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个阳光不错的午后,聂曦光在舅舅家第一次见到庄序。他是来给表弟补课的“著名才子”,而她,是那个一眼心动,甚至为此搬回宿舍的女孩。
自卑者的爱,是刺向阳光的冰棱!
那个阳光不错的午后,聂曦光在舅舅家第一次见到庄序。他是来给表弟补课的“著名才子”,而她,是那个一眼心动,甚至为此搬回宿舍的女孩。
她以为故事会像所有校园童话一样展开,却不知道,她面对的是一颗被自卑包裹得坚硬而敏感的心。
庆功宴的喧闹还在身后,餐厅门口却像另一个世界。
庄序叫住聂曦光,表情严肃得像在审判。当聂曦光无意中提到毕业后可能回无锡家里的事务所工作,抱怨刚进去薪水不高,加班又累时,庄序的眉头皱紧了。
他突然开口,语气冷得像十二月屋檐下的冰棱,“如果你对无锡的工作不满意,可以自己找,不应该什么都依靠家里帮忙。”
聂曦光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更重的话砸了下来:“你这样做,跟寄生虫有什么区别?”
“寄生虫”,这个词从她默默喜欢了那么久的男孩嘴里说出来,带着鄙夷和嫌弃。聂曦光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所有的解释都堵在喉咙里。
她这才明白,在庄序眼里,她那些真诚的喜欢,小心翼翼的靠近,都不过是“大小姐”的无聊游戏。而她富裕的家庭背景,成了他眼中洗不掉的“原罪”。
庄序站在台阶上,微微俯视着她。路灯的光从他背后打过来,他的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声音清晰而冰冷:“聂曦光,人要靠自己。”
聂曦光没有说话,她只是抬起头,很仔细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男孩,像是第一次认识他。她知道,有些东西,在这一刻已经死了。
如果“寄生虫”的指责是根刺,那么接下来的“电话门”事件,就是一把捅进聂曦光心口的刀。
聂曦光通过庄序学姐的关系,顺利拿到了知名企业盛远的录用通知。这本是件好事,却刺痛了另一个人,庄序的青梅竹马容容。她也想进那家公司,却没有收到面试通知。
容容找到庄序帮忙询问原因,庄序从学姐那里得到的反馈是,公司给容容打过面试通知电话,打到了宿舍,请室友转达。
“那天宿舍只有聂曦光一个人在。”
这个信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庄序心里荡开了涟漪。他和容容几乎同时得出了结论,是聂曦光接到了电话,却故意隐瞒,好独占这个机会。
当容容把聂曦光约出来,第一句话就是冰冷的质问时,聂曦光彻底懵了。“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接到过你任何面试电话。”
容容的冷笑像刀子,“何必否认?可惜你机关算尽太聪明,要不是庄序帮我打电话询问他的师姐,恐怕真叫你得逞了。”
聂曦光看向庄序,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庄序只是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里的不信任像一堵墙。
“我没做过这样的事,你爱信不信。”聂曦光的声音在发抖,是愤怒,也是心寒。她最难过的是,庄序甚至没有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就默认了她的“罪行”。
容容转身离开时,丢下一句话:“庄序,我们走吧,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庄序看了聂曦光最后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有失望,有责怪,或许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然后他真的跟着容容走了,留下聂曦光一个人站在傍晚的风里。
直到后来,另一个室友激动地站出来澄清,那天接到电话的是她,不是聂曦光!而且公司那边说了会再通知,所以她也没放在心上。
真相大白时,聂曦光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是负责招聘的员工忘记通知第二次面试,害怕担责才撒谎。庄序和容容得到的“让舍友转达”的消息,根本是子虚乌有。
误会解开了,但裂痕已经在那里了。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问,庄序真的相信聂曦光是那样的人吗?
我认为,与其说他“相信”,不如说他“愿意相信”。
庄序来自一个普通家庭,和母亲相依为命。而聂曦光是那种从豪车上下来的女孩,家庭富裕到可以随手拿出五万元给他母亲应急。这种云泥之别的差距,让骄傲又自卑的庄序无所适从。
强烈的自卑会使人非常的无礼,这句话精准地刺中了庄序的心理内核。他对聂曦光的种种刻薄和误解,根源不在于聂曦光做了什么,而在于她是“谁”,一个他需要仰望,却又因自尊心而拼命想拉平的“大小姐”。
你知道吗?庄序甚至用了一种最伤人的方式归还那五万元,他多还了五百。这种“连本带利”的划清界限,比直接拒绝更让人心冷。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聂曦光,我们不是一类人,你的好意在我是负担。
在庄序的认知里,聂曦光必须是个“卑劣的小人”,这样他们之间巨大的鸿沟才显得合理。如果他承认她善良、真诚、美好,那么他所有的自卑和挣扎就会无处遁形。
所以当“电话门”出现时,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接受了那个对聂曦光最不利的解释。这不是愚蠢,而是一种深层的心理需求,他需要通过贬低她,来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自尊。
可悲的是,庄序真的不喜欢聂曦光吗?
恰恰相反,他会熬夜帮她整理毕业论文资料,会默默关注她的喜好,愿意为她做很多事。但他从不敢说出口,因为在他扭曲的认知里,承认这份喜欢就等于承认自己的“卑微”。
他把聂曦光推得越来越远,然后用她的“离去”来验证自己最初的判断,看吧,我们果然不是一类人。
故事的结局我们都知道,聂曦光最终遇到了林屿森,那个会对她说“你是我昏暗世界里的太阳”的男人。而庄序,在聂曦光毕业后几次想找她,却总是阴差阳错地错过。
即便没有这些错过,他们真的能走到最后吗?
我认为不能。
原著小说里,庄序后来成了金融大佬,在校庆时个人名义捐了千万给学校。他谈过恋爱,但都无疾而终。他的前女友说,得到他很快乐,但慢慢就会觉得寂寞。
“庄序这个人谁也不爱,如果硬要说,他只爱他自己。”
这才是最残酷的真相,那个曾经因为自卑而伤害聂曦光的少年,最终也没有学会如何去爱。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证明自己“配得上”,却忘记了爱情里最重要的不是“配不配”,而是“愿不愿意”。
聂曦光像个小太阳,她的爱热烈而坦荡。而庄序的爱,是冰层下的暗流,冰冷、隐蔽、充满自我挣扎。当太阳照射冰层,冰不会融化,只会反射出刺眼的光,灼伤靠近的人。
多年后的同学聚会上,功成名就的庄序或许会想起那个被他叫做“寄生虫”的女孩。他会明白,他当年真正无法忍受的,不是聂曦光的“依靠家庭”,而是那个在她面前自惭形秽的自己。
毕业散伙饭那天,聂曦光笑着和每个人告别,轮到庄序时,她只是很轻地说了一句:“保重。”庄序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他看着她走向等在不远处的室友,阳光洒在她身上,温暖而明亮。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女孩,这片他生命里曾经最接近的阳光,从此真的要消失在他的世界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聂曦光转身时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泪。她终于明白,有些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不是为了和你在一起,而是为了教你认清,什么样的人值得去爱,什么样的人应该放手。
青春的遗憾,有时候不是因为没有得到,而是因为曾经真心错付。好在,所有的烈日灼心,最终都会等来一阵清风吹散阴霾。
聂曦光等到了她的林屿森,而庄序,将永远活在自己建造的冰冷宫殿里,孤独地守护着他那扭曲的自尊。
来源:鱼乐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