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圈男女举杯言欢，嘴上说着“够意思”“讲情分”，筷子底下却算盘拨得噼啪响；

你走到哪里，戏就演到哪里。

饭店里

一圈男女举杯言欢，嘴上说着“够意思”“讲情分”，筷子底下却算盘拨得噼啪响；

高铁上

有人指着“老弱病残专座”高声批评他人，自己却把行李堆在过道，堵得理直气壮；

公司格子间里

键盘敲击声中夹杂着“要有大局观”的感慨，屏幕背后却忙着抢功、甩锅、算提成，分毫不让。

道德成了一件可以随时穿脱的披风，需要时披上，体面又暖和；不需要时随手丢开，走得轻快，也不回头。

人人嘴上挂着“表里如一”，实际演的却是“表里不一”。

若将这些片段剪成纪录片，片名大概只能叫——

《公开的秘密》

谁都清楚，谁都不说破。

当虚伪成了通行规则，真实反而成了异类。

于是，

交易被包装成“情分”，

算计被涂上“仗义”的金漆。

你开口提条件，我便把锦旗备好；

你给的价码到位，我立刻将“高风亮节”刻得比碑文还深。

面子给足，里子揣稳——

一场心照不宣的“道德”展演，

观众鼓掌，演员鞠躬，

散场之后，各自数钱，

谁还管那锦旗是否早已褪了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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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常在旅途中遇见类似的剧情。

高铁车厢里

邻座坐着三位三十来岁的女性，听交谈似是某国企监督部门的职员。

她们音量不减，仿佛仍在办公室隔间里争论。

话题总绕不开——

“某部门不配合”

“某领导不给力”

“某同事拖后腿”

……

利益是圆心，人性是终点。

她们在飞驰的列车上，依然围着各自那口井打转，

用重复的言语确认彼此的处境，

用共鸣巩固圈内的逻辑。

另一趟行程中

后排一位女性旅客一路上电话不停，语气里浸满牢骚与指责，

仿佛全世界都亏欠于她——

这个人不合心意，那个人不办“人事”。

细听下来，无非是现实未按她的剧本走，某些期待落了空。

看她把道德词汇当作倾倒情绪的垃圾桶，

除了宣泄，对现实并无半分滋养。

这样的活法，恐怕一生都难撕下“狭隘”的标签。

不久前

在原来的兴隆大家庭门口，我遇见一家三口。

女人年纪不大，带着外地口音，拉着丈夫和孩子在一辆汽车前拍照。

她一边摆弄手机，一边用夹杂方言的普通话高声抱怨：

“刚才那人真没眼力，也不说让让，好像谁欠他似的。”

声音尖锐，几乎要扯住整条街的注意。

她话里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怒气，仿佛全世界都该为她让道。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

道德在有些人嘴里，从来不是律己的准绳，而是抽人的鞭子。

越是把“你应该”挂在嘴边的人，越少问自己“我凭什么”。

孔子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常被视作性别歧视的靶子，

但若放回语境，或许它更接近一种状态描写——

那种“只讲权利、不谈责任”的纠缠，男女都可能陷入，

只不过有人把它演成了日常。

把“人人平等”当成抹平一切差异的万能胶，往往是自欺的童话。

真相或许是：

先把自己看作普通人，才可能与他人平等对话；

先放下手中那根道德的鞭子，才看得见对面站着的，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戏还在演，看客还未散场。

只是不知有多少人，

在台词与动作之间，

还留着一寸属于自己的真实。

来源：大道至简985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