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谢百里叹了一声气才说道,“不瞒杨兄,我本想着让宵儿躲出去一些时日,刚刚听了你的一席话,我改了主意。”
“那两个孩子走了?”谢百里坐在椅子上,冲着偷瞄的杨程万问道。
“走了,”杨程万合上窗,回到座位上,问道,“谢兄,你打算什么办?”
谢百里叹了一声气才说道,“不瞒杨兄,我本想着让宵儿躲出去一些时日,刚刚听了你的一席话,我改了主意。”
杨程万略略松了一口气,说道,“原闻其详。”
“乌安帮是我爹一手创建的,自立了帮派以来,正正经经做生意,规规矩矩做人,从不曾做过见不得光的买卖,年年依律向官府交纳税银,遇到什么事情,知府都会给三分薄面,可这些都是小事,可以拿到明面上解决的事,我不曾想到,这次宵儿闯了这么大的祸,这个不肖子,乌安帮的大好基业岂能毁在他手里?”
谢百里越说越气,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随即咳嗽了一阵。
“谢兄莫生气,还是身子要紧。”
“我琢磨了,躲,不是办法,宵儿这次是撞在锦衣卫手里了,锦衣卫那是一般的人么?宵儿能躲到哪里?还不是一样会被他们挖出来?与其再增加一个逃逸罪,不如现在将事儿彻底解决了。”
“谢兄的意思是?”
“刚刚听杨兄讲,这位陆绎陆大人是个讲道理的人,也是个肯做事的人,我琢磨着,宵儿与他那位结义的兄长沙修竹虽然盗了生辰纲,但出发点是好的,且并未造成什么后果,只要完璧归赵,再认个错,豁出去我这张老脸,他总得给我这个乌安帮帮主一些薄面吧?若是闹起来,双方都不好看。”
杨程万略一思忖,说道,“谢兄的想法是行得通,但是……”
“杨兄但说无妨。”
“我观宵儿的性子,似是倔强得很,他能肯么?”
谢百里“叭”的一拍桌子,“此事由不得他,就这样定了,”又说道,“杨兄,待我唤曦儿来,咱们细细商议一番。”
上官曦听了谢百里的想法后,沉默了下来。
谢百里见状,便说道,“曦儿,你有何顾虑尽管说出来?”
“谢伯伯,曦儿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可是您让谢宵去向陆大人认错,他哪肯听话?”
谢百里怒道,“不听就绑了去,对,必须绑了去,还要堵上他的嘴,免得他再给我生事。”
上官曦一听,也只好如此了,看了看谢百里和杨程万,突然跪了下去,说道,“两位伯伯,曦儿也有错,甘愿与谢宵一起前去受罚。”
“这……这是怎么回事?”谢百里纳闷,“曦儿,你站起来慢慢说。”
“谢宵盗用腰牌闯入大牢,被狱卒设计关了,我为了救谢宵出来,事先没有向谢伯伯禀报,私自做主,在狱卒住所放了一把火。”
谢百里一听,急得一阵咳嗽,连连说道,“曦儿呀曦儿,你糊涂啊。”
上官曦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转悠。
杨程万听罢,便都明白了,暗道,“原来是上官曦救了谢宵,上官曦是乌安帮的堂主,无论如何乌安帮都脱不了干系了,”遂看了看谢百里,说道,“谢兄,要想保住两个孩子,只有这样了。”
谢百里重重叹了一声,“好,便这样办吧,”遂转向上官曦道,“曦儿,谢伯伯知道你好意救了谢宵,却又要你承担这般后果,你可怪谢伯伯?”
“谢伯伯,是曦儿鲁莽,曦儿知错了,愿接受任何惩罚。”
“好,既是如此,曦儿,你将谢宵叫来,将他绑了,不听话就打晕了他。”
上官曦抽了一下鼻子,站起来,应了声,“是”,遂转身出去了。片刻后,与谢宵一同进来。
“爹,杨伯伯,唤宵儿来有何事?”
