有递给果郡王。只是将碗轻轻放在石桌上,然后缓缓跪下,对着紫禁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臣妾谢皇兄不杀之恩。”

苏培盛看见,皇帝的手,缓缓垂下了。千里镜从他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皇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又一点点亮起来,最后,竟漫上了一层湿意。

“皇上……”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皇帝没有理他,只是望着桐花台的方向,喃喃自语:“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苍凉。“朕这一生,算计了太多人,却唯独算不透她。她恨朕,却又懂朕。朕要她死,她偏不死,还要站在朕面前,让朕看着,让朕记着。”

皇帝转过身,看向苏培盛,目光沉沉:“那道密旨,烧了吧。”

苏培盛愣住了。

“烧了。”皇帝重复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她是朕的劫,也是朕的执念。朕舍不得杀她。”

苏培盛领旨,转身去烧密旨时,听见皇帝在身后轻声说:“她的演技,是演给朕看的,也是演给她自己看的。她要活着,活着看着朕,看着这大清的江山,看着朕百年之后,她能站在最高处,笑到最后。”

雨还在下,桐花台的身影,依旧立在雨中。苏培盛看着那道身影,忽然明白了,有些感情,不是爱恨就能说得清的。皇帝与甄嬛,是仇人,是知己,也是彼此的枷锁。

苏培盛的思绪,缓缓拉回现实。他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太后,看着她眼中的震惊与茫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先帝……到最后,还是……舍不得您啊……”

话音落,苏培盛的头,缓缓歪了下去,眼睛却依旧睁着,像是还在看那日的雨,那日的桐花台。

甄嬛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窗外的风,卷着落叶吹进来,拂过她的鬓角。她忽然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那里,竟一片冰凉。

原来,不是她的计谋有多高明,也不是她的运气有多好。是那个她恨了一辈子的男人,在最后关头,动了恻隐之心。

他算计了她半生,却在最后,给了她一条生路。

甄嬛缓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是万里无云的晴空,是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她站在这里,站在大清最尊贵的位置上,俯瞰着万里江山。

可她的心,却空落落的。

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到最后,竟连恨的理由,都变得模糊起来。

她忽然笑了,笑得泪流满面。

“四郎,”她轻声说,声音轻得像一缕烟,“你终究,还是输了。”

输在了她的演技里,也输在了自己的执念里。

而她,赢了江山,赢了性命,却输掉了一生的爱恨嗔痴。

从此,世间再无甄嬛,只有大清的太后。孤孤单单,守着这座紫禁城,直到地老天荒

来源:利玉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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