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原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待在乔音婉身边,没日没夜地护着她,总有一天,这个女人会被感动。
在澳门阴霾的夜色下,八重天的灯光照得暖黄而暧昧。
洛柏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行色匆匆的人群,心里翻江倒海。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待在乔音婉身边,没日没夜地护着她,总有一天,这个女人会被感动。
可结果,等来的不是她的笑,而是一句温柔却坚决的拒绝。
“洛柏,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这句话像镰刀一样割在他心口上,疼得他呼吸都乱了。
乔音婉的话不多,但每个字都透着笃定。她眼神里那种平静,不是冷,而是一种距离。
那一刻,洛柏彻底明白,这个女人的心,他进不去了。
但是洛柏不甘心。
他对乔音婉的爱,不是一天两天的冲动。是长年累月的克制和忍耐,是从她第一次走进八重天舞台时,那种光芒震得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的震撼。
他知道她有秘密,也知道她心里藏着谁。
但是,男人啊,总会抱着那一点自欺的幻想——也许,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她就能看到我。
洛柏看着她眼底那淡淡的雾气,像极了曾经乔仁宇看何贤的那种光。
他未说出口的那些话,全都憋在胸腔里,成了一声叹息。
乔音婉不是那种会轻易流泪的女人。她这一路走来,从哥哥牺牲那一刻起,就把“脆弱”两个字从心里挖掉了。
她懂洛柏的心意,也感谢他为自己挡过多少枪线,但她清楚,他们之间隔着信念,隔着血。
洛柏的“弃权票”,在她眼里曾是懦弱,是妥协。那一刻,她的失望,不是对洛柏这个人,而是对他的局限。
她看到了他的小爱,看到了他那种“只想护着你,不想让你受伤”的天真,可她没法停下脚步。
她肩上背着哥哥的遗志,还有那批印钞纸留下的牺牲。她没法只做一个被保护的女人,她要成为那个把琴弓当刀的斗士。
“我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才留在八重天。”
这是她对洛柏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可她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当她说这句话时,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何贤。
她敬他,也懂他。
他们是同一类人——一个拿着乐谱,一个拿着计划书,可他们都背负着国家存亡的命运。
她第一次看见何贤,是在澳门码头。
那时候,他替小渔解围,带着一群普通百姓硬是把日本人逼得鞠了躬。那一瞬,她的心就被点亮了。
那不是一般的仗义,那是一种力量,一种属于民族的硬气。
从那之后,乔音婉心里就种下了一个影子。
她喜欢那种光。
那种在最黑的夜里都不肯低头的光。
她帮他游说哥哥乔仁宇,让他帮何贤换美元;她用琴声传递情报,为他的行动扫清障碍;她看着他冒着枪林弹雨运走印钞纸。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不只是欣赏他,而是开始依赖这种并肩的感觉。
可乔音婉是聪明人。
她从不说出来,也没打算去表达。战争年代的感情,就像街头飞扬的尘土,落不到地也握不住手。
她知道何贤眼里装的是天下,而不是她。
她从来没妄想过要成为何贤生命的中心,她只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把自己变成他的盾。
在乔音婉心里的那场风暴里,洛柏迟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他总觉得,只要自己够真,迟早能等到回应。
可他忽略了,一些女人要的不是温柔的肩膀,而是并肩的信仰。
当他在投票桌上投出那张“弃权票”的时候,他的手在抖。
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政治的博弈,也是他“守护”与“成全”之间的抉择。
他怕,日本人一旦动怒,乔音婉会出事。
可乔音婉却骂他:“你践踏了自己的誓言。”
那一刻,洛柏哽住了。
他没有解释,因为所有的解释,乔音婉都不会接受。
那种痛,比子弹更深。
他救她于火海,她却在他心上点燃了另一场火。
郭绮文看得很清楚。她看乔音婉的时候,眼神里既有佩服,也有惋惜。
她觉得,乔音婉不是何贤的良配。
那个男人需要一个能守得住家的女人,需要有人照顾父亲、抚养孩童,而乔音婉不属于安稳。
她像风,也像潮。既能摧毁,也能温柔。
但郭绮文没错,洛柏看得则太短。
他以为爱情能拴住乔音婉,可这世上,谁都拴不住风。
那天,洛柏终于忍不住了。
他站在灯光下,看着她认认真真地收拾琴弓,心口那股压抑多年的冲动终于炸开。
“音婉,我不想再看你一个人往前冲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冒险,我都快疯了。”
乔音婉没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怎么办。”
他声音沙哑,眼圈发红。
这话像钉子一样砸在空气里。八重天的音乐停止了,时间也安静了好几秒。
乔音婉转过身,眼神柔和,但坚定。
“洛柏,我不能答应你。”
她的语调没有波澜,像琴弦被掐断的最后一声余音。
那一夜,洛柏没再说话。
他看着她转身离开,只剩身后那一地光影。
《风与潮》这段感情线,真的太让人心疼。
洛柏的爱太真,真到卑微。
乔音婉的心太硬,硬得连自己都伤。
他们不是不相爱,只是走的路太不一样。
有人为了一个人学会低头,有人为了一群人学会坚强。
洛柏最终也会明白,乔音婉心里的爱情,从来不只是儿女情长。
她所爱的那个男人,叫何贤。
而她爱他的方式,是跟他一起,拼命点亮这乱世的黎明。
哪怕风再大,潮再急,她也要拉响那首属于信仰的曲子。
来源:追剧航行者