“混账,”谢百里一见谢宵就气不打一处来。
“爹,有话好好说嘛,您别生气,”谢宵此时倒算乖巧。
谢百里心里着实疼这个儿子,当年谢宵的娘生下他就难产死了,谢百里又当爹又当娘将他拉扯大,为了兑现当年承诺给亡妻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谢百里再未娶妻,此时听得谢宵如此说话,立时心软了,说道,“宵儿,此番的祸闯得不小,爹有个办法可以解决,你须得听话才是。”
“是,爹,宵儿对不住您,是宵儿不好。”
谢百里将想法和盘托出,谢宵一下子就炸了,“不行,让我去向那个锦衣卫认错?不可能,我谢宵堂堂男子汉,岂能向他人摇尾乞怜?”
“你这个逆子!”谢百里刚骂一句,便是猛地一阵咳嗽。
谢宵欲上前,又不敢。上官曦早就料到会如此,狠了狠心,移到谢宵身后,一掌劈了下去,谢宵便晕过去了。
“杨兄,还烦劳你回去知会陆大人一声,我请陆大人喝茶。”
“好,谢兄,那我就告辞了。”
袁今夏在杨程万房间外不停地徘徊,不时焦急地向门口方向看着。
“今夏,你就别晃悠了,晃得我头晕。”
“谁让你坐在这里了?”袁今夏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杨岳“噗嗤”一声就笑了,“要说我啊,这也算好事,陆大人让你回京城,你就回吧,省得每日里在这辛劳,再说了,你娘还在家巴巴地盼你回去相亲呢。”
袁今夏一听,立刻火了,跳上前冲着杨岳“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就你会说话是吧?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你能,就你能,我打不死你。”
杨岳抱着脑袋躲闪,“我就是想逗你开心嘛,你停停停,再打下去真打死我了。”
袁今夏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说道,“大杨,其实我心里明白,岑寿说得根本不靠谱,押解犯人回京,有锦衣卫呢,我又能做什么?别说立功了,那一路上不得受人家白眼啊?”
“那现在怎么办?陆大人没惩罚你,已经是给足了颜面。”
“哪还有颜面?”袁今夏双手抱头猛地晃了一阵,长吁短叹,“大杨,就这样回京城,太丢人了,小爷丢不起这个人。”
“依我看,你不如再去求求陆大人,或能有一线生机。”
“求那个陆阎王?还是算了吧,他那副冷脸,我可看够了。”
“那要不再等等?爹不是说有办法解决此事么?看看爹回来怎么说。”
“师父要解决的是盗取生辰纲一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袁今夏“嗷呜~”一声趴在石桌上,“老天爷呀,我该怎么办?你倒是给小爷出个主意啊。”
杨岳见状,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得温声劝道,“说不定这个案子 一了,我和爹也回去了,那咱们三人就可以一起启程回去,你也不用跟着锦衣卫回京,也不用觉得丢了面子。”
“你傻呀?若是案子结了,就可以回京,那陆阎王撵我回去还算什么惩罚?”
“也是啊,陆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我听爹说,当初借调咱们,就是为了办健椹的案子。”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袁今夏“蹭~”地一下站起来。
“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陆阎王,”袁今夏说完就跑。杨岳喊了两声,人早就没影儿了。
“大人,杨捕头回来了,说乌安帮谢帮主要请大人喝茶,”岑福禀报完,见陆绎没有反应,细细看了,发现陆绎脸色不太好,便上前两步,问道,“大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陆绎这才抬起头来,说道,“你去告诉袁捕快,不允许他随锦衣卫一同回京,让她一个人走,现在就走。”
“啊?”岑福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
“是,卑职这就去。”
岑福刚走到门口,又被陆绎叫住了,“等等,先随我去会会谢帮主,回来再办也不迟。”
“是,”岑福应了一声,停下脚步,侧身让在一旁,待陆绎走过去,才紧紧跟在了身后。两人刚走至院中,便看见袁今夏匆匆跑了过来。
“大人,陆大人,卑职有事向您……”
袁今夏话未说完,陆绎已像一阵风一般走过去了。
“岑校尉,岑……”岑福也跟着过去了。
“搞什么?一句话都不让说?冷着一张脸,当谁都欠你似的,”袁今夏悻悻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嘟嘟囔囔个没完。
来源:起个